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要算一卦吗
作者:南冉 | 分类:古言 | 字数: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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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戏台子接着搭
“无——无碍——咳咳——”
凌秋勉强牵起嘴角,对云谦有气无力地说着,突然牵引到心口的疼痛又是一阵咳嗽。
“无碍什么无碍!你以为是个小小的风寒,却不知你身体旧疾积蓄已久,久病难医的道理,你跟我学了这些年,都学哪里去了!”
黄酉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地扯过凌秋沾血的帕子:“你看看你的心头血,还有多少够你吐的。”
绢帕抖开,帕子上的血迹刺目,云谦听着黄酉对凌秋的责骂,心里颇不是滋味。
“沈仙师别急着骂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初一姑娘若是知道后果会如此严重,定不会乱跑的。”
凌秋听见云谦还在维护她,心下感动:“云世子,师父——师父说得没错,都是——都是我素日逞强,不——不肯好好养伤,累得他老人家伤——伤心了,咳咳——”
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完,说完又咳喘得厉害,凌秋转过头去频频垂泪。
隐忍啜泣的模样让黄酉也红了眼眶:“罢了,都是劫数,世子请回吧,老夫再为她细细施针,希望能稳住一二吧。”
云谦见黄酉去拿药箱,也知道不便多留:“姑娘莫急,沈仙长是爱之深责之切,姑娘还是要保重身体,莫要太伤心了。
姑娘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明天买来给你解解馋。”
凌秋轻拭着脸上泪痕,云谦见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细细小小的,比夏日荷花上的露珠还要晶莹透亮。
她语气怯怯地问:“春延楼的海棠酥,可以吗?”
云谦轻声笑着应下了:“好。”
——
“呼,云世子终于走了,师父,您刚刚的戏是不是演过了?”
凌秋竖着耳朵仔细听院子里的动静,待确定云谦主仆二人是真的离开了,便立刻起身来找黄酉。
黄酉确实是去拿药箱了,凌秋的脚伤好了许多,但是还是要敷药消肿。
“你才演过了吧,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黄酉指着那个菱花镜,叫凌秋自己过去看看。
凌秋走近一看,虽然相貌普通,但是这散乱的发髻、苍白的脸色配上红红的眼睛:“有些吓人啊。”
“你也知道你吓人,对着你这个模样云世子也能耐心宽慰得下去,确实心性良善。”
凌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挺良善的,还说明日帮我带海棠酥呢。”
“那你明日如何打算?”
“师父,明日那药能研制出来了吗?”
凌秋想了想,觉得病重就要有病重的样子:“若明日能研制出来,我的戏台子还得接着往下搭。”
黄酉细想了想:“明日还不行,得后日,黎大夫也不是寻常大夫,为师一下子向他要太多药材的话,难免他起疑心。
若是起了疑心,只要用心专研便知道我们在打什么主意了。”
凌秋皱眉:“后日?那明日怎么办?
若是降低一下药效,明日能研制出来吗,现在云世子已经相信我是重伤未愈了,最好现在能趁机提出要去别院休养,不然再过两日我怕他会看出端倪。”
黄酉抚了抚胡子,沉思片刻:“降低药效?也不是不可行,只是你可能就要吃点苦头了。”
“吃苦头?为何?”
降低药效怎么还要多吃点苦头,凌秋不明白。
“本欲明日去黎大夫处再寻几味药材的,但是你明日就要用到,那为师今夜只能用手中现有的药材先炼制了。
缺了一味川穹,只能换别的药来代替了,只是药性略有不同,你脸上出的疹子会更多更疼痛一些。”
凌秋摆了摆手:“无妨,要糊弄过云世子,势必得吃些苦头。”
黄酉见她态度坚决:“那好,为师这便回房准备一下炼制的东西,明日应该就能炼制完成了。”
“好的,辛苦师父了。”
黄酉已经回房去做炼药的准备,凌秋独自坐在桌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从爹娘出事时的满山红枫等到现在的满山红梅,凌秋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有些心焦,明日若是能成,她就能离开京都去南疆查找线索了。
师兄也说他会前往南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南疆碰见,若是碰见了,还希望他手下留情,不要太过责罚她。
——
翌日,云谦真的提着海棠酥过来了。
凌秋因为昨日夜里心思忧虑,很晚才睡着,如今还在房内睡着未醒。
云谦来到凌秋门外,见她未醒,便将海棠酥交给了黄酉。
黄酉细闻着,香味扑鼻,不由得心下感叹:“这海棠酥还热着,想必是一大早去春延楼买来的,倒是真的有心了。”
这般想着,黄酉走到凌秋门外,扣了扣她的房门:“凌丫头,可醒来了?你再不醒来,这海棠酥可就要填了为师的五脏庙了。”
海棠酥?!
凌秋乍一听得“海棠酥”三个字,连忙从床上翻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急急地打开了房门:“真是海棠酥!云世子真是言而有信。”
她轻轻地捏起了一块酥饼细嚼,面皮酥脆,莲心馅甜而不腻,真好吃!
凌秋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就像一只刚刚捕得美食的猫儿。
“对了凌丫头。”
黄酉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倒出一颗给到凌秋。
“你要的药炼好了,你要得紧,为师可是花了好些功夫才炼出来的,药效什么的也跟你说过了,你现在吃下,午时便能起效。”
黄酉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为了这药,为师一宿未睡,如今你既已醒来,那这药你便自行服用吧,为师先回房内睡上一觉。”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师父。”
凌秋细细闻着手里的药,咦,真苦啊。
不过苦也没办法了,她将手中的海棠酥吃完,又倒了杯温水将药服下,便回床上躺着了。
一边算着离午时还有多少时辰,一边还想着药效发作之后又得找个什么契机,才能让人发现她“病更重”了。
想来想去这便到了午时。
突然,凌秋感觉脸上开始发热,很痒且带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刺痛。
脸颊上的皮肤仿佛着了火,又烫又疼又痒。
凌秋忍着脸上的疼痛往黄酉屋子跑去,急急叩响了他的房门。
“师父,师父,药效起来了!”
黄酉还在睡着,隐约听见凌秋的话,也急忙从床上起来,打开了房门。
“先进来,这会子不能吹风,遇风更是瘙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