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计划研究基地，总负责人办公室。

秦命坐在位置上，不断地翻看的军工所的武器最新武器研究资料，以及米国目前已知的武器情况。

叶泠然见秦命还没有进入研究状态，就拿起一份资料过去，过去拍了拍秦命的肩膀。

“你之前说要的八级工给你找来了，这是他们的大概资料以及擅长领域。因为背景，能力，各方面都要筛选，所以人不是太多，只有五千多个。”

“你先看看，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接着招。”

既然秦命开口说要八级工，中枢找人的标准自然是非常严格的。

别看叶泠然给秦命的只有5000多人，但5000多人在八级工里面也是佼佼者。

手搓机床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句玩笑话，人家真真正正能够做到的。

秦命接过厚厚的一沓资料，翻了两下，大喜道:“够了够了。太好了，这下就可以开始正式研究超高精度机床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叶泠然疑惑道:“研究高精度机床为什么需要八级工？”

秦命把资料先放到了桌子上，耐心解释道:“因为八级工的动手能力强。不是理论研究的过程需要，而是制作超高精度机床的时候需要。当然，这些八级工也能为理论研究提供帮助。”

“超高精度机床的可不仅仅只是材料优化，算法优化，技术优化就行了。重点在于提高精度！”

“而任何机床，无论精度再高，它始终无法生产出比自己绝对精度还要高的工件。”

“机床只能加工出比机床本身精度低的部件，所以要生产精度更高的部件或者机床，就需要在机加工后对导轨，平面等精度控制部位进行手工刮研作业。”

“手工刮研不会产生形变和热，是精度最高的生产工艺，但也是效率最低的生产工艺。在材料，算法等技术难题解决之后，手工刮研就是唯一的提高精度的方式！”

解释完之后，秦命感觉口干舌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叶泠然听完大受震撼，“原来八级工这么重要！”

秦命笑道:“任何一个行业做到极致都是不得了的，这些大国工匠可能理论知识比不上我，但在动手这方面，我更是远远不如他们。”

“未来可能很多技术行业会被ai取代，但ai始终取代不了最顶层的那一批。就比如八级工，只要人类工业还想进步，八级工就是不可缺少的。”

说着说着，秦命开始说起自己的规划。

“现在八级工已经到位了，纳米晶镁铝钛合金也已经可以量产了。接下来再忽悠一下苏老，我和他一起优化一下算法。高精度机床就可以落成喽。”

“刘行之那边工业软件的进度起来也很快的，估计今年年底就可以用了。”

“趁着这段时间已经设计好武器草稿，等明年一切落成之后，就只剩下制造和改进了。”

“……我准备把先电磁炮改良一下，然后研究新型超音速战斗机，也不能太快，太快了到时候还要考虑相对论效应。接着再研究战舰，把电磁炮搭载到战舰上。”

“如果能研发出来机甲就更好了，可惜现在技术方面差一点。嗯……好像也差不了太多。”

叶泠然吐槽道:“你简直不像是个人，是个妖孽啊！”

“一年时间准备研究这么多东西。”

心情大好的秦命此刻玩心大发，笑着反驳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的确不像是个人，因为人类是一个受限制的名词，并不能用来特指我。”

“你应该说我是一个秦命。”

叶泠然听到秦命这个回答，忍不住笑了。

“好家伙，给我一个文科生玩诡辩是吧？”

“那好，你是秦命，你有一个脑袋，两只胳膊，两条腿。在物种方面，你属于人类。所以你是人类。”

秦命来了兴致，说道:“那照你这么说，你也有一个脑袋，两只胳膊，两条腿，你也是个人类。”

“那你是人类，我是人类。由此可以列出一段等式。秦命等于人类，叶泠然等于人类。因为人类等于人类，所以秦命等于叶泠然，我等于你。”

叶泠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能辩，白马非马是让你玩明白了。”

“那好，你刚刚也说了，你满足人类的特征，所以说你肯定是个人类啊，既然你是人类，用这个词代称你就没有问题。或是说后面加个限定词，称呼你为人类秦命。”

“不不不。”秦命摇头道:“人类只是定义的一个名词而已。用人类用来表示我们这个物种，万一在遥远的星空深处，一个文明也创造了人类这个词语，并用人类代称自己。”

“那你这个人类秦命，可就不单单指我了。可能是指其他文明的生物。如果有平行宇宙的话，这个名词也可以代表其他宇宙的秦命，毕竟秦命也是一个名词。”

“如果强行用这个名词代指我的话，那不就说明我和其他文明的生物是同一物种。”

叶泠然无奈的以手扶额，“你都快给我绕懵了。”

“那叫你什么？叫你已知宇宙·银河星系·太阳系·蓝星人类·秦命。”

秦命嘿嘿一笑，“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报我身份证号就行了。”

叶泠然狡黠一笑，“那不行，万一其他平行宇宙有人和你身份证号相同呢？”

“毕竟身份号也只是一串人为定义的数字而已。”

“如果按照你的诡辩来的话，我们创造人类这个名词，然后称自己为人类。宇宙的深处的其他文明也创造了这个名词，并且称自己为人类。”

“同理，平行宇宙也是这样。”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人类呢？或者说人类这个名词到底代指什么？”

叶泠然笑盈盈的看着秦命，用葱白细长的指尖轻轻的点着他的胸口，一副诡计得逞的得意模样。

而秦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

是啊！

人类这个名词究竟代指什么？

天机图书馆里说的人类文明究竟是什么？

是蓝星的人类，还是其他地方的人类？

或者说，这些都是人类。

这一刻，秦命脑海中仿佛有什么枷锁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