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吗？”

江月胧喃喃自语，看着眼前的光点发愣。

她的很多东西都是依靠情绪来使用，比如咒术，它的术语就是依靠江月胧本身的情绪作为主导，从而被激发，释放。

但是主动的使用江月胧从来没有尝试过，或许，这次就是一个机会。

一个掌控自己情绪的机会。

“呜......”

仿佛感受到什么，江晓月睁开眼睛，静静的望着江月胧，望着那隐匿于红月之下的朦胧光影。

“你喜欢被束缚吗？”

江月胧望着江晓月，顺由自己的内心，说出了这句话。

那红色的月光之下，江晓月的白色发丝沾染了些许赤红，宛如远古梦境的精灵。

“为什么叫做束缚，难道爱就应该被叫做束缚吗，哥哥。”

江晓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修长的眼眸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带着些许温和的柔情：

“哥哥也变成讨厌的大人了......”

江晓月嘟着嘴，小小的瓜子脸表情有些委屈。

“可是不变成讨厌的大人，又怎么保护我们的晓月呢。”

江晓月用手拨开刚才被江晓月动作弄乱的白色秀发，将它们别在耳后，露出江晓月晶莹剔透的耳垂。

“我害怕啊，如果没有实力，没有力量，是否就像上一世的自己一样，优柔寡断，爱却被背叛，那我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晓月没有说话，只是勾起嘴角，一双覆着水的桃花眼满满的都是幸福。

在这个混乱的黑雾世界之中，有一个爱你的人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不会研究别人的人性。

哥哥真的，

“很帅呢......”

“是吗？”

江月胧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爱的反馈总是让人欣喜，即使那个人只是付出了自己付出的一点点，但那种最终结果总是让人感觉欣慰。

“哥哥就像是一个骑士一样，把那些在末世之中受伤的人聚集在一起，用自己的爱去感化他们，让他们为了你而去行动，真的很厉害呢。”

江晓月用鼻尖蹭了蹭江月胧的怀抱，那上面不仅有她最喜欢的，那种温柔的气息，还有着舒适的体温。

“帅气温柔的女骑士？”

江月胧想了想，望着江晓月因为动作而露出的大片雪白，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嗯，也不算是温柔，你有时候凶巴巴的，总想让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

江晓月有些委屈的把头埋在江月胧的怀抱之中，发出像是小猫一样的呼噜声。

静，

静谧，

在这个满是红月之光的房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声在此就像是融入其中一般，融入在这个猩红的月色之下。

江月胧没有说话，转头为这个女孩提上刚刚掉落的睡裙，防止那些从窗外的冷风透过，让这个自己喜欢的女孩着凉。

望着她那在月光之下光洁的额头，白色柔顺的头发洒落其中的模样，江月胧再次吻了上去，在江晓月的额头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姑娘，就像是鱼儿贪恋溪水，鹰雀向往天空，白兔喜爱青草。

自然无比的爱着，自然无比的......给予温柔。

但就算是深爱着她，江月胧也明白，那过多的温柔一旦超越界限，就会变成超乎想象的索取，所以她会在把这种温柔标注好代价，以免过多的馈赠无法赠送而转目成仇。

“你希望再次缔结契约吗，我的公主殿下，您帅气的女骑士说道。”

江月胧抚摸着江晓月的白色秀发说道。

“好啊，我那不温柔的哥哥大人。”

江晓月抬起头，看着江月胧温柔的眼睛，如是说道。

听到这里，不知何由，江月胧的心里突兀的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而且那种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强烈。

直到，一个羊皮书卷的出现，上面清晰的写着【生命】与【死亡】，顺带着还有一些娟秀的古老字迹。

和以前一样，江月胧能够看懂上面的文字，并念了出来：

“生命与死亡在此缔结共生契约。”

江晓月紧随其后说道：“她们会将成为彼此的附属物。”

江月胧最后说道：“从此以后，永世不离。”

嗤......

江月胧毫不犹豫的幻化匕首，划开大拇指，任由鲜血滴落，带着血痕，溅洒在了羊皮书卷上。

而对于怀里的江晓月，江月胧却是温柔至极，用匕首轻轻的印在了她的手上，直至出现一点点的鲜血，印在了那个羊皮书卷上。

直到两个人印在上羊皮书卷的瞬间，一道耀眼却温柔的光芒在上面散发，紧接着在虚空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之前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一般，化为了虚空的余烬。

或许只有京门的一座小小房间才会知道，那是两位神明重新缔结契约的余烬，也是最为光辉的余烬。

“好浪费。”

望着不断滴落的血迹，江晓月有些心疼的将唇印在江月胧的手上，顿时，一种温柔的触感在江月胧的心里升腾，伴随着一种联络感觉的再次出现。

许久，许久。

直至江晓月恋恋不舍的离开，江月胧望着她那泛着猩红光泽的嘴唇说道：

“你后悔吗，晓月？”

“为什么会后悔，我自以为是的哥哥？”

“死亡本身就是我们的终点，在这短短的一生之中，倒不如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啊，就让我，成为你的附属物吧，哥哥，即使灾难降临，死亡必将挡在生命面前的那种......”

听到这句话，江月胧担忧的说道：“代表死亡的神明也会......死去吗?”

看着江月胧担忧的目光，江晓月幸福极了，眼睛微微眯起，说道：“放心，我不会死去，但是会在某个地方等你。”

“路边的灯光，树叶的心脏，小熊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会拥有着我的影子。”

“你要耐心一些，要努力的活下去，找到我。”

江月胧听着，手轻轻的拍着江晓月的后背，心里却悄悄舒了一口气,答应道：

“当然，我的妹妹，晓月，即使红色的月光再次变为白色的斑驳，即使保护人们的屏障变为累赘，即使这个时代结束，我都会找到你。”

“所以你在那个角落里，一定不要丧失信心，让你的哥哥，找到属于这个世界真正属于你的位置。”

“我那性格胆小的兔子。”

“当然，我那古怪又不温柔的哥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