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古言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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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阴呙传染未料及
仙家弟子们带着受伤的人来到先前的营地休息。
易辞雪本就是个热心的主再加上她会医术,她一个人烂眼儿赶苍蝇,根本忙不过来。
可任她使尽浑身解数,这些被咬伤的弟子还是醒不过来,她同几个会医术的弟子,忙到大半夜,实在坚持不住了,便都歇了。其他人都睡得死沉死沉,鼾声大如雷,她头疼得不行。
她这人就这样,动不动就头疼。她问过易青灯,后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也只能当个没名头的顽疾。
可今日她这头就是生疼,跟脑子里钻进去了只蝎子般疼得她五官皱在一起,她每呼吸一次,头就疼得抽一次,依稀记得头一次这么疼。
“嘶……”实在受不住了,易辞雪疼出了声。她没好气地垂了下不争气的头颅,下一秒又是一抽,疼得她连啧几声。
易辞雪只能将剑插在地上,她头靠着剑睡,她疼得还是只能双手抱头。
吃了平时吃的药丸,可就是不管用。易辞雪一慌,难道这个地方会加重她的头疼?可别……那样一来或许连上古仙源的面都没见到就疼死在这里了!
不行!这种死法可真是太窝囊了!
“嘶……”易辞雪疼得叫出声,却看到脚边躺着个装水的葫芦,她气不打一处来,狮子蹬腿般将那水壶直接踢飞,掉进草里,“该死的!直接炸开得了!”她抓狂地捶打着头,倏尔不知是什么东西进入了她脑中,一瞬间雪飞炎海变清凉,那种舒服感太美妙了!
就像是沙漠里的海子、烈日下的阴凉,平息着她那种极致的疼痛。
很快头疼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易辞雪眨巴着宝石般的大眼睛,睖睁着身边之人,正是江芷沅。江芷沅见状嘴脸抽动,却突然止话,并未说什么,只是对易辞雪笑了下。
易辞雪疲惫的大脑一阵天旋地转……青山绿水间,江上两人泛舟而行……
“雪儿,这里是南郡青冥山,我在这里有一个小家。”
“既然是你的家,那便也是我的家。”
“雪儿,我身无分文,又非世家弟子,给不了你什么未来……你确定要同我这潦倒之人共度余生?”
“有我在,你不会一生潦倒的!”
“呼……”易辞雪头颅一抽,瞬间痛感又消失了,方才脑中的那一幕,她摸了摸头,“什么玩意儿?这是什么记忆?”
“什么……什么记忆?”江芷沅面色很严肃。
易辞雪戏谑一笑,靠在剑上,两只大眼睛布灵布灵闪动着,“喏……刚刚是你吗?”
江芷沅环视一圈,“不然还能有谁?”
平日里跳脱的易辞雪,这会子倒是文静了许多,她起身凑近了些,“喂……你刚才用的什么方法?真管用!”
江芷沅拾掇着柴火,往火上丢去,并未开口。
易辞雪蜷缩着抱着腿,继续打趣道:“你这脸色怎么这么惨白,不会是被阴呙伤到了吧?”
“你这头疼是天生的?”江芷沅并未回答易辞雪的问题,而是继续加着柴火。
“不知道。”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居然不知道。”
“真不知道。”她易辞雪闭着眼睛,虚弱的很,“师父说,我受过一次伤,自那之后就这样了。”
江芷沅扯出一个笑容,将最后一根胳膊粗细的柴丢进火堆,默默地说了句,“以后还是小心点!”
易辞雪伸手抻了抻江芷沅的袖子,犹犹豫豫地开口,“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用的什么法子?”她挤出一个动人的笑。
江芷沅却怔了怔,言语间却是有些凉薄,“祖传的……不外传。”
“你教教我嘛!”易辞雪扯着江芷沅晃了下。
江芷沅却已经闭上了眼睛。
见江芷沅这般,易辞雪也失了兴趣,歪了歪嘴,“真小气……不过我也不想知道……喏!这次还是谢谢你哦!”
江芷沅坐着睡了过去,易辞雪抬腿蹬了下江芷沅的腿,江芷沅纹丝未动,她瞥了眼,喃喃自语道:“真没意思!”
