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韩雪助战

听说焦漪即将率军前来征剿王组，王家庄附近饱受庄霸欺压掠夺的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

焦漪的人马在静远城中获得补给，并且有2000多名俘虏加入队伍，总人数达到5000人。本来攻下泽皋，城中物资较为丰富，但是，赵权唆使部下抢占许多物资，另外，张普、程湖的人马补充物资，因而所剩无几，幸亏在静远城中所获颇丰。打了胜仗的队伍精神振奋，将士们个个生龙活虎一般。

不久，大队人马抵达王家庄外。

甄飞抓到几名俘虏，焦漪亲自审问，获知王家庄的一些实情。

焦漪：王家庄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加上王组大肆掠夺庄外百姓财物，粮草充足，并且庄内有暗道通往外面，可运入盐铁等重要物资。

王组宅

王组狂妄地叫嚣：上次泽皋被破，因为焦漪有密图，让她占了大便宜。王家庄秘密建造，保密措施严格，外人无法知道暗道、机关等具体情况。焦漪如果能攻进来，除非母鸡司晨，男子怀孕。来人，朝焦漪军营喊话，灭其士气。

王家庄士兵高喊：吾庄高险，易守难攻，快快滚开，以免送死！

焦漪听到这话，轻蔑地说道：没有爬不过去的山，也没有渡不过去的河，此次不拿下王家庄，誓不还乡！

一席话说得群情振奋。

由于王组十分狡诈，焦漪命令部下：加强警戒，防止敌人偷袭。

兵将如临大敌，枕戈待旦。

不料，半夜时分，军中突然燃起大火，一队敌军似从天而降，他们弯弓射箭，飞矢如蝗。

幸亏大家有所防备，因而伤亡不大。

当焦漪组织围歼时，这伙人居然像土行孙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焦漪带人搜查，发现营寨中一棵大树的树干竟然是空心的，原来敌人是从树下的暗道钻上来。

几名士兵立功心切，悄悄议论起来，某甲：既然敌人能从暗道出来，我们就能从暗道进去。

于是，他们偷偷进入洞内。

一兵士赶紧禀报百夫长：首领，有几个兵士进入洞内。

百夫长：赶紧叫他们上来，危险！

百夫长边说边去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士兵下去后，无意中触碰到一个机关，只听嗖嗖几声，几支箭同时飞出，他们被射中要害部位，倒地身亡。

几个士兵壮着胆，小心翼翼地下去，将他们的尸体运上来。众人见到后，十分悲痛。

一时间，传言泛滥。

有人说：暗道中设有许多五花八门的暗器，还有毒蛇、蝎子；

有人说：里面的水有剧毒，只要沾上一滴，九死一生；

还有人说暗道里面的陷阱不计其数，危险无处不在，防不胜防。……

这些传言弄得人心惶惶。

焦漪感到问题很严重，要求大家：不要相信传言，严禁传播上述内容。

军心暂时有所稳定。

真实情况虽然没有一些传言所说的那么恐怖，但是确实很严峻。有个士兵睡在木板上，听到枕头下面有动静，喊来众人，将土挖开，一看，原来是个洞，里面冒出毒烟，闻到的人非死即伤。

为安全起见，许多人向焦漪请求：大人，应当将营寨搬到静远城中。

焦漪认真地研究了几个已经暴露的暗道，发现它们的出口处距离王家庄南庄门都在5里之内。于是下令：将营寨撤退到距离王家庄6里左右的地方。

之后，焦漪再次下令：所有将士务必加强警戒。

焦漪抽调精干力量，组成10支巡逻队，加强巡逻，军心进一步安定下来。

焦漪对周芳说：由于粮草只够消耗半个月，如果王家庄久攻不下，数千人的吃饭就成了问题。

焦漪派重兵看护仅有的粮草，并进行督查。

她还组织部分士兵通过挖野菜、打猎来增加食物来源。

然后，集中精力谋划破庄之策。

焦漪心想：师父博览群书，游历四方，见多识广，可能听说过王家庄的一些情况。于是修书一封：徒儿攻打王家庄遭遇挫折，恳请师父指点迷津。

焦漪派人送去。

浮槎老人接信，阅读完毕，立即回信：我和我的两个师弟曾经得到师父的枢机秘籍——其中一个师弟是韩雪的父亲，另一个师弟被王昊请去，修建庄园，后来就杳无音讯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得到一大笔钱，隐姓埋名，安享余生去了。枢机秘籍上列举了多种暗道构建方法，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韩雪应该从她父亲那里获知了这方面的奥秘。我已经老了，走不动路了，我请她去协助你。

焦漪接到师父来信，读信后，感到心头一热，眼睛潮湿起来，心想：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师父指点迷津，施以援手，真是雪中送炭啊！韩雪，这个多情多才的女子，曾经救过自己的命。由于军务缠身，竟然很久没去看望她。她现在怎么样了，活得开心吗？是否嫁人了？这些问号萦绕在她脑海，牵动着她的心。

自从调动群蛇赶走霍栗后，韩雪一直过着平静的日子。由于韩雪经常资助穷困潦倒、鳏寡孤独之人，因而比较清贫。她农忙时从事生产劳动，农闲时习武守土，有时行走江湖，拜师会友或者除暴安良。她平常通过信鸽与浮槎老人联系，每年夏至则带上女儿去看望他。

在浮槎山，韩雪帮老人汲山泉烹茶，猎野物充饥，洒扫庭除，洗涤衣物，也聆听老人讲世间奇闻，谈天文历法方面的知识以及古代的逸闻趣事。老人博闻强识，儒、道、法、兵、阴阳、历法等都很精通，对时局的分析也让人信服。

