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哪里，“要去哪里寻找？”它到底会在哪里。

奔跑的男女在交换意见。“它一定会好好保存自己，这座城市还是太大。是立体的，高楼广厦，鳞次栉比。有太多的空间可供它躲藏。”

拉普兰德列数自己看到的，“这家伙也知道，闹这么大动静，必然有人会去找它。”

“我们应该注意那些繁杂深重难以抵达的角落，该死，还无法假设对方的机动力，它随时可以逃跑。”白狼回忆着屏幕中的场景，可能的地方还是太多了。

“它是个浮夸的小丑，一定会在最华丽的地方欣赏这场混乱。”李斯特说。

“它十分自信，不会考虑隐藏行踪这种事。至少对隐藏不会太上心。小丑掌握全城人的性命，自常理来无人可以威胁它。”

拼图渐渐完成，行动的拉普兰德比对地图。最合适的观景台，从小丑暴露的个性与需求推断，“是中心大道上的信号塔。”

它是这座城市的最高点，拥有最广阔的视野。

机车飞驰，引擎疾转。

敌人不过是以某种手法挟持数万人口的疯子。人被杀，就会死。白狼对杀戮自有见解。

“我先，你再随时而变。”李斯特严肃的说；“对方是超越人智理解的怪异，一定要小心。一旦我露头，能吸引它的注意力。”

虽然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拉普兰德将这理解为一种照顾。

小丑的笑带着恶意，滑腻腔调声从屏幕中说出“我很不幸地通知大家，规则起了点小变动。大家拥有的总能量池现在共通了哦，但它是有限的。每个人都从生命池中抽取一部分，它养不起你们所有人了。”

死亡的冰冷，抓住了机体。存活的生命，对所有活人是纯粹的负担。

“你们应该注意到那些苍白的可怜人，吸管太多，他们完全抽不到自己应当的一部分生命权。这些人就要死了！”小丑换了副哭脸。“这优胜劣汰真是太残忍了，我懂的你们的愤怒。”

“不要着急，虽然生命是有限的。你们却可以去除那些占着位置的蛀虫。”

“除掉臭虫越多，剩下的大家能分的也就多了。”

“现在，你们应该拥有这份动力。来吧，向我展示爱的力量！”

为我献上精彩的表演，小丑嘻嘻笑着。“为了活下去，向别的生命举起屠刀也没什么不对。”

不想对亲人下手，那就对陌生人动手吧。第一滴不义的血落下，接着罪与恶的兽群脱笼而出。垂死的呻吟声与鲜红的暴乱混成一团。

“这样就对了啊，”

“减少无用米虫，进行生命优化才能过的轻松啊。不然更强者将被这沉重的质量一起拖死，不适合生存的道德就该抛弃！”

“哦，我迷恋的参赛选手们，别再犹豫，再看看你们可爱的孩子，老去的父母，亲密的伴侣。什么才是你们真正要保卫的呢？”

拉普兰德的表情难看，小丑尤为青睐那些积极杀戮的家伙们。

不愿意举刀的，感受自己生命之源的衰弱。每一次呼吸，带来氧气在减少。

本该健康的身体，死亡在逼近。逼着人群放开手去屠杀。流血冲突在各处爆发。秩序井然的城市，变做无法无天罪恶之巢。人不再是人，而是兽。

“果然，我还是做不到啊。”拉普兰德轻瞥了眼街边的暴力。

坦白说来，白狼绝不是什么正人信女。在家族安排的业务上，她手中血债累累。

一个有着灵活道德底线的女人，实际的拉普兰德考虑便宜朋友李斯特的意愿。可不想惹怒好帮手。

残暴的盛宴下，李斯特平静路过。白狼可不是傻到读不懂信号的孩子。总不至于和潜在的战力翻脸。

“有不少人与我们拥有相同的想法，有多少是那个机动特遣队的人员。”拉普兰德强忍着衰朽之痛，路上的飞跑。见到新鲜倒毙的尸体。

或许死于自相残杀，可能另有力量的狙击。“他们在这里失败，突袭的概率大大降低。”

“这并不意味被完全剿灭，他们还有力量在奋战。”李斯特看着远处的闪光。

“远处的狙击人员，那可真是聊胜于无。”拉普兰德踏入那血腥的长街。

并非为了他人安危，只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拉普兰德心安理得接受安排。

城市间的确聪明人居多，小丑也未有想过掩藏。

最终的结果，他们在这里败北。死去的特遣队员身体被随意摆弄，对自身力量无比自信的类型。

信号塔并没有多少战斗痕迹，是在很短时间便解决。这就是调查员强调过的规则吧。

全新挑战者来了，李斯特一马当先。

“退下吧，你是个强大战士。你应该返身角斗，一定能贡献精彩的表演。”小丑声音在高楼间回荡。

“不要再前进，你是个很强大的凡人，但也就是凡人的范畴。你应该接受我的仁慈。”

李斯特向前步伐没有停顿，“不向前，又怎么能打倒你！”

声音带着恼怒，“再往前，就是死域。我的力量会拔出你的灵魂。泰拉人脆弱的肉体是绝对无法豁免。你依然是个凡人。”