两人都渐渐在彼此跟前睡了过去,许久江芷沅才睁眼,默默凝视了易辞雪许久。
沈昭在那个崖壁前看着崖壁睡着,她保持着警惕,是直接站着睡的。
沈昭迷糊中,倏尔一股清清淡淡的香味袭来,恍惚间她觉得这股味道入了梦。
沈昭抬了抬手,发现双手被一双冰凉的手死死握在一起,仿佛被钉在崖壁上一般,动也动不了。
谁握着她的手腕?
不会是……阴呙吧……沈昭这才猛然惊醒。
沈昭眼前一黑,那股香味在鼻尖萦绕,却见苏砚就在她眼前,将她抵在崖壁上,她的双手正是被苏砚的一只手捏着,固定在后背。
苏砚胳膊肘撑在沈昭上头的崖壁上,凤眸静静凝视着沈昭,仿佛一头饥渴许久的猛兽,终于逮到吃食了那般,是凉薄夜色都掩盖不了的欲望。
沈昭咽了口气,这是要干嘛?
要……来杀她?
不过苏砚要杀她就杀被,干嘛非得用这个十分亲密暧昧的姿势?
第69章 阴呙传染未料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在这里……偷情呢……
虽说被苏砚这张人神共愤的脸这般近距离盯着看,闹得她面红耳赤。可沈昭的理智仍旧在,苏砚可是想杀她的……沈昭用力挣扎,可是她就像被苏砚点了软穴一般,使出的所有力气好像跟铁球弹进棉花里一样,就连修为都被苏砚不知用什么方法封住了。
苏砚久久未动,就这样凝视着沈昭,睫毛未动,似又在隐忍什么。
沈昭想起前夜里苏砚看她的那个眼神,令她至今心有余悸。她绷劲抡动身体,前蹬后刨、左挤右踹了一番,脚下的松散的崖台硬是被她的脚捣鼓的一片碎石,偶有碎石落下山崖的闷闷声。
“别动!”苏砚似是在极致忍耐的情况下,闷声说了这句话,手头却将沈昭禁锢地更紧了!
“苏砚,你……没病吧?”
沈昭喘了回气,她还想了好多骂人的话……
“我有病,有……大病!”苏砚猛地低头,两人的额头咣当一下贴在一起,沈昭只觉得额头处出来苏砚滚烫的体温……这是发烧了?
苏砚凤眸紧闭,只是对沈昭的禁锢并未松动。
“你有病,就去治……你来找我干嘛?”沈昭出卖祖宗地挤出一个笑,也是真的被苏砚这种行为逗笑了。
“你……别说话!”苏砚合成一线狗尾巴草一般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咬着牙关说道。
不是……苏砚有病吧!
在她睡觉的时候突然跑过来,用这个姿势将她压在崖壁上就算了,还点了她的软穴,封了她的修为……
这不是采花贼,这是什么?
不能忍……不能!
“苏砚,你个……这个……淌水的冬瓜,蔫坏吧!你放开!”沈昭头一贴,便说了句话本子里学来的骂人的话。
灼热的呼吸打来,烧得沈昭脑子一股恍惚,忙不迭晃了晃头,“不是,你……”
“唔……”
沈昭只觉得她的世界塌了!
苏砚在强行地吻她!
沈昭狭长的眸子登时受惊般瞪的铜铃大,她脚下一阵狂舞,双手也在后头莽足了劲试图扭松苏砚的禁锢。
沈昭气得跺脚,光使力气根本没用。
此时沈昭后知后觉,苏砚灼热的唇不断吮吸着她的唇瓣,此时她二人零距离,灵魂好似也在这一刻交织融合了一般。苏砚的舌尖酥酥麻麻的,一放一缩在她牙关前跃跃欲试,沈昭慌不择路,灵机一动便主动敞开牙关,不留余地地在苏砚灼热的唇瓣上咬了下去……
苏砚吃痛,嘴唇缓缓退开,沈昭只见苏砚嘴角被她咬得猩红,想来应是破了。
沈昭怕了!她还从未与男子亲吻过,这第一次居然是在此荒郊野岭,还是被人……强制进行的。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一股寒霜剑气从她神识之内窜出,同天灵盖沿着各个灵脉而下。
苏砚终于睁眼了,瞳孔之内是金边黑体的莲花印记,此时他眼里的欲望与占宛若仲商时节的荆江,频频决堤!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就令沈昭心骇,她抽出的那道用来破开封印的剑气还在努力着了,虽然用不了多长时间,可万一……
没有万一!
