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吾不一样，吾生于上个纪元，那个一个无比疯狂的时代，巫妖两族掌天控地，威压宇内，万族厮杀频繁发生，流血之事随处可见，没有任何规则限制，杀戮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

“在那样混乱且疯狂的时代背景下，还未崛起的人族脆弱到了极点，人命犹如路边的野草，也许一场稍微大点的战斗，就可能毁掉一个部落。”

“而吾虽生如蝼蚁，命如草芥，却不想无缘无故就死了，吾想活，活着仰望光明，俯瞰尘世。”

“可是在上个纪元想活着实在太难了，吾只能用尽一切手段，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可能吾之所作所为你不能理解，但时代就是那么残酷，逼得吾不得已走上一条为世人所不容的路”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完伏旻也明白李澈想表达什么了。

李澈噼里啪啦扯了一大堆，表达的意思无外乎是：我作恶，但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是时代的错，是洪荒的残酷逼得祂不得不去混魔道，当魔头。

伏旻不禁脸皮抽抽，尽管心里已经有所猜测，却还是被李澈的荒诞言论雷的不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也是碍于与李澈关系密切，心中仍然尊敬李澈，拉不下脸来破口大骂，不然祂真想吐槽一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恶事做尽，臭名远扬，却把一切罪责推到世界上面，认为全都是时代的错，这种言论简直无耻至极，将不要脸三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饱受时代之苦的人多了，比李澈更苦的也不是没有，怎么不见其他人作恶？

借口，全都是借口。

李澈是打着时代艰难的借口，掩盖自己曾经做下的种种恶行，脸皮厚度已然突破天际。

“够了.”

伏旻忽然暴喝一声，阻止李澈继续胡说八道，祂实在听不下去了，再听李澈扯些歪理邪说，祂害怕自己会被忽悠到分不清东西南北。

被伏旻阻断发言，李澈倒也并不生气，默默的将剩下的言语收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尴尬。

的确是尴尬！

厚脸皮如祂也不禁为自己的无耻言论感到脸红。

祂最初打算混魔道的时候，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时洪荒时代太混乱，急需快速积累实力，而魔道修行速度是出了名的快。

但随着创法心魔经成功，背负众生恶念，患上严重的神经病开始，路子就走歪了，到处搞事仅仅只是为了寻开心而已。

用某位与祂同样患有重度神经病的神的话说，就是漫长的岁月太无聊了，需要找点乐子，打发无聊的时间，给枯燥的生活解解闷。

“曾经的我以有你这样的师尊感到骄傲，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伏旻不知道李澈怎么想的，神色无比难看的道。

祂把李澈当亲生父亲一般尊敬，视李澈为骄傲，然而李澈的真面目，狠狠地击碎了祂心中那一道伟岸的身影。

“伱好自为之吧！”

淡淡留下一句饱含失望的话，伏旻背影略显哀伤的离开了。

本来祂还想劝李澈回头是岸，回归人族与祂一起将人族发扬光大，但现在看来，根本没有那个必要了。

从李澈的言语中，祂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李澈对曾经做下的种种恶行毫无悔意，这种人即便是死，也不可能回头。

李澈不可能洗白从良，三观极正的祂又无法忍受李澈的恶，继续搅和到一起，只会两看相厌，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离开了，起码还能保留最后一点师徒情分，不至于因矛盾爆发而从此形同陌路。

“徒大不由师啊.”

目送着伏旻离开古月天瀑地界，李澈不由的叹息一声，内心亦是五味杂陈，空落落的。

从小养到大的徒弟，从此以后算是跟自己彻底闹掰了，祂的心里怎会好受，毕竟祂的内心早已把伏旻当做了亲儿子看待。

眼神迷离之间，脑海里记忆如浪潮翻滚，回到了祂初次遇到伏旻的那天。

那一日，无所事事的李澈于洪荒闲游，行至伏羲子黄龙氏开创的部落，遇到了父母刚死的伏旻；

当时人族与狼族发生冲突，伏旻父母死在了那一场战争中，部落中的族民都在忙碌着诸般事宜，伏旻就像个留守儿童坐在部落门口，等着已死的父母归来；

也许是伏旻身上那股仿佛被世界抛弃的感觉打动了李澈，也或许是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胖乎乎的小子，向来自诩天涯孤客，做什么都是孤身一人的李澈破天荒的收了伏旻当徒弟；

收下伏旻为徒后，李澈教亲自教祂修行，倾尽自己拥有的一切培养伏旻，甚至主动帮伏旻开挂，不惜去找与祂不对付的阴九幽；

伏旻亦不负李澈厚望，于修行路上一骑绝尘，比祂当年还要逆天，得知其做出种种功绩的时候，李澈还会不自觉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对伏旻，李澈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很有感情的，如今伏旻因为知道了祂的老底而与祂闹掰，虽然师徒名分犹在，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亲密了。

回过神来，李澈依旧嘴硬的自言自语道：“走了也好，省得扰了本座的清净。”

话虽如此，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更强烈了。

到最后，祂还是孤身一个人。

这从祂踏入魔道的那一刻，就早已注定，魔道，注定是一条孤独且寂寞的路。

再者，祂不可能为了伏旻洗白从良，伏旻也不可能追随祂堕入魔道，祂们都有自己的选择，彼此也都是意志坚定之辈，认定了的路绝不会回头。

要怪就只能怪李澈当初教导伏旻的时候，给伏旻灌输的都是最正确的三观认知，没把自己那些丑恶思想灌输给伏旻，不然两人今日也不至于走到分道扬镳的地步。

但如果李澈引导伏旻的三观认知跑歪了，那伏旻还是伏旻吗？

人族将会失去一大栋梁，李澈却不会收获一个满意的徒弟。

李澈无论如何都不想伏旻变成祂的样子。

人啊，最害怕的事就是在最亲近的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那会让祂清楚的看到自己丑恶不堪的一面。

只能说世事无常，命运之奇妙，强如李澈这样的绝顶大神通者都难真正参透。

天气太冷了，只想围着暖炉取暖，发一更签个到，明天四更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