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安详地躺在床上，平海红着眼睛握着她的手。

苏尘心里同样感到有些难过，旁边的光辉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宁海......她醒了吗？”苏尘问。

“还没有。”平海哽咽着说，“都是为了保护我，姐姐她才会......”

“已经没事了，我们的港区有女灶神留下的损管，宁海她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平海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苏尘，“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指挥官，如果没有你的话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勇敢这个词一直以来都和我没什么联系......我的名字是苏尘，尘埃落定的尘。”

“苏—尘—”

平海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的眼里亮起希冀的光芒，开口说出了光辉听不懂含义的话。

“宫庭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温两碗酒？”

“要一碟茴香豆。”

“我真傻......”

“真的。”

苏尘条件反射般下意识地就对上了暗号。

平海立刻激动起来。

“你是来自东煌的指挥官吗？”

“我是。”

平海悲嚎一声扑进苏尘怀里哀声恸哭，鼻涕眼泪全都蹭在他的制服上。苏尘不明所以，只好蹲下来轻轻拍打后背试着安慰她。

光辉依旧一头雾水。

苏尘心想，总不可能是有老乡穿越成舰娘了吧，这应该是他乡遇故知的表现。

平海擦去眼泪，对苏尘露出笑容。

“我们东煌终于也有指挥官和强大的航母舰娘了......”

简短一句话，有多少辛酸。

苏尘迟疑，试探着问。

“东煌不弱的吧，逸仙、长春、鞍山、滨江、应瑞还有肇和她们呢？”

“她们是谁.......”

听起来都还没有出现吗。

平海还在轻声抽泣，她断断续续地说。

“塞壬...正在大范围集结，碧蓝航线和赤色中轴的联盟已经确立，现在的东煌虽然弱小，却也想着在与塞壬的战斗中...尽一份绵薄之力，我和姐姐已经是东煌目前最强的战力了，没想到还没有到达前线就遇上了塞壬的舰队，在昼夜不休的战斗中补给弹药很快就被消耗殆尽......我还以为，就会止步于此了。指挥官，你带着舰娘也是要去支援前线的吗？可以带上我和宁海一起吗？”

苏尘沉默。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回想起小光辉在重樱时义愤填膺的样子，那时候她就说过自己不可能做到只顾自己幸福而把战斗都推给别人。

当时没有过多感触，没想到现在却真正遇到了这苦涩的决择。

那么现在，自己真的可以就这样说出口，不想参加与塞壬的战斗那种话吗。

只要把这样的话说给平海听就行了。

能做到吗？

为什么做不到，难道这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最真实的想法吗？

很无耻对吧。

苏尘目光闪躲久久没有回应，平海疑惑地望着他，伸手戳戳他的脸以为他是走神了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时光辉俯身摸了摸平海的头，她说。

“指挥官有些累了，平海先让他休息一下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