苏砚的吻再次压来,这次他的吻更猛,沈昭牙关险些失守。苏砚好似突然放弃了吻她,禁住沈昭双手的那只手突然送来,苏砚一把扯下沈昭的衣襟,灼热似火的唇瓣在沈昭唇角意犹未尽地落下一吻,便一路亲到了沈昭脖颈处,甚至还有向下的趋势……
沈昭顾不得那么多,如今冲开封印她才能幸免于难!
正当苏砚要在沈昭胸口也落下一吻时,陡然沈昭眸中银光一闪,她手结霜华,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
沈昭暗骂她倒霉,这一巴掌没扇在脸上,居然打在了后脖颈处。
手心的霜华打进苏砚体内,苏砚顿时浑身一软,竟是直接爬到在了沈昭身上。
沈昭心头憋气,一掌朝苏砚胸口拍了过去,苏砚没有任何反抗,则是直接被沈昭推倒在地,滚了几下,被悬崖边上的一个大石头卡住了!
沈昭忙用手背擦着麻麻的嘴唇,这一刻她竟真有种被恶霸调戏了的良家妇女那般,委屈地想哭出来。
转念又一想,她没事干哭什么,不应该是暴打一顿苏砚嘛?
沈昭唤出长剑,剑身飞窜的雪花正如沈昭此刻的心情,暴躁地要命!
沈昭走了几步,长剑指着苏砚,却见苏砚双目紧闭,眉头却皱皱着,好似很疼的样子。
“喂!你……醒醒!”
苏砚纹丝未动,死气沉沉地躺在石头缝里。
难道死了?
还是生了大病?
沈昭用剑捣了捣苏砚,苏砚似是根本就感受不到一般。
沈昭顿时杀气消散,嘟囔道:“你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沈昭收剑,又左右来回拉锯般擦了擦嘴,便决然而去。
前半夜称得上惊魂,又与阴呙大战了一场,因此后半夜大家都累了,睡得很沉很沉。
顾言或许是个例外,他惊了一身汗,才从噩梦中醒来。
“啊哈……呼!”顾言坐直了身,美美打了个哈欠。
顾言转头,旋即便愣眼了,“啊!”他后知后觉大叫一声。
众人被这一声从熟睡中惊醒,睁眼看到的便是无比血腥的一幕。
顾明被吵醒嘴里还骂骂咧咧着,随即便转了个身,登时一身冷意,踉踉跄跄起身,一不小心又连跌几个跟头,“娘啊!鬼吃人了!”
剩下的弟子惊慌失措地聚在一起,只见被阴呙所伤那些人原本跟个死人一样,这会儿竟然径直做了起来,听到动静便僵硬地转了个头,却见那人满脸都是血迹。浓稠的血液从嘴角流出,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手里还捧着一颗心脏,心脏里殷红的血液还冒着热气。
他们吃的可不就是正在睡梦中还未醒过来的弟子们的……身体么!
有的拿着心脏、有的拿着肠子,无比血腥的味道带着热气将众人包裹。
不少人见此情景又开始吐了起来,宗政无名掷出一道貔貅阵法,在空中旋转,周围亮了不少。
只见那些人双目蒙上了一层白蜡似的东西,脖颈处是黑色的如阴呙一般的咒纹。
水云阁一名弟子细瞅着方才拿心脏的那人,惊叫道:“那是顾欢,他腰间的玉佩是师父赏他的。”
宗政无名看了过去,“的确,此人腰间的确挂着一个玉佩。”
很快众人纷纷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是宗政谦。”
“是易静。”
“是崔护。”
“是晏风华。”
......
易辞雪咽了口气,不由得退了一步,“看来这些人都是被阴呙咬伤的!”
“怎会这样?他们这是没意识了吗?”易水善早就已经唤出了剑。
易亭眸道:“看起来,被阴呙咬到的人都会失了神志,然后变成这样。”
“难道我们要杀了他们吗?”浣月宗一女弟子沉声道。
“没办法!只能杀了,不然我们都会被害死,终究是我们低估了阴呙。”宗政无名手中已然握了剑,这个时候最需要这种决绝之人做决定,才不会增添伤亡。
众人沉默,为这些昔日的同伴默哀着。
易辞雪心揪在一起,努着嘴道:“白日里他们还欢声笑语地同我说笑,晚上就成了怪物。”她祈求地看着宗政无名,“无名公子,真的要杀了吗?”