韩雪接到老人的信后，将女儿托付给邻居，骑马风驰电掣般地朝王家庄飞去。她昼夜兼程，终于抵达王家庄附近。

周成赶来助战。他正在苦思良策。

焦漪由于日夜辛劳，感觉伤口隐隐作痛，只好躺下休息。周成为避免打扰她，在另一营帐处理军务。

兵士：启禀将军，抓到一个女奸细。

周成：奸细？女的？赶快带进来。

人称鱼米之乡的巢湖，她的水土真养人：几年风霜雨雪，韩雪的容貌并无大的变化。所以，周成一下子认出她，激动不已，亲自上前为她松绑，然后，他们坐下。韩雪手捧茶盅，低头看茶叶在水中舒展，不久又沉下去。看到周成，韩雪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悲痛，她的意中人程骏在外貌、说话声甚至笑声等方面都同周成极其相似。可是，一年前，为了营救乡亲们，他在抵御山贼的激烈战斗中牺牲。

周成问韩雪：雪妹近况如何？

韩雪回过神，赶忙回答说：还好。此时，她沉浸在一种特别的氛围中，说话举止根本不像一位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看上去倒像是一个贤惠的普通女子。

周成：你一个人来的？

韩雪：是的。

周成曾同韩雪见过几次面，对韩雪的过人本领有所了解，但是听说她孤身前来，顿时感到有些失望。

韩雪好像猜到他的心思，说道：我只是先来看一看地形，如果需要，我可以调他们过来。

周成：几千人的队伍来一趟不容易，尽量不麻烦大家。

出于礼貌，周成言不由衷，他知道要打败王组，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

韩雪：我当然不希望兴师动众，其实，也不需要调那么多人过来。毕竟是一个小庄子，杀鸡焉用牛刀。

她说得挺轻松。

周成听后，神情严峻起来，说道：寨主，王家庄非比一般的村庄，它固若金汤，连许多大城池也难以望其项背，它简直是一个诡异的魔法之地。

韩雪不以为然，轻松地说道：既然有人能把王家庄建出来，必有人懂得破解之法。

周成：据说王家庄地下暗道密如蛛网，这是最难攻的地方。

韩雪一听，激动地站起来，脱口而出道：伯父说过，难极则易。

周成被这句富含智慧的话启发，兴奋地说：好一个难极则易，愿闻其详！

这时，韩雪突然感到饥饿难忍，心想：我大老远风尘仆仆地赶来，连饭都不让人吃，一点不知道疼人。想到此，心里不免有些难过，程俊是多么地疼她。可是，当她看到周成瘦削的脸庞时，心情平静下来，心想：子玉作为一军之帅，大事小事千头万绪，哪能考虑那么周全。

韩雪说道：周将军，由于来时匆忙，我忘记带干粮。

周成一听，直拍脑袋，赔着笑说道：你看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你一路风餐露宿，肯定早就饿了。快，快备饭菜！

他边说边亲自去指挥伙夫做好饭菜。

伙夫送来饭菜。

韩雪吃好后，周成亲自为她捧来一盅热茶。

韩雪啜了一小口，说道：既然地下暗道错综复杂，庄里的人怕也记不牢靠——

焦漪在帐门外听见韩雪的话后，脱口而出：此话怎讲？

周成站起来，笑着对她说：好哇，原来你一直在偷听我们的谈话，你说，偷听者何罪？

焦漪：听了雪儿的话，我如同醍醐灌顶，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们也要借助密图才能在暗道中行走？

韩雪点点头，答道：既然暗道非常复杂，必然难以记忆，他们肯定绘制了多份暗道图分发给本庄人使用。

焦漪：雪儿说得太对了，既然庄里很多人都持有地图，这就很难保密，我们一定能够想方设法弄一份出来。

王涛刚好要进来禀报军情，听到焦漪的话后，赶紧走进帐内，说:据说王组令人将图刻在一块大石头上，这怎么能够带出来呢？

焦漪笑了笑，说道：别忙，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韩寨主，这位是‘急旋风’王涛将军。

大家笑起来，王涛也歉意地笑了笑。接着，韩雪、王涛相互施礼，互致问候。

王涛：幸会！

韩雪：久仰！

焦漪：站着不累吗？请入座。

众人入座。

韩雪沉思片刻，对王涛说:您刚才说地图刻在石头上，无法移动，这个不用担心。我有一部书简，名叫《暗枢》，上面画有许多暗道的构建图，我已经将它们熟记在心。二师伯曾熟读此书，被王昊请去修暗道——

焦漪：王昊？他就是王组的父亲，这太好了！

焦漪感到如释重负，心情像干枯的禾苗被春雨浇灌了一样，舒展开来。

傍晚时分，焦漪为韩雪接风洗尘，并将几位头领请来。

众人听到韩雪帮助他们攻打王家庄的消息后，非常高兴。

纷纷敬酒

头领甲：寨主助战，马到成功，干！

韩雪：在下以茶代酒，不成敬意，请头领随意。

头领乙：在下敬寨主一杯，请！

韩雪：请！

夜月朦胧，韩雪根据焦漪等人对相关细节的描述，借助山脚下两根竹子的弹力，施展轻功，悄悄登上王家庄附近的一座山头。然后将紧束的衣衫松开，滑翔进村庄。

山，可以作为屏障，但不能阻挡住所有人。这座山不仅没能阻挡住韩雪，反而成了她滑翔的绝佳起点。进入村庄，她发现里面警戒并不严密。

总庄主王组及其手下人没想到会有人从悬崖绝壁处飞下来，所以将把守的重点放在要道口，没放在山上。确实，如果没有高超的本领，根本上不了这座险峻的山，更别说从刀削斧砍般的千仞绝壁上下来。王家庄周围都是这样的高山，连猿猴都难以攀援，何况人呢。然而，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有人能做成，因为世上没有绝对办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