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说道：“江哥，虽然你做了一次很出色的卧底，可到底没经过专业训练。你想，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是劫财，还是杀人？”

江问天：“我还真没想，当然首先是考虑抓逃犯。”

冷心儿：“我们怀疑是杜金平。”

乐乐分析给他们听：“就算是他，他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劫财。因为劫财的人会选择身边有钱财，同时又势单力薄的对象下手，而不会针对出来散布，又明知有格斗能力的人。那么，他要杀人，目标是谁？”

江问天道：“反正他对我们两个都恨之入骨。”

乐乐：“是，可他再愚蠢，也不会笨到一个人同时想杀你们两个。即使一对一，他也处于下风。杜金平非常狡猾，他会怎么做？他只能选择一个目标，用突然袭击达到目的。他的目标是谁？会选择和你格斗吗？”

江问天一愣：“这……我真的没想清楚。”

乐乐：“所以刚才假如就是他，你们非常危险。假设他的目标是江哥，那一定有帮手埋伏，把你引过去，等你靠近两三个人发动袭击。但更大的可能，目标是心儿姐，他只要一个帮手，甚至临时花钱收买一个陌生人，在前面晃动一下，当江哥追上去，他从背后扑向心儿姐，刺中背心，等你回头他已经逃之夭夭。”

江问天猛吃了一惊，照情形很可能这就是真相！他紧张地：“该死，我怎么一点都没想到，这种可能性太……我宁可他一刀刺在我的背心，心儿……”

乐乐：“敌暗我明，情况不清楚，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迅速离开，往热闹的地方走，再联系附近能提供帮助的人。我之所以大声喊，也是不能确定，是不是杜金平出现，到底有几个人，一喊，对方怕暴露，就不会动手。”

江问天：“到底你有经验。”

乐乐：“现在的情况基本证实，杜金平是要袭击心儿姐，而且最多只有一个帮手。”

冷心儿道：“我现在想起也是的。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不然还真悬，你又救了我一次。”

乐乐：“是周队长要我留意，他说，你们两个胆子特大，总想做孤胆英雄，别出了差池。还真给说中了。”

江问天不好意思，自责道：“惭愧，我就是个二愣子。替我谢谢他，也谢谢你啊。”

乐乐：“周队长要我转告你们，追捕逃犯是警方的职责，你们遇到情况要及时联系，千万不要刻意去追踪，突然涉险，还打乱了统一部署。”

江问天走进天心宾馆的大厅。他前后张望，观看变化了的环境。

服务员认出：“是江……”立即往走廊跑。

江问天微笑一下，继续观看。

余晴走出来，非常高兴地：“你来啦？伤全好了？”

江问天：“一点小伤，早没事了。”

余晴：“你那些日子太吃苦，要好好养养。”

江问天笑：“养胖了，就走不动路了。这里环境布置变化不少。”

余晴：“我也想附庸风雅嘛。你来是看我还是找乐乐他们？”

江问天：“都看看，主要是看看你。你帮了我很多忙，还来医院陪我，我出了院肯定要来的。”边跟着她走向办公室。

余晴眼皮垂下：“其实我就是一厢情愿。算我前世欠你的吧。”话锋一转，“我这里布置怎么样？大艺术家，我请了好几位高参，冷心儿、乐乐、嘟嘟都给我做参谋，可没得到你认可，还是不踏实。”

江问天笑道：“你人缘够好，别人都愿意帮你。”

余晴：“可很大原因是因为你啊，都是你的朋友。”

江问天：“没有我，他们一样会帮，不过是他们先认识我而已。我打算离开几天，所以来跟几位打个招呼。”

余晴：“回城里？”

江问天：“去上海。”

余晴：“没听说你上海有什么朋友啊？”

江问天：“去买点好颜料，我要定下心来好好创作一批作品。心儿说，中央花园音乐舞台落成典礼，文化园招商，和画展同时举办。另外我还打算拜访一下钟亚欣。”

余晴：“拜访他？这老混蛋。”

江问天：“他轻薄，好名利，他也认错了，后来也帮了我们不少忙的。不能把犯错的人当敌人看待。”

余晴：“你永远是大好人，我没这气量。”

江问天：“你气量还不大？多少人指责我，要替你打抱不平。你还一如既往。”

余晴古怪地一笑：“那是我完全没有主动权的时候。今天你也不是来跟我谈解除婚姻关系的，何必先下断语呢。等你回来再说吧。”

嘟嘟过来：“晴姐，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余晴道：“我知道，虽然大家都是朋友，在和江大哥的关系上，你绝对向着冷心儿。你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如果江大哥觉得很不开心，我也绝对不会强占着妻子的名分。该做什么做什么，今天用不着讨论这个话题，对吗？”

派出所里，周队长再审牛嫂，也就是牟巧巧，江问天也到场了。

周队长：“我们调查过你的经济收入，你还有一处房产，我们查过产权登记。你还要否认吗？”

牛嫂低头不语。

周队长朝江问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做攻心工作。

江问天于是道：“牛嫂，你能留下这条命，可能你自己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嫂低头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忘恩负义。”

江问天：“可你不知道全部真相。”

牛嫂：“不是金平和你合谋骗走老山，然后救我的吗？”

江问天：“我们有合谋不假，但他根本没有救你的打算，事实上，他默认了老山杀你，只要我挑起老K和八妹子火并，然后除掉一个，他就不受老山压制。救你完全是我和公安合作的结果。”

牛嫂：“我不信。”

江问天：“我和杜金平躲进山洞里，我特地问他，拿牛嫂怎么办。他说，‘还去想怎么办？到了外面，有了钱，自然是住洋房骑洋马，总不能牵个老牛婆吧。’这是他的原话。”

牛嫂愣了一会，大哭起来。

周队长扬了扬头，警员把纸巾放到桌上。

牛嫂擦了擦：“这是他的口吻。想不到我守了二十年，就为了这白眼狼。我说，我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