宗政无名倒是没有那么明显的悲意,他驰骋沙场多年,早就见惯了生离死别,这些事于他而言很快便能被消化。
“必须杀!”
宗政无名仔细观察着这些人的动静,他们正贪婪地吃着地上死去的弟子们,似是并不想攻击他们。
宗政无名正色对江芷沅嘱咐道:“芷沅,你带修为不高的弟子们撤退!”
“那师兄不走吗?”
“我猜测阴呙类似瘟疫,被咬伤是会传染的,留着是个祸害。”
秦嫣一听宗政无名不走,便害怕了,她握紧宗政无名的手腕,皱着眉哽咽道:“无名大哥,我们走吧!我害怕!”
宗政无名依旧温柔地拭去秦嫣的泪,单手握住秦嫣的手,“嫣儿乖,你先走,我很快就回来。”
“不行,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走!”秦嫣吓得直跺脚。
“嫣儿,听话。”
“可我怕你出……”
未等来宗政无名的回答,秦嫣白眼一翻,往后倒了下去。
方才两人腻歪时,江芷沅从背后一掌敲晕了秦嫣,他一手拎鸡鸭般拎着秦嫣,见宗政无名的愠色,便抢先说道:“抱歉师兄,她话太多了……会坏事。”
宗政无名面无表情,“那你将她照顾好。”
江芷沅转身便带着天休山的弟子离开,碰巧对上易辞雪的目光。
易辞雪笑着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江芷沅笑了笑,便离开了。
易水善同样嘱托道:“辞雪,你带着修为不高的弟子先离开吧,我留下来帮无名公子。”
“我不去,我要留下来!”易辞雪坚定无比,双手叉腰说道?
易水善无奈,她这个师妹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便只能对易亭眸进行托付,“亭眸,你去吧,照顾好大家。若我回不来,你就带着弟子们去寻找仙源。”
易亭眸虽不愿,可她一直便对易水善言听计从,躬身行了个礼,“师姐小心!”
“辞雪,你也是!”
“放心吧,我跟师姐不会有事!”易辞雪见没人强制让她离开,便又是一副开心貌。
易亭眸微微点头便离开了。
顾明也劝阻道:“小姐,此处危险,您还是离开吧!”
“你们不去,我也不离开。”
“小姐,你就听我的话吧!等下动静一大,大师兄便会赶回来,我们都会没事的。”
顾言也赶忙点头哈腰道:“小姐,咋们水云阁弟子修为都高,自保还是可以的。”
他们这个小姐吃软不吃硬,就得用嘴哄着!
“那好吧,你们千万小心。”顾枕诗一副愁容,倒也是被说动了,便带着一些弟子也离开了。
那些小宗门的弟子本来也就不多,有的趁乱随着其他三宗的弟子走了,还有一部分选择留下除掉这些祸害。
潇洙里的弟子却面面相觑,为何其他三宗都让修为低的弟子离开了,潇洙里却没有这么做?
便纷纷将打量的眸光投向君辞盈,君辞盈正偷偷对君子兰低声耳语着。
随后君子兰带着潇洙里所有的弟子离开了,易辞雪有些不满,“你们潇洙里怎么就剩你一人了?”
君辞盈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没办法啊!潇洙里近些年衰落得快,弟子们修为都太差了,自然比不上你们。你们三宗实力雄厚,我潇洙里也只是靠着祖上留下的残羹剩饭还有盟主的支持,才勉强与你们共处四大宗之列。”
君辞盈掩面苦笑,她这样子足足就是被欺负的弱者样,“不过,就算只有我与子兰二人,我们亦会拼尽全力!”
易辞雪还能说什么?好话都被君辞盈先声夺人,说完了!再说下去,她自己倒就成了蛮横不讲理的那个了!她气得脸跟被揍肿了似的,圆鼓鼓的。
易水善戏谑一笑,“既然辞盈如此说了,我们定能理解,不过……”她面色为难,“下次为各大宗门发灵石时,我会建议师父挑些低品级的土属性灵石给潇洙里,毕竟潇洙里的弟子修为不高嘛,自然用不上高品级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