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的包厢里，五个青年人用餐结束。乐乐起身：“我们蹭一顿饭，先回自己房间去了。江哥也早点歇息吧。”

挽着嘟嘟走出包厢。

余晴、江问天和冷心儿也走出包厢。

到客房，余晴推开门：“你们先聊，我去前台关照一下。”

江问天和冷心儿进房间。

江问天：“心儿，我知道你有意避让，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好单独说说话了。”

冷心儿微笑：“我们有见不得人的话吗？”

江问天：“不叫见不得人，可总有私密吧？我就想抱抱你。”上前把冷心儿揽在怀里。

冷心儿：“其实我什么也不多想，因为世事总是千变万化，你还有个结没解开，谁也不能代替你去做。”

江问天：“我知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冷心儿趴在他胸口，闭上眼睛不言语。静穆。冷心儿睁眼：“问天，我……”

正想说话，余晴敲门，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尴尬。

冷心儿拉过凳子：“来，坐下。”

余晴摇头。嘴唇蠕动一下，又止住没说。

尴尬的静穆。

冷心儿：“有话你说吧，有些事终究要解决。”

余晴：“我……你们……”

江问天：“余晴，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想，是解决的时候了。”

余晴：“从法律上讲，我现在依然是你的合法妻子，对不对？”

江问天：“当时的实际情况你知道……”

余晴：“不，你别急着解释，我不会刁难你，我是和冷心儿商量。”转向冷心儿，“我们都喜欢江问天，你们先相识，如果现在让他选择，出局的一定是我，你很优越，我有自知之明。可是……”

冷心儿咬紧嘴唇。

余晴：“我是山村里出来的，从小没人疼爱，还受过污辱。”低泣。“你有才有貌，还有很好的家庭背景，可我，全部的生命里，只有江大哥……”

冷心儿：“我知道，你也很优秀，我很愿意和你成为好朋友，我的一切都可以和你分享，可是，唯独爱情无法分享，你明白的。”

余晴：“我也不愿和你争，我们还有另一种友情，对不对？可是，要离开江大哥，我……我实在……我想和你公平竞争。”

“什么？”江问天和冷心儿同时出声。

余晴：“虽然我什么都不如你，我不甘心轻易放弃。我希望给我一段时间，我们陪伴江问天的时间平分，如果三个月之后他还是选择你，我决无二话，不提任何条件，签离婚协议书。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但是，虽然你很出色，却事业很忙，未必能照顾江问天，或许他会觉得我更合适。非常渺茫，你就当给我个机会，我求你。”

冷心儿：“如果这样，我们三个人都会很痛苦。我已经想好了，我退出。”

江问天：“心儿，你……”

余晴：“不！那样我就变成横刀夺爱，江问天也会怨恨。我要的是公平的机会，选择权在江问天。”

冷心儿：“你是有法律保障的，你付出了很多，也有权利要求得到你的所爱，江问天一向爱护你，你说得对，以前我没想过，刚才你一说，我意识到了，我确实不善于照顾人，我是工作狂，你比我合适。江问天，好好待余晴。”冲出门去。

两人追出，余晴喊：“你回来，我不要你让我！我会觉得自己很卑微……”

冷心儿开车离去。

余晴抽噎着：“为什么？为什么？她根本瞧不起我……是我不配跟她竞争……”

江问天：“快别瞎说了，回房里再说吧。”

回到房间，余晴还在哭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问天：“余晴啊，不是你做错什么，是你不知道许多内情。你懂吗？长相厮守是一种爱，可还有一种爱，叫生死相许。”

余晴吃惊地瞪大眼睛。

江问天：“你知道我当初是为什么来到兴龙公司的吗？”

余晴：“当时你们正闹矛盾。”

江问天：“实际上，是她发现有我有危险，不惜被我误解，主动把所有危险揽在了自己身上，她多少次差点被杀，都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处处针对她伤害她，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后来才知道了真相，在我打入犯罪团伙的时候，不能跟外面有任何联系，全凭她对我的了解，猜测我的行动，每一步都是险中求胜，如果没有默契，一步出错，我就活不到今天。所以我们不是普通的恋人关系，心心相印，彼此完全交融在一起，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

余晴才省悟：“原来是这样。”

江问天：“其实我们聚少离多，从一开始帮我打官司，到我把她送进看守所，一直在是非旋涡中，真正欢聚的时候没几天，却同生共死，别人几辈子都经历不到。我们的相知，是深入骨髓不能分割的。”

余晴呆了片时：“我懂了。如果早一点知道，我不会说出那些傻话。我去追她回来，我向她道歉。”又要出去。

江问天：“我去找她，你不用去。”

江问天拨电话，却没人接听。“余晴，我想借你车用一用。”

夜里的荒坡上，杜金平哼在小曲在火堆上烤红薯：“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衣衫破，笑我疯，笑我颠，酒肉穿肠过……”手摸了一下，烫得立即缩手。“妈的，哪来的酒肉，偷个红薯还烫手，老子成了孤魂野鬼。”

剥了薯皮狼吞虎咽，却噎在那里。用手到嘴里抠，又到沟里捧了口水喝，抚摩胸口，喘气。

“我命该如此么？每次离成功就差半步，还落得这么狼狈。”双手抹脸。

余晴坐在宾馆台阶上……

江问天开车回到宾馆，走上台阶，余晴站了起来。

江问天：“快进去吧，别折磨自己。”

余晴：“跟她说了吗？”

江问天摇头：“她有没回去，就打了电话说去约了客户，要几天。”

余晴：“她会去哪里呢？”

江问天摇头：“不知道。你先休息吧，她会回来的。她不会把工作甩下，不过是暂时离开，让自己心情平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