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不让鬼近身的符，我可以给你打折。”

那名女孩威胁完一位在业界赫赫有名的导演后，迎着夕阳，在暖色的霞光下，突然说出这样一句毫无温度的话。

“不过，打折也只是打9.999折哦～”

大佬，你干脆改名叫钱罐子精吧！

导演木着脸，向眉目如画的女孩道：“我尽量试试吧，不过成不成的，我说不准。”

温如然‘啪’地一下关上车门，“没事，你人脉那么广，我相信你可以的。”

她临走前，抛下这样一句令导演重度烧伤，热泪盈眶的话。

她说：“她晚上出来，自己会过来找你，到时候你看着办吧。”

导演突然想咆哮一句。

最后到底忍住了，人家本领大家世好，惹不起，惹不起！

这个朋友他突然不太想交了！

……

当天晚上。

导演家就多了位不速之客，他绝望地看着镜子里那张肤色略显苍白，气质却绝佳的女鬼，欲哭无泪。

“你来了？”

卫子清弯唇笑着言：“对啊，我老大说了，让我以后跟着你混饭吃。”

导演腿有点发抖，他真不拍恐怖片的……

“哪个？你想当什么类型的演员？”他试图转移话题问。

卫子清摸着下巴，口气很大道：“我想演女主角。”

导演：“……”

我觉得你在痴心妄想！

但导演不能不直说，他看了眼她青白的脸色，道：“那个啥，你现在能画个妆吗？我感觉可能会吓到人。”

导演庆幸自己是个不婚主义，家里没其他人，要不然别人见了还不得吓死。

因为不想天天看见女鬼，纵然她很漂亮，导演速度很快就找到了能接手的业界同仁。

导演找的这位是拍恐怖片的导演，就算在某平台评分差到极点，但票房每次都是意外收获。

每回都是最少的投资换最大的收益，业界想找也找不到这号人。

“老赵，我给你带了个新人，这新人就交给你了。”导演拍了拍赵导。

老赵看了眼卫子清，说道：“可以啊，老程，不过这是不是你新……”

导演连忙捂住他的嘴，朝卫子清笑笑，“他胡说的，您别介意。”

随后导演将赵导拉到一边，“老赵，这位可是我朋友介绍来的，拍片你少用之前那一套语气跟人说话。还有，她只能上夜班，具体时间你跟她沟通吧。”

老赵不在意道：“我当什么事呢，夜里那没事的，我拍恐怖片不都在夜里拍。我这部戏刚好差一个女三，我看她就蛮合适的。”

导演往那边瞧了一眼，心终于放下一些，“那就好。”

卫子清却突然飘过来，把赵导吓一跳，他深呼吸一口气，才把心跳压回去，“卧槽，老程，这位会功夫吗？”

导演无语抽着嘴角，说道：“她会点，但不多。不过我估计你以后特效应该能省很多钱。”

这话正中赵导靶心，“那敢情好，我正想减少点成本，用最小的投资，换最大的收益。”

导演羡慕看着美梦可能就在不远方的赵导，“那你找对宝了，她应该能给你省很多经费。”

卫子清疑惑看两人说话，好一会儿，开口就是问：“我能当女主吗？”

赵导又吃一惊，这新人初来乍到的，胃口还挺大！

导演赶紧安抚，“先拍完这一部，下一步主角就是你！”

“老程你……”

导演连忙捂住赵导的嘴，背过身说道：“你别跟她犟，下一步就赶紧给她弄个剧本，让她当主角，要不然你会倒霉。”

赵导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区区一个新人，就能让他倒霉？

他可是连续一年拍五部恐怖片，神一样的男人，会怕这些？

……

不管怎么说，导演最后终于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赵导，甚至后面还给剧组补了一笔资金。

美其名曰预感你这部戏也会大火，先提前注笔资。

火不火的赵导不知道，但他很开心，这笔钱不算多，但正合他意，他正想搞一个奇特的造型。

那位御用化妆师身价还挺贵的，现在正好他凑上来，正好用于聘请，简直完美。

赵导觉得新人只在晚上拍戏这个没什么所谓的，反正他拍的戏大部分都是晚上。

只要跟其他演员商量一下，不过下部戏当女主，白天不出来怎么行呢？

算了，等这部拍完再说吧。

……

日子就在卫子清抽空打工，按点换班中，过了几日。

这天，温如然拽住正欲往片场赶的卫子清，“怎么样？说了吗，给你多少钱？”

两个问题卫子清不知道先回哪个，下意识挑最后一个回：“赵导说一晚上给我五百块钱，我是新人，现在只值这个价。”

温如然微微皱眉，略微有些无奈道：“你被坑了。”

虽说没在圈子混过，但温如然当年去天桥摆摊前，也去市场调研过，拍戏可是很赚钱的！

五百块？这导演是在剥削鬼魂吧？

于是，今晚赵导见到一位不速之客。

“你好？你也是新人？过来拍戏的吗？”他扬起笑脸，问着面前这个眉目清冷，五官精致姣好的女孩。

女孩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丝不悦，“听说你每晚只给她五百块？”

赵导蹙了蹙眉，对上她这张漂亮的脸，文化人想输出的毛病生生憋了回去。

“那你说应该给多少？她现在就是个籍籍无名的新人，我们也不是什么大热IP……”

“不，”温如然坚定道，“你可以变成大热IP，只要……”

赵导疑惑看向她，“只要什么？”

温如然环顾一周，眸色幽幽，像是在看工作人员，又像是看其他什么东西。

她笃定回答赵导说：“只要你敢想。”

“？？？”敢想？赵导自认无畏，他有什么不敢想的？

他老赵叱咤在恐怖片圈子里多年，就没有什么不敢想的！

更何况，现在这剧本完全是他想出来的。

“……所以呢？”

那名一上来就质疑他片酬的女孩，这会儿跑到摄像机前，抱着臂，端着一个投资人的视察的模样。

“我感觉你这剧情还不够丰富，逻辑远远不够严谨。”

“哦？”赵导笑着问，“哪里不够？”

观众的意见是很重要的！

那女孩回头看他，“这个女鬼的吓唬人的动机太无厘头了，我觉得可以加一点现实元素。”

“比如呢？”

赵导想知道她能说个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