第142章 主教们的惩罚

赫伦堡的主教们，近日里纷纷倒霉。

贵族们内心希望他们出面，来制止雷妮拉侵吞教会的世俗权力——雷妮拉通过来自君临的苦修士们传达政令，损害了贵族统治封地的权益。

但贵族们也不敢阻止，毕竟这是七神的“旨意”，圣公主既“圣”，又有巨龙。

他们也不能随意处死苦修士们, 愚昧的暴民治不了坦格利安，治治一些小贵族和破落骑士还是可以的，大不了当土匪当残人。

听说有个弗雷在女巫沼泽附近征收杂税，被正给信众布道的苦修士看到了，劝导其免收一些手续费——除了杂税，还要给弗雷额外的“供奉”。

弗雷勃然大怒, 想要鞭笞这位老迈的苦修士, 然而此举立马引发了众怒，被村民拿着草叉按在水里教训了一顿。

弗雷逃回挛河城，想要让这名苦修士付出代价，但是当天就收到了来自君临王室和大圣堂的警告信件——如果女巫沼泽出现苦修士的鲜血，七神将诅咒罪人，巨龙将给弗雷带来灾祸。

于是挛河城立马偃旗息鼓，不敢给这个旁支弗雷出头，甚至连那个村庄的税都免了。

有了这个例子，教会的意见就很重要了。

但这段时间，赫伦堡的主教们都仿佛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对君临的动静不闻不问。

旁人可能不清楚，那是因为, 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

总主教虚弱的坐在赫伦堡的壁炉旁, 从这里可以看到窗外大片绿地和原野的风景。

曾经他来到这里时，无比喜欢这片风景，这看不到尽头的肥沃都是沉甸甸的金龙, 再加上这座虽然阴森但却仍旧威风凛凛的城堡, 总主教心里只有志得意满。

他将是载入教会历史的总教大人, 从他开始，教会正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封地！

就如同贵族承继一般，他也会将这片封地流传给自己的亲信嫡系！

美中不足的是不能像寻常贵族一般拥有自己的私兵，王室仍然忌惮教会发动圣战的能力。

不止是他，每个从君临搬出来的主教们都兴高采烈，神情飞扬，就连帮他们搬送行李的仆人都能感受得到。

刚来到这里时，主教们统计着历代赫伦堡主人开垦的粮田，种植的果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然而，一个消息让他们嘴角的微笑逐渐消失。

“主教大人们”一位村庄来的村长佝偻着身躯说道，“我们今年上不了税了！”

“什么？”主教们纷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声质问，“你对七神的供奉不虔诚吗？教会的收入你也敢不交？”

“主教阁下们恕罪！”村长立刻告饶道，“并非羔羊们不够虔诚，而是这里被徒利们圈了起来，用作了出游和狩猎之地。”

原来千面屿附近风景最佳，是河间的一块宝地，被河间之王徒利重视，很早之前就告知封臣，他们要选用这里用作狩猎和出游的场所。

时至今日，这块地方越圈越大，赫伦堡的一个小村庄就被囊括其中。

“教会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他们的金龙也敢抢？以前的赫伦堡是封臣, 现在他们可不是。

当天，主教们就带领信众和仆人们将徒利留下来的人手赶出了村庄。

徒利公爵有些莫名其妙——河间是他的王国，教会这是不把它放在眼里了？

但对教会这个特殊的存在，徒利又不敢讨伐威逼，只是向君临发送信鸦，要求处理纠纷。

然而，这些信鸦仿佛石沉大海了一般，送往了君临，却连半点水花都没翻起来。

这种默许的举动，更让主教们感受到更多的快乐，当晚就在赫伦堡召开了庆祝宴会。

原来有自己的封地是这么痛快，不用看贵族脸色，不用在君临坐蜡。

“我们投注的筹码越多，将来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封地！”有主教贪婪的说道，“毕竟这位公主已经开了先例，我们能吃下更多从王室手里漏出来的馅饼！”

“这…不可能吧，那我们就会变成最大的贵族！王室不会允许的。”

“只要诚心投靠，怕什么？教会损失的只是一些冠冕堂皇的东西。”

哪里有实打实的封地和财富重要？

曾经的坦格利安只是用铁拳，就让总主教们低下高贵的头颅，承认他们“至高无上”的王权。

所以，反抗个什么？连教会武装都没保住。

“呵呵，我们支持海塔尔能捞到什么？”曾经由旧镇培育出来的心腹势力，却有了待价而沽的心思。

“被关在君临，只能侍奉七神，哪有做实权封地贵族来得痛快！”

“除非海塔尔能给予更多利益，不然他们发再多信鸦，我们也置之不理。”这位主教出身于旧镇旁支，家族没有给予过他任何帮助，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想狠狠咬上一口。

成为主教是他自己的努力钻营，这就代表着曾经最高的家族利益不作数了，只有个人利益才是最甜美的果实。

这位主教的背叛获得了所有主教们的默许和支持。

赫伦堡大，富裕，徒利和海塔尔无非也是看上了这片土地的潜力，幸好公主曾经约定，这里只能作为教会封地，其他贵族不能插手。

“那是当然，我们教会可是曾经能和坦格利安发动战争的势力，公主殿下自然重视我们。”所以给了一块带毒的馅饼。

“那些大圣堂内如今聚集的苦修士有什么用？”总主教冷笑，“只要我们发下信鸦，他们从哪来的，滚回哪去！”

“但是，我们还是要敲打敲打这位好心的公主！”

“我虽然觉得公主比她的父王更加出色，但韦塞里斯陛下的手段也令我印象深刻——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局势，就是平衡！”

然而，没等总主教想好怎么敲打，主教们的身体状况就出现了问题。

有些人莫名其妙的虚弱起来，甚至在爬上楼梯里摔跤，腿都站不起来，有些人则吃饭的时候被噎住，喝水的时候被呛到…

就好像诅咒笼罩了这片土地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学士们给出的意见是，主教们从君临来到河间，还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会不会这里有什么诅咒？”有主教恐惧的说道。

“不可能。”总主教否认，“只是我们不小心罢了，你看，还有一些修士不受影响！”

这时，一位不引人注意的中年修士发出了不同的意见，“我觉得…这里好像真的有些不对。”

这位被同伴称作“牧羊人”的修士皱着眉头说道，“而且我近日感觉到七神与人间的联系越来越…密切！”

“相信各位虔诚的主教们应该也有所感悟…”这里有股阴冷气息在盘旋，让人很熟悉。

“虔诚之人自有七神庇护，如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冷着脸的总主教打断，“我们当然虔诚无比，你只是出现错觉了！”

当晚，牧羊人被罚守夜，在七神雕像面前跪坐，期间不得饮水进食。

而且不止是当晚，在以后每晚，牧羊人都要为他们祈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