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北师大家里的路程，陈默跟陈永峰聊着天。

“大哥，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幸福？”

“嗯，超级幸福。有你，有晶晶，有儿子，有邵爷爷，还有。。。我妹夫。”

陈默白了大哥一眼，“怎么，打不过就加入？你也开始调侃我了。”

陈永峰笑了，“对不起对不起，回到刚才的问题。我爱的人，都在身边，还有了儿子，所以真的很幸福。”

“嗯，哥哥我也是，陈泽出生之后，我也觉得超级幸福，我的哥哥竟然有孩子了，有了下一代，看着你跟嫂子下班回家一起逗陈泽玩的时候，我真的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继续下去。”

“当然可以继续下去，而且以后只会更幸福，等你毕业了，你也会有家庭，有孩子。”陈永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无论是不是跟邵锦成，哥哥都支持你，寻找你的真爱就好。”

“哥，我发现，在二哥出事之后，哥你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是啊，生死之外，没有大事，你们互相喜欢，人也都好好的活着，我还有啥不满足的。不为了那些事纠结了。”

“那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呢？是希望我跟二哥一起，还是希望以后我找个其他人？”

“这个，看你自己。我只担心你，从小接触的异性就是我跟锦成，没看见过森林，以为自己最爱的是身边的这棵树。”

“哥，我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你说我这么多年，接触了多少同龄的男性？森林我也看过了，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陈永峰噗嗤一笑，“你那个叫什么森林，都是些小毛孩子。”

“那，哥哥见过森林吗？哥哥不也是，从高中认识了嫂子，大学毕业也就在学校了，哥哥不也选择了认识十年的嫂子？哥去森林里面转一圈了吗？哥虽然选择跟嫂子在一起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哥你确实也没有去过森林吧？前女友有一个半个？”

陈永峰被妹妹问的语结。

“你这丫头在哪练习了辩论是吗？”

“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那我现在如果让你去森林里面晃一晃，然后再回来考虑是不是要选择嫂子？”

“我错了，默默。”

“知道错了就好，哥，我接受你的道歉。”

陈永峰边开车边无奈地笑了，“默默，总之，我现在支持你的所有决定，你自己高兴开心就好。”

其实，就算以后不幸福或者如何，妹妹的人生也都可以试错，她可以不用考虑试错成本，沉没成本之类的，“无论什么时候，做任何决定，你都有退路，哥就是你的退路，明白了吗？”

“明白的，大哥。”

“回寝室还是回你的小家？”

“回小家。”

“好。”

车子开到陈默家楼下，陈永峰拎着给她打包的家里的吃的，送她上楼，顺便‘检查’一下家里。

陈默看着在家里巡视检查的哥哥，心里暗暗侥幸，幸好她还维持着每次离开这里，都挥挥手把智能家电收回空间的习惯。

“嗯，挺好，我走了，早点休息。”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男人生活存在过的痕迹，陈永峰很满意。其实是他多虑了，邵锦成很有分寸，自从上次在沙发上‘失态’之后，他就没有在这里跟陈默单独相处过，可以说是，视这里为洪水猛兽般的存在。

陈默把大哥送到门口，看着他下了楼，自己关上门，反锁上。北京的治安非常好自然不担心有坏人，她这是习惯了。上一世落下的习惯，把门锁上，只剩下自己的小空间，她会更有安全感。

回到自己的家了，她拉上窗帘，把那些智能家居都拿出来，氛围搞起来。

顶级音质的音响里面，低低音量地放上歌，罗曼尼·康帝里面加上冰块，对，她就是山猪吃细糠，旁边再用最漂亮的甜品盘子，放上一块巧克力巴斯克。

把自己喝到微醺，然后摸起一本最爱的‘闲书’，找个最舒服的姿势读书。

这就是她自己一个人时候的自由生活，布置好家里，吃吃喝喝。

——

1982年春天，昆仑饭店，昆仑会议中心。

一身=湖蓝色套装裙子内搭白色衬衫的陈默，正聚精会神地看台上的女人演讲。

她的身边，坐着同样也是正装出席的陈永峰，他也跟默默一样，抬头看着台上的女子。

没错，台上正在演讲的，是他老婆，她嫂子，现在北大医的主治医生杨晶晶。

作为医学生，一级一级的往上爬，是非常难的，除了临床经验，还要论文数量。杨晶晶属于不是正常人的那种，写论文对于她来说，好像很简单一样。她手术做得多，疯了一样接手术，临床经验多了，遇到的少见的、罕见的各种病例，全都写成论文，技术过硬的同时，理论也非常过硬。

两年前生了老大，现在肚子里面怀着老二，非但没有耽误她的事业，这两年反而成了她产出最多的年份。

杨晶晶穿的，是陈永峰送她的Valentino。几年前，邵锦成送过她与默默一人一身Valentino，从那以后，杨晶晶就很喜欢这个牌子。这个牌子的衣服，说实话，陈默与杨晶晶两个人，确实更适合杨晶晶穿。这一身Valentino的腹部，陈永峰专门找老裁缝改大，改成二胎怀了四个月的杨晶晶的尺寸。

他们两个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因为陈永峰的特殊身份，杨晶晶被禁止出境，所以没有参加上那一年在法国的国际医学论坛。

那个时候，杨晶晶就安慰陈永峰说，没关系，没准以后就来中国开了，她早晚是能参加上的。

没想到今年，她说的话竟然成真了，而且是因为她自身的努力，才让这个梦想成真。这是一个专门关于心内心外的国际医学论坛，在心内这一块，杨晶晶的技术已经代表了国际最高水准。身为陈永峰的妻子，杨晶晶还是无法出境，所以这个论坛，为了杨晶晶，这一届专门来到中国举办。

此刻，杨晶晶在台上，讲解着陈默完全听不懂的专业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