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卡芙卡的内心深处升起，但又瞬间被虚无感所吞噬。

迅速恢复过来的卡芙卡转过身，看向了凌空。

她微微欠身，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您好，初次见面，你可以称呼我为...卡芙卡。”

注意到卡芙卡的状态，凌空眼底闪过一瞬的凝重。

“虚无...确实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与情绪有关的他，瞬间就察觉到了卡芙卡缺少了一部分情绪。

恐惧。

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失去恐惧...

对大部分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恐惧便没有敬畏，失去敬畏...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等同于死亡。

“凌空，你怎么也来了？”

在卡芙卡身后的星迷茫的看着凌空。

她没有想到凌空居然也会来，而且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偶遇。

“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晚不了多久，我估计还会去找白露和丹恒，你们今天在鳞渊境，没有遇到特殊的情况吗？见你们回来挺早的。”

“鳞渊境...凌空，今天我们在鳞渊境遇到了刺客，不过已经恢复力量的白露和丹恒很轻松的就把他们解决了，现在他们应该在持明驻地处理一些事情。”

闻言，凌空摆了摆手，再次看向了卡芙卡。

“你好，卡芙卡女士，没有第一时间理你，希望你能见谅，你跟星一样，叫我凌空即可。”

“看来宣传原罪的教首，比想象中的更加和蔼可亲，如果直接叫本名，多少会有些逾越，我还是叫您凌空教首吧。”

卡芙卡的目光从始至终都透露着平静，这让凌空越发好奇。

在他的推算中，虚无属于多元宇宙级的星神，直接跟其余星神加起来都还高了一个档次。

毕竟在所有信徒的口述与典籍的记载，还有星神的评价中，虚无是完全有能力去毁灭这个宇宙的。

并且还占据了本土优势，应该不会很好处理。

至少要等他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再去处理虚无，才不会显得狼狈。

但卡芙卡身上的异样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虚无的力量。

如同正反粒子对碰的中心点，有形与无形随时都在进行着转变。

高度概念化的力量让“虚无”都充满了哲学的既视感。

当着卡芙卡的面，凌空轻轻的伸出一根手指，凭空点向了卡芙卡的眉心处。

纯粹的力量随之进入卡芙卡的体内。

很快，一种被虚无吞没的感觉出现。

在接触到卡芙卡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时，凌空的力量就像是失去了连接，被迅速的同化。

“转变...同化...失去意义...”

被凌空这么一指，卡芙卡突然多了一股倦意，让她忍不住的朝后倒去。

正好倒入星的怀抱中。

“她很困了，也许你可以让她好好的睡一觉，至少对你而言，她可不是一个坏人，等她醒了，估计就要离开了，记得转述她一句。”

“命运本身就是个悖论，能预测到的，从来都不是命运。”

“哦~对了，仙舟方面已经撤销了对卡芙卡的通缉令，不用偷偷摸摸的，三月七和瓦尔特又不是不知道你。”

......

鳞渊境，持明驻地。

几名龙师齐聚一堂，脸上笼罩着还未散去的恐惧，亦或是惊喜。

“消息可靠吗？”

“听浣溪回来汇报，本来她准备处理掉白露，但第一批刺客出手后，被瞬间解决了，她躲在远处观察到了这一幕，如果她没有感知错的话，是两位龙尊的力量。”

“哼，从来都只有五位龙尊！接受完饮月的传承才会获得完整的龙尊力量，他们两个是怎么恢复的！？凭空多出来的能量从哪里来的！？”

“两名龙尊...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是不是会来清算我们？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集结麾下的所有力量，把他们引到鳞渊境，未必不可一战。”

“两名龙尊！？你还要开战？！你疯了吗？！这可是我持明族崛起的大好时机！”

一番争吵过后，几名龙师齐齐望向了现存辈分最大的那位老者。

然而这位龙师并没有回应他们的讨论，而是抬头看向了那院墙之上。

眼皮微动，浑浊的龙瞳睁开。

手中拐杖雕琢的龙符开始游动，一股夹杂着点点死气的不朽力量爆发，瞬间将周围的龙师冲开。

“你...是谁？来自至高巨龙...或是死龙？”

涌至身前的不朽力量在接触到敖星的一瞬间便被化解。

形成的微风将敖星的白发吹起。

“你的力量里面...死气挺沉，小家伙...没记错的话，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但没想到...过了那么多个轮回，你已经当上了龙师。”

龙瞳傲然的睥睨着在场的所有龙师。

他轻哼一声。

源自于血脉深处的片段直接将龙师压制得匍匐在地。

极致的力量直接让为首的那名龙师七窍流血。

哪怕如此，那名龙师也依然强撑着未跪下。

这让敖星眉头一挑。

自己跟在龙组身边这么久，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可不多见。

“可惜...如果你没有走上这条路，我还是很愿意提携你这种小辈，但是你看看...现在的你。”

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腐蚀性直接将地面侵蚀出一个深坑。

见到这一幕，其余几名龙师都不禁的后退数步。

“你...是谁...？大祭司？怎么可能...龙祖祂？”

“你看看你现在虚弱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身为龙裔应有的傲气！你的血液不再纯正！运用邪术强行中断轮回，只为了这一世活得更久，意义...是什么？”

凄惨一笑，为首的龙师终于低下了他的龙首。

“大祭司...您和龙祖消失多年，不知我等龙裔...孤木难支。三劫时代...血战时代...直到现在，与丰饶之民之间的战争都未曾停止，持明族...损失惨重，那场饮月之乱...罗浮持明...失去太多太多了...”

“但关键是！我们在那场灾难中看到了希望！我不能倒下！我倒下了这大局谁来主导！？仙舟吗！？持明的命运！应当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而不是靠他人施舍！”

看着逐渐成为疯魔的龙师，敖星叹了一口气。

磅礴能量凝聚在手上，化作一道无法闪避的能量光环，被波及到的几名龙师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当即如同时间倒流一般，样貌飞速的变化，直至变成持明卵。

做完这一切的敖星，下一瞬出现在龙师面前，手臂转化为龙爪，直接将龙师提起。

“你的本意我能察觉到，但是你已经走偏了，太偏了，从售卖龙髓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错了。”

“大祭司...吾等没有龙尊的强大实力...也没有龙祖的浩瀚伟力，我们能做的...只不过是追求更好的未来，哪怕代价...是牺牲少部分龙裔。”

“哼，荒谬，也许你是为了持明族好，但你做过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你已经失去了进入轮回的机会，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

“大祭司...我失去了最古早的记忆，那一片海在我的印象中越来越模糊...您能带领仙舟的持明们，回到故乡吗？算是满足我一个小愿望吧...哪怕我是罪人。”

凝视着龙师的龙瞳，敖星最终摇了摇头。

“龙必返乡。”

“本来我打算直接处死你，但...现在我会给你一个更加耻辱的死法，你愿意接受吗？让持明族以更好的方式结束这场闹剧。”

“谢谢大祭司...谢谢龙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