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万人迷陷入修罗场
作者:9巳 | 分类:现言 | 字数:4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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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狐妖(9)
五十年前,望月城城郊,大雪纷飞。
“卑贱肮脏的半妖。”
“该死的杂种。”
“贱畜也配穿这么好的衣服。”
几个孩童围着中间的银发男童,不断往他身上丢着石头和雪球。
银发男童被扒得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蜷缩成一团没有反抗。
“不,我是人才不是妖。”他紧闭着双眼捂住耳朵,鲜血从掌心流下。
“还说不是半妖。”有人扯开他的手,露出两只兽耳,其中一只兽耳被剪了个口正滴着血。
有几个人抓着他的四肢,强行扒开他的眼皮露出湛蓝的竖瞳,“半妖也是妖,还说不是妖怪,我阿娘说过长着兽耳竖瞳的就是妖怪。”
“阿娘。”银发男童喃喃自语,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温婉的夫人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男童兴奋地冒出了兽耳,湛蓝的眼眸欣喜地注视着她,“阿娘。”
夫人却神情惶恐地后退几步,“妖怪。”
“不,这是小远。”夫人神色变换几瞬,抄起一旁的剪刀藏在身后,“我的孩子不会长这样。”
懵懂的孩童看着她靠近,夫人笑得温柔,“阿娘帮你把多余的东西去掉好不好。”
他乖乖地点头,下一瞬耳朵传来尖锐刺痛,他用力推开她。
夫人拿着染血的剪刀逼近,依旧笑得温柔,“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为什么又要反抗呢。”
锐利的染血刀锋贴近倒映在湛蓝的眼眸。
小远惊恐地看着她,周身妖气迸发,“别靠近我!”
夫人被击飞,腰撞在桌案上,疼痛回神,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剪刀掉落在地,“老天,我都干了什么,对不起,小远,对不起。”
她跑到小远面前,手颤抖地停在他的耳朵前方,“对不起,阿娘对不起你。”
说着又紧紧抱紧了他,“对不起,今后不会再伤害你了。”
温暖的拥抱消解了不安,小远忍痛,让她的手抚摸自己的小脸,“没关系,阿娘,小远不痛。”
天蓝色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她。
夫人对上他的眼,却仿佛看到什么害怕的东西。
“妖怪。”她尖叫着推开他,急促后退摔倒在地,抄起剪刀对着他,“白虎妖,你居然跟到这来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阿娘。”小远怔愣,看着神情状若疯癫的夫人,走向前,“阿娘,是我啊,是小远,你不认识我了吗?”
“别过来!”夫人颤抖地胡乱挥舞着剪刀。
小远担心她伤到自己,靠近却划伤手臂。
疼痛袭来,人手化成虎掌按住她,“够了,不要伤到自己。”
夫人愣愣地盯着他,似乎平静下来。
小远松口气放开她,后退几步确保自己不会再刺激到她,正想开口。
“是了,我反抗不了你。”夫人喃喃自语,把剪刀用力刺入脖颈,“但这次你休想得逞,白虎妖。”
“阿娘!”小远按住喷血的脖颈,慌乱地大喊,“快来人,救命!”
夫人却露出解脱的笑容,合上了眼睛。
脚步声凌乱,紧接着房门被打开。
“哥哥。”穿着华服的男童身后跟着一群下人。
银发兽耳的男童还保持刚才的姿势,看到熟人哽噎着正想开口。
一向爱跟他撒娇的弟弟陌生地很,仿佛换了个人,厌恶地看着他,“妖怪,是你杀死了阿娘。”
无数道敌视的视线投来。
紧接着怀里的人被夺取,噪杂的声音盘旋在耳边变成嗡鸣声。
他疯了一样逃出府里,逃离这座从出生就开始禁锢他的府邸。
他想明白很多事情。
为什么阿娘有时温柔有时疏离。
为什么那些下人表面毕恭毕敬的,却藏不住鄙夷的眼神,私下窃窃私语说着他的坏话,对同母异父的弟弟就不会如此。
原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惹来嫌弃,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有一半妖怪的血脉。
他的出生,就是原罪。
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用这种仇视的眼神看我。
小远搂紧自己,投来的尖锐石头重重砸向他的额头。
疼痛袭来,他睁开眼,茫然地看向前方的人影。
“啊,流血了。”
始作俑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恶狠狠地瞪着那双湛蓝的眼睛,“看什么看,就是我干的怎么着,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是了,是这双眼睛,这双眼睛害死了阿娘。
迟钝的脑壳运转起来,他抬手摸上自己的眼眸,尖锐的指甲陷入。
“啊,他在干什么!吓人!”
“我们回去吧。”
“怕什么。”
男童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马上他就可以解脱了。
正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愤怒的女声响起。
周遭的孩童纷纷跟掐了脖子的鸡一样没了声音。
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跟红衣少女顶撞了一句,“关你屁事。”
“是啊,少管闲事。”其他人跟着附和。
阮软冷笑,显露出妖的形态,“是吗?都给我滚回去!”
三米高的妖狐发出兽吼,林间惊鸟。
“妖怪!娘亲!救命!妖怪要吃人了!”几个孩童当即屁滚尿流慌张蹿了回去。
阮软变回人身,拍了怕手。
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她已经下了幻咒,若这帮家伙回去不诚心悔过,就会日日夜夜做噩梦,体验被他们欺凌的人的滋味。
她看向愣在原地的小远,解下厚实的披风盖在他身上,油纸伞挡住皑皑白雪。
蹲下身子,温柔地伸出手,“乖,没事了。”
迷蒙的血色糊在眼前,只能依稀看到少女的身影,小远胡乱挥手,刚好打掉她的手,“滚开!坏妖怪。”
“我才不稀罕妖怪的东西!”说着,他把身上的披风丢开,失去温暖的庇护下意识缩成一团。
阮软皱眉看向银发男童,他两眼的血迹分外瘆人。
这孩子很排斥妖怪。
她走了吧,小远半晌没听到动静,殊不知一把油纸伞在他头上撑了许久。
他又痴痴笑着,摸上自己的眼睛。
“够了。”阮软扼住他的爪,施了昏睡咒。
“别碰……”男童失去意识,软倒在少女怀里。
失去意识的最后,只记得少女无奈地深深叹息及那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