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裴。”

桑离第一个喊出墨裴的名字，墨裴满眼希冀地望着桑离。

“桑离……”

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经历过了那么多，不可能凭十七皇叔就能抢走一切。

“你可知道，我们南楚有一句话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桑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

“那也迟了。”桑离也受够了每天都被墨裴缠着，她的金玉坊开业在即，不想节外生枝，“我和你，已经结束在陈娴娴推我下水的那一刻。”

“不是的！”

墨裴张了张嘴，他想告诉桑离，他不会南下，不会逼她跳城楼，不会让她国破家亡，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更不想当着墨北琰的面开口。

“你走吧。”桑离深吸了一口气，眼里一片淡漠，“不必再来缠着我了。”

唐落重重地点了下头，王妃威武。

墨裴感受酸楚，他缓缓地抬起头，眼底是一片悔恨：“桑离，我终于明白陈娴娴过去在我面前演戏，我却信以为真，处处找你麻烦时，你是什么心情了。”

墨北琰听着这话，一片恼怒，墨裴这是把他比作陈娴娴了？

“不过桑离，我不会放弃的，你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以前的墨裴了，我的心里，我的身边，都只有你。”

如此肉麻的话，气的墨北琰的心脏狂跳，要不是他还要在桑离面前装一装，他真的会一把掐死墨裴，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不用在意多死几次。

唐落赶紧送客。

桑离目送墨裴离开，这才冷冷道：“墨北琰，人都走了，还装什么。”

墨北琰瘪了下嘴：“你明知我是装的，那刚刚还……”

“我只是不想给墨裴任何希望。”

桑离转过身就要走，墨北琰赶紧抓住她的手腕。

“桑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地谈谈。”

桑离抬起头，一双眼睛干净而纯粹：“你想谈什么？沈莹吗？”

“我和沈莹不是……”

“我知道，”不等墨北琰说完，桑离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算计，我只是希望墨北琰，这一次你不要利用我。”

她已经被利用太多次了，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自己就像跳梁小丑 那般，反复地在他面前摆弄，其实他早就洞穿了一切，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就只有她丢脸丢到姥姥家。

“墨北琰，我知道你不会娶沈莹，我也知道你是想趁这个机会拔起沈家这棵参天大树，以后再没有任何势力可以钳制你。”

桑离的声音很轻柔，但落在墨北琰的心里却宛如被炖了的刀一下一下地割着，疼，很疼。

“桑离，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那要怎样？”桑离苦笑，“让我笑着和你说，墨北琰，你别利用了，我怕？”

“桑离……”

“墨北琰，你精于算计，擅于蛊惑人心，我真的怕了。”

桑离往后退了一步，她凝视着墨北琰的脸，这张已经刻入她心里的脸。

就算是这样，她都不想放开他，明知自己会遍体鳞伤，她都想像飞蛾一样扑火。

但现在，她感觉到疲惫。

好累。

“我和墨裴不一样。”墨北琰不知道该怎么和桑离解释，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

可在桑离听来却是可笑的。

“是呀，你们不一样，因为在你这里，我是你放在心上的人，而在墨裴那，陈娴娴才是那个人。”桑离叹了口气，“其实沈莹，挺可怜的。”

就像当初的她那般，飞蛾扑火，终究只会换来家破人亡。

墨家的男人啊，都挺可怕的。

“墨北琰，我想静静。”

也许一个人安静下来，会想通很多事。

也许，她冷静下来，会从这一层拧巴中走出来，她和墨北琰经历过生死，并不能因为一个沈莹而离间了他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