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数学考试。

看着发下来的数学试卷，许诺迅速将准考证相关信息，写了上去。

然后开始看选择题。

三点，考试开始铃声响起。

许诺拿起笔，十分钟就将选择题答案给全选完了。

他刚刚在看试卷的时候，就一直在心里做题。

只是有几道题必须动手画图计算，才能确定答案，所以花了十分钟。

填空题也是一样的简单，不到十分钟解决完毕。

整张试卷唯一有点难度的是倒数第二大题，一道圆锥曲线题。

不过对于已经复习许久的数学天才许诺来说，也只是多想了几分钟就答出来了。

整张试卷下来，许诺花了五十分钟就全部写完了。

凭借有着当初做过这张试卷的模糊记忆，他检查的时候都能知道他所做那道题百分之百是正确答案。

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许诺举手：

“老师，我要去上厕所！”

坐在上面监考的中年女老师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他旁边，看了眼他的试卷都写完了。

“去吧，快点回来。”

于是许诺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去，监考老师跟随在后。

出了教室，走廊上站着一位胸前挂着“巡考人员”牌子的金边眼镜男。

监考老师和他示意许诺要去上厕所，男老师点点头。

许诺突然对这两位老师问道：

“老师，我忘记带纸了，能给我一些卫生纸吗？”

“……”两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中年女老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

“给你。”

“谢谢老师。”

许诺接过，往厕所走去，巡考老师在后面跟着。

快到厕所，巡考老师站在门口，提醒道：

“同学上厕所稍微快点。”

“好。”许诺应了一声，直接进了男厕所。

他走进上午蹲过的那个卫生间，然后把门关上。

刚蹲下，他转头看向那个垃圾桶，突然伸手从上面套着的黑色垃圾袋里，抽出了一根插在上面的细长笔芯！

这正是他上午提前交卷之后，来上厕所的时候提前插上去的。

他接着打开监考老师给他的纸巾，平整摊开。

手握笔芯迅速在上面写了一句话，和几个数字。

写完后，他将笔芯扔进了坑里开水冲掉，然后将这张卫生纸揉成团，攥在手心。

出了男厕所，就见到那个巡考老师在外面守着，趁他还没转过身，许诺轻轻将纸团扔进了女生厕所门口，然后不慌不忙地在洗手台洗了个手。

接着巡考老师“护送”他回到了第七考场。

许诺将半包纸巾还给了监考老师，然后重新坐回座位。

整个过程刚好12分钟，许诺没看后面的许柔一眼。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许柔深呼一口气举起了手：

“老师，我可不可以去上个厕所？”

她这句话在心里已经默念了好几遍，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还好中午的时候，许诺和她演习了好几遍，不然她紧张得肯定说不出来。

监考老师照样下来看了眼她的试卷，然后将她领了出去。

依旧是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巡考老师，跟去了厕所门口，并提醒她快点。

许柔嗯了一声，安静的走进女厕所。

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一团纸巾，她弯腰捡了起来，然后随意走进一个坑位，将门带上。

她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我在小树林里看大星星”

“1/4，5，1＜a，0，45o，［0，1］，√2/2”

她将第一句话轻松记在脑海里，然后花了两分钟将下面的数字记了下来。

最后把纸巾扔进了坑里，开水冲掉。

出来跟着巡考老师回到了考场。

许诺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没什么异样，就知道她应该成功了。

二十分钟了，他还担心那团纸巾可能被别人捡掉，当然，这概率很小很小。

许柔坐下看着试卷略作思考了两分钟，把前5个填空题答案写了上去。

“√2/2，［0，1］，45o，0，1＜a”

许诺提前和她说了，填空题答案他会反着写。

之所以就写五个上去，这是许柔有点心虚故意空了两个，不然大家都知道她是抄袭，因为凭她的水平不可能填空题全对……

她接着提起笔将选择题答案一个一个划掉。

心里一边默念“我在小树林里看大星星”，并将选择题答案重新改成：

“1-5：CDCDB，6-10：CDDAA”

这也是许诺想的暗号，他说他会写一句十个字的话，然后根据四个声调来对应相关的选项。

比如“我”是第三声，对应就是C；“在”是第四声对应选项D；“林”是第二声对应选项B；“星”是第一声对应选项A。

许柔已经不知道拿什么来去形容这个弟弟了……太牛了！

其实许诺还和她说了一个最后的预备方案。

那就是如果他扔进女厕所的纸巾被捡了，或者被发现了。

许柔回来给他使个眼色，他就知道了。

然后他就会采取最后的方案，先提前交卷，然后离开考场的时候会喊一句十个字的话。

当然他不会喊“我在小树林里看大星星”……而是另外一句也是对应的更加合适的话。

反正他是一定能让许柔知道他的数学选择题答案！

不过这下没必要了，许柔已经成功了。

“叮铃铃……叮铃铃……”

许诺都差点睡着了，考试结束的铃声才响起。

交完卷大家陆续离场，许诺许柔两姐弟出了学校往酒店方向而去。

许柔告诉他，她空了两个填空题没写，许诺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答案全对。

许柔如果将答案全写上去了的话，总分是85分，少写了两个那就是75分。

这样比她以前蒙个二三十分也高出很多了。

“小承，明天的英语和文综我自己写就好了，不用给我传了……我觉得差不多了。”许柔说道。

许诺笑了笑：“哦？这么有自信能考上二本了？”

“我是对你有自信，而且我也不想分数太高了，我本来就是三本的水平，能上个二本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再高的话我完全没脸去上大学了。”

许柔解释道，万一抄小承的答案考上个一本……那就不是开心了。

毕竟他们实验中学能考上一本的几年都难出一个。

许诺虽然知道她这个想法是觉得她徳不配位，但他可觉得没什么，摇摇头道：

“人家大专一样可以专升本，这只是看你会不会去学习，会不会想去提升自己。”

“所以不用担心自己水平够不够的问题，你只要考上了，然后想办法去提升各方面的水平，和优秀的老师同学相处，你自然也会变得优秀，一本可比二本起点好多了！”

许诺可太知道了，多年后的普通二本和大专其实没多大差距……

“我知道了小承，没事，我如果能考个二本真的很知足了。”

许诺看她坚持己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明天看情况再说。

他也没把握让她考上一本，除非自己的试卷答案她能全看到……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两人在酒店各自房间里洗了个澡，准备出去吃东西。

刚穿好衣服，刘绮珊发了消息过来。

“许诺同学，吃饭了吗？明天老师我监考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