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几个人面露疑色，不解道：“盟主，这是为何，先前这女子可是想要你的命。”

“对呀！”

“盟主，不可对此等女子心软！”

“盟主这般是何意思，不免让人多想。”

这最后说话的人，狗眼睛珠子来回在我与樊湷身上巡视，像我与这樊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这般眼瞎，我不见意，但有人先着急了，也对，我现在可是他众人周知，名义上的夫人，与别的男子有什么，实属丢他的脸面。

那虞书也不知何时到我身边的，他抓过我的手，扯到他身后遮住，嘴角含着不明意味地笑道：“我夫人行事确实任性了些，但也不是无理取闹，各位英雄如此咄咄相逼，是何意？”

任性？如此便是任性了？想来还是把我想的太好，这暗影杀门的魔头，可不是任性就能说的。

不知为何，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及贵气，师傅身上有时候也会偶尔出现，难道？

他是师傅的私生子？打住，打住，这个想法太危险！

我这个山野村妇，哪能让两位大英雄为我至此，要不是知他俩心机，我怕是要感动哭。

我挣开虞书紧握的手，谁要和他这般亲密，我与他自始至终，都毫无关系。

他不知我要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来，一把把我搂在怀中，低头用我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威胁我道：“你想暴露身份的话，我不见意交出那小鬼。”说得好像他是为了我才没有交出小鬼一样，他难道就没有其他打算计谋，他是懂威胁的，一针见血，可我这人就是这样，虽受人威胁，我也得出出气。

我死掐着他的腰，咬牙切齿：“无耻！”

我怀疑他这人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先前见着，离他近点，说不到两句，他就脸红耳赤的，如今这占我便宜是越来越顺手，虽说也有些耳红，所以我更加确定他对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忍着不适也要撩拨我，可见在他的棋盘中非我不可。

“那虞掌门要如何交代！”台上一正义之士看不惯，出口道。

虞书抬眸看了看他，那人下意识往后动了动，指着我的剑也抖了抖：“我需要交代什么？比武切磋，受伤难免，何况夫人已给足脸面，你等再三纠缠，又是何意？”

几人顿时鸦雀无声，那剑拿着收了不是，不收也不是。

“虞掌门也不必动怒，皆为切磋，那我来领教领教虞夫人高招！”话音刚落，一位清风道骨的长者已站在了我们跟前，为何称他为长者，只因他两撇胡子太过显眼。

“仙门山何时也开始理会这凡间俗事了，李道长！”瞧虞书的反应语气，这道长他是认识的。

仙门山！

听师傅说过，山上之人皆是为寻仙问道，师傅对他们的说辞：“皆是虚妄，什么脱离凡尘，修仙成神，凡尘在心，如何能忘，他仙山百年也没有一个真的能飞升成仙的。”

依着师傅所说，所以世间向往之人便愈来愈少，仙门山也渐渐退出人们视野。

我想致使他们仙门门庭冷落的，应该是他们仙门百年也没有一个真的能飞升成仙，旁人看不见希望，也就不信了。

其实我对师傅的说词是不认可的，虽然放下凡心，我也做不到，但世间怎就没有能忘记之人！

这些我是不敢明着同师傅说的。

但师傅对山上有一人很是看重，说此人虽人在仙山，但心却在尘世间。

师傅有幸同他比试，险险胜三招，师傅说他输了，其实我是不懂，胜了三招为何输了，师傅嫌我提他伤心事，怨气冲天：“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却只胜三招，你说输没输？”

那确实是输了，而且很彻底，他那时还再三叮嘱我，遇到仙门山的李仙山夹着尾巴躲着就是了。

周边有人议论他的名字，李仙山，如今遇到了，正在跟前，我要不要躲！

瞧他年纪与我不相上下，怎么把自己弄成老头模样？还别说，在他身上，还真有一股仙人的韵味，一身紫衣道袍，衬得他身形越发修长。

李道长轻笑两声道：“别无其他，一切只是修炼！”

“修的是什么？炼的是什么？”

“修的红尘劫，炼的凡尘心！”

“请赐教！”他说着便出了招，一招伏魔掌便袭面而来，虞书闪身挡在我身前，也算他还善心未泯。

可我哪儿需要旁人帮我，切磋比试才有成长，更何况是师傅口中让我避之不及的李仙山，我倒要试试，我差他几分。

我侧身拉开虞书，与他对掌应招，他的功法确实厉害，与他对战，我险胜一招，周遭飞沙走石，风驰刺骨，旁的人入不进半分，三三两两厉害的出手抵挡，多数害怕地早已寻了个地方遮挡。

“普度众生，离苦！”他口中呵斥一声，便见更强的杀意四面八方而来，周边人的害怕、惊悚的反应，我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虞书严肃张嘴说着什么，让我不得不重视他的“离苦”。

阳光下，我是似看到了师傅，他手中持剑不问缘由向我袭来，万人带着万剑，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让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每个师傅嘴中都念叨什么，嘤嘤呜呜吵得我脑仁也要炸了。

我屏气凝神，瞬间月光清冷光亮洒满天际，师傅的身影瞬间破灭消失。

至此，我们的对战才停下，李仙山抬袖拭去嘴边的一抹血迹，开口道：“是我输了，姑娘清冷如月的让人捉摸不着。”

我瞧了瞧脚边的一缕青丝，回道：“李道长过誉，与你对招让我受益匪浅。”

“先前是我小人之心，姑娘皎月之心，是我狭隘了，还有一事向姑娘讨教。”

“请说！”

“姑娘最后一招是为何名？”

“揽月上青天，不品人间苦！”这话一出，我想这江湖定是又加深了我与揽月门的关系，这些不知是凑巧还是缘分！

“如此说来，姑娘与我志同道合，一招揽月与离苦，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对着我抿嘴笑道，像是寻到了知音，可我与他必定不是同路人。

对着他满怀希望之光的明亮眼睛，我踩着光，踏破他的希望，道：“道长与我定是不同，道长高洁，不愿众生受苦，而我只愿自己不苦。”

他一时懵楞，复而收拾好心情：“原来知己难求，知音难觅是这等心情，也罢，仙山仙人本就孤独！”

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让我感慨万千，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普度众生，可众生是否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