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斯内普有一瞬间的黑脸，原来平时那群小巨怪磨磨蹭蹭地是因为墨啊，看来以后快到下课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开始喷洒毒液了，否则总有巨怪想缠着墨。

“林先生，你是想回地窖呢，还是想出去转一转？”斯内普走到林默面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地用老朋友开屏孔雀卢修斯哄小时候的德拉科时的语气询问林默的想法。

“回地窖吧。”林默对外面还是很感兴趣的，但他更喜欢和斯内普相处，而且也怕自己给斯内普惹麻烦。

斯内普点头，下意识想拉起林默的手一起回地窖，以前他都是这么做的。

但想起来这是墨的过去，所以还是保持礼貌，收回了手。

一路上斯内普走得很慢，像是特意在等林默，林默左看看右看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林先生，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性格吗？”斯内普看着感觉有点呆的林默问。

“什么性格？”林默转头看向斯内普，有些疑惑。

斯内普也不好直说，沉默了半天，期待林默自己发现。

林默更疑惑了，斯内普沉默了多久，他就看了斯内普多久，终于从看斯内普的容貌中脱离出来了，林默开始思考斯内普说的是什么意思。

分析了一会儿斯内普的欲言又止，林默想明白了，西弗勒斯该不会以为自己傻吧？

“不是啊，我小时候活得有点难，天天和别人打，性格也不算好。十五岁的时候被苏哥哥带去训练，性格好多了，现在就这样了。”林默挑着能说的说给斯内普听。

“……先生，你该不会是觉得我有点傻吧？”林默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

“我……”斯内普的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尴尬，但也就是一点点。

他当然没有觉得林默傻，他只是猜到了以后林默的身份，觉得如果林默像现在一样有点憨憨的，以后肯定会有危险。

林默观察着斯内普的细微动作和表情，有些了然，他笑着安慰斯内普：“先生放心吧，我不傻，以后有危险我可以应对的。”

看到斯内普点头，可林默怎么看怎么觉得斯内普还是不放心。这让他有些无可奈何，却又很温暖。

斯内普不是不想相信林默，只是那种境地下，错一步就是灭顶之灾，而对于后来的林默来说，尝试错误的代价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还有无数牺牲的人的努力付诸东流。

眼看着走到地窖了，林默有的话其实不想和斯内普说，但他还是不想让斯内普继续发愁了。

“先生，其实我是装的。”林默的话像一声炸雷，震得斯内普前脚刚迈入地窖，后脚就跟不上了。

理智让斯内普后脚也迈入地窖，震惊让斯内普一把把林默拉进地窖关上门。

“装的？装什么？”斯内普看着林默的眼睛，看着看着视线就自动转移到别处去了。

太真诚了，他有点受不住。

“装傻。”林默无奈地回答。

开玩笑，他要是真傻的话苏哥哥也不会让自己进入特训了，但他不装傻的话怎么让教官倾囊相授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呢。

毕竟这样教官们都觉得自己是有点呆，所以才会更努力地教自己，怕自己打入敌方内部以后死得快。

一群教官没看出来自己装的，所以西弗勒斯没看出来也很正常。

这还是苏哥哥教他的，告诉他想要学更多，就要先学会装傻，这里的教官只会更努力地教他，因为他有自己担保，相信他会成为更优秀的人。

所以也只有一开始装的不太熟练的时候被苏哥哥点出来过，后来再没有人看出来他是装的。

但没想到打败技巧最好的方式是真诚，西弗勒斯对他的关心太真诚了，所以他没有理由继续骗西弗勒斯。

林默觉得自己有点太容易心软了，可面对斯内普，他却总觉得自己再怎么心软都不够。

“装自己有些呆，学到更有用的能保命的知识……”还有一些话林默没说，比如在斯内普面前装乖其实他有些私心。

“不信。”斯内普看着林默，狐疑地看着林默，最后给出答案，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展示一下不装傻的样子吗？”

林默知道这下不证明是真没办法只靠言语说服斯内普了。

想到这里，林默低下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再抬头，目光里的单纯和温和再不见半分，有的只是利剑未出鞘时的沉稳和一击必杀的凌厉。

虽然模样没有一点改变，但仅是目光的变化，就让林默看起来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眼中的阳光被寒意代替，亲近被冷漠代替，天真被深不见底代替，像是从一个听话的小孩变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那也就是说，未来的你表现出傻傻的样子也是装的？”斯内普震惊了，缓了好久才冷不丁地问。

斯内普本该想到林墨的过去经历的是那样的生活，肩负着那样的使命，又怎么可能真的有点呆，可长时间的相处让他不由自主地认为林墨面对自己是发自内心露出那样自由的神情的。

但再深究，经历过那样暗无天日的人生，经历过死亡，一个人还能够守护住最初的那一丁点儿纯真吗？

扪心自问，斯内普认为自己不能。

但此时无论是为自己的情感，还是为林墨自己，斯内普都更希望林墨能做到，能做得远比自己好。

林默发现自己好像给未来的自己惹祸了，赶紧变回原来天真的样子试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一些，连忙想要找补回来。

“其实倒也未必，先生不用太担心。”林默疯狂解释，“先生或许也发现了，我对先生是不同的，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所以或许未来的我仅剩的那些真心也全都在先生面前展现出来了呢。”

“先生应该相信我，准确来说，先生应该比我更相信我，信未来的我哪怕在难以忍受的境地下，也能保留真心。”林默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