“向我跪下，衷心祈求。我会释放你的灵魂，而不是对它施加永恒折磨。”

李斯特嗤笑“你若是真的能做到，为何要与我废话。你摆在窗口的伪装无法吓倒我。因为你们这些异常借助规则杀人，同样是规则的奴隶！”

\"闯入的特遣队战士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心底某一处向你认输。\"

“发动需要的是恐惧，还是软弱？你的杀人规则已经被识破。”高塔上的小丑气恼的大叫出声。

李斯特踏入，心脏麻痹，慢了几个拍子，冰凉卷过全身。

勉强维持，只有最基本的一击之力。还是太勉强了。

“你想的太轻松。我收割的这数十位才智之士就没有想到？未免看低天下人了。”小丑阴险的笑着。“你可还敢向前？”

要向它攻去?

李斯特在平复心脏紊乱乱流。现在的肉身是凡人，吃五谷杂粮，低下的能量利用率。模拟的经验要实践，必须克服肉身那保险栓的潜意识。

相信自己，从信念开始改造。

不是我做不到！是我能做到。

铁木真的身躯是真的怪物，神锻的完美肉体。大祭司戏称，那是披着人皮的钢铁。

若是那幅钢铁之躯，小丑已经死了。

油头粉面的怪胎喋喋不休，它一直等着敌人的衰弱。

“你知道的太多了，给我永远闭嘴。去死吧！”佝偻小丑从高塔上爬下。这个威胁必须消失。

是现在，不，还有一个更关键的东西。李斯特察觉到，一个不容忽视的负面聚合体在小丑的起点现行。

随着李斯特的尝试观测，它由难以名状血肉变成一团巨大肿瘤。

小丑在接近，那股钻心之痛在升级。痛觉，是生物为自我保护而设下的抑制器。

心脏，是凡夫俗子的命门。没几瞬，李斯特的身体逼近极限。

小丑看着那狰狞的脸，“这不还是能做出可爱的表情。”

它想要好好端详，永远记住。小丑快步走进。

拉普兰德接上，释放源石技艺，荒野狼魂在她身后浮现。

念动身达，身心一体的圆满。凡人技艺下的巅峰。

对诡异的小丑来说，还是不够。

白狼同样受到能力影响，十余秒决战时间，发出胜负生死已经够了。

飞刀掷出，向着小丑心口。附加对精神上的震慑，不过是一种掩护。先民化身响应白狼的意志。

狼已经扑上去。双向夹攻。

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正在远方摸鱼的某位特遣队成员也下定了决心，“别了，我平静的生活。”

得益天马视界的卓越视力，欣特莱雅举起大弓。

浅白发丝微动，飞速的弓箭跨越大段距离。次于飞刀，后发而先至。

彷佛一匹洁白天马，狂奔而来，要踏平所有。白狼獠牙森然，长剑想斩下小丑的头颅。

杀招齐至。

三面而攻，小丑对瞬息间到达的攻击带着郑重。“时机把握不错，但胜利的是我。”

它打算击溃凡人的挣扎。出力在提高

本以为失去战斗力的李斯特，持着长枪撑起自己。他才是真正的主攻。

四面同攻，拥有强大战力的李斯特加入战局的话，真的能赢。

他做出投掷前的蓄力。枪尖并没指向小丑。

他要攻向哪里？

激战的人们一惊，长枪射出。李斯特的枪射偏了！

小丑却悚然大呼，主动往枪前挡去。李斯特攻向一个了不得的要害。一个透明大瘤子破裂。

它还是迟了。储存的分数随之四散。它出局了

长枪悬于半空，人们能感受到能量的迸射。没有强光，没有震动。问题已经消失了，全城中的人们拥有这种感觉。

一道深沉恐怖的声音响起。

“你们，毁了我的一切。这事，没完！”天暗了下来。即使此时正应该是光芒最炽烈的时候。蛛丝包裹住一切。

“你们真的惹怒我了。作为自太古时代便存世的不朽神圣。你们永远无法安息，以灵魂与血肉来赎罪。”

小丑缓缓褪去自己的人身，一道白烟升起幻化。

人皮真的只是层伪装。类人的上半身，下半身链接鬓毛的蜘蛛腿。毫毛比肩大卡车。一只巨型蜘蛛，比信号塔更高，比这座移动城市更大。

它对人群说着“不要以为这是你们的胜利，规则同样限制了我。你们低贱的性命因规则而得以保全。”

“能被选为伟大游戏的道具，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你们愚蠢的破坏了它！”

“我说，你们将会徘徊在痛苦之下。不能死去，也绝不会被赦免。”

蜘蛛还想要威胁，“我们将有很长的时间……”它终于注意到那根朗基努斯之枪，然后是李斯特。从拉普兰德与瑟瑟发抖的人群上移开，它看到李斯特的灵魂。“不，不应该是你。你已经被埋葬了！永远的消失才对！S……”

“再给我一次机会！”只有李斯特隐约听到了，它不知向谁求情。

它也无法再说，可怖的巨体消失。它最后的尾音，也带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