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古言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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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栖烟惨案迷相生
栖烟派她肯定听过,十几年前仙门中五大门派争锋。除却现有的四大宗门,另一大宗便是云州栖烟派。天有不测风云,栖烟派一夜之间满门被灭,这也成了玄门中的一大疑案。以至于那几年,修真界人心惶惶,就连水云阁这样的大宗也都日夜防备着。
两人边走边说,顾听雨道:“那一夜事发突然,根本就无法及时施救。等到众人发现时,云州栖烟派早已血流成河。本以为姨母外嫁尧都苏氏,会逃过一劫,可那些人真的是一个都不放过。”他摇头叹息:“我母亲虽有水云阁庇护,可百密一疏,母亲还是于五年前被人杀了。”
“节哀。”她只能这么安慰顾听雨。
两人一路无话,朝着不言宗清风台走去。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苏砚既说他母亲是被昊先生害死的,想必灭了栖烟派满门的便是昊先生。
栖烟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门派,分明才消失了十几年,修真界中人人对之避而不谈,以至于到了今日,栖烟派早就被人遗忘了。
栖烟派她虽了解不多,不过倒是听沈平晏说起过,具体怎么夸赞的她记不得了,反正评价蛮高的。
昊先生屠尽栖烟派满门到底为何?是欠债还钱?还是杀人偿命?这两样都不至于杀尽整个栖烟派吧?
栖烟派与抚云台的结局何其相似,虽不知栖烟派是因何被灭了满门?不过她打心底里是很同情的。
宗政炎的话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沈姑娘,盟主在前边等你。”
她这才回神,宗政衢站在不远处的殿宇下,正看着她的方向。
顾听雨道别:“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
“嗯。”
待得顾听雨离开后,她缓缓向宗政衢走去,见到他时,与先前的容光焕发差距很大。如此愁容满面令他憔悴不少,看来魔道之事还是让他操碎了心。
她躬身行礼:“师叔,请我前来可有何要事?”
宗政衢怅然叹息:“烟岚啊!你还在生师叔的气吗?”
她淡淡一笑:“师叔与我有恩,我自然不会生您的气。”
宗政衢笑了笑:“烟岚自小便是通情理的。”
“师叔找我来可是因为魔道之事?”她还是有些了解宗政衢的,求人办事从来不会直接说明,而是千方百计诱导对方主动说出来。与其被忽悠,她还不如直接问。
宗政衢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烟岚,如今你得到了上古仙源,想必修为突飞猛进。”
听了宗政衢的话,对于前者的目的她已经揣测的差不多了。
她回答:“突飞猛进倒是谈不上,比先前进步倒是有的。”
“世人皆知得仙源者得仙道。如今你得了上古仙源,自然是有了成仙的机缘,若你能此时加入我南华宗,想必我仙道定能统一起来,一同抗敌。”宗政衢越说越慷慨激昂。
让她加入南华宗,宗政衢打的果然是这个主意。不过,怎么可能?身为一介散修,她乐得自在,可不想参与什么仙门纷争。
不过毕竟宗政衢是她的师叔。而且小时候那场大劫后,她一直躲在树洞里,是宗政衢发现的她,并将她带回天休山。说是有感情倒也不至于,可恩情倒是实打实存在,即使先前有过诸多不满,恩情终归是要还的。
她便换了一种方式:“师叔,我本就是散修,无心加入任何门派。不过我定会全力以赴,助您攻破聚水山天堑。还有南沂,我拼尽全力也会杀了他。”
宗政衢见劝解无果,再加上自己立下了‘军令状’,他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此也好。”
“师叔其实不必忧心,仙道不只是您一人的,还有水云阁、浣月宗、潇洙里,有这么多人在,您实在无需如此劳心。”
宗政衢笑了笑:“烟岚说得有理。”其实说实话宗政衢本人长得还是很俊朗的,如今虽有了老态,却也难掩眉宇间的风情。年轻时更是修仙界出了名的美髯公子,也无怪乎易青灯那样的女子都会为之倾倒。
论样貌宗政衢在他们师兄弟三人中乃当仁不让的第一位,论气质当属沈平晏。李士思在这两方面一点边都不沾,可到头来却是活的最通透的一个。
所以说,有时候固有的样貌、气质或许会影响一个人的选择。尤其是当人们因一人的样貌或气质无限夸赞那个人时,那个人便有了枷锁,连带着他这一生的方向都有了改变。
中庸、平衡至人之理,立世之道也!
晚间清风习习,却有种肃杀的意味。不言宗的清风台与南华宗很是相似,清风台建在一百二十个台阶之上,每四十抬便会有一台极宽的台阶,用来设宴迎宾。
不用说身为盟主的宗政衢自然是坐在最上边,清风殿前的主坐上。其次是四大宗门的宗主,还有苏业霆。
隔了四十台阶,便是比较出门的小宗门宗主,其次隔了四十台阶做的便是四大宗门的嫡传弟子。自然沈昭是受了宗政衢的邀请,能做在此也是沾了宗政衢的光。
第112章 栖烟惨案迷相生 qbxsw.com
坐在最底层的人数最多,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还有众多散修。
由上到下依次排开,越往下人就越多。
宗政衢定的时间是在酉时,沈昭是离酉时还有一刻钟时间才去的。
站在不言宗的门口变能窥见里边的人数量之多,尤其是最下边,密密麻麻的。沈昭是了解自己的座次的,因此要到座位上,就必须穿过人群,而且中间的大道是必经之路。
她有一瞬间不想去!
门卫恭敬地行礼:“姑娘,里边请。”她点头示意。
她朝着四十台阶之上的座位走去,大道两旁是坐着彼此说笑的人群,她认识的人本就少,这些人更是一个都没见过。
只听得有人谈论在谈论她,声音还不小。
“听说此番员峤之行,最后得到上古仙源的除却苏氏那位公子,还有一位便就是她。”
身旁的人凑了过来,低声道:“好像叫什么沈昭,听说跟盟主还攀亲带故的。”
另一边的女弟子也将头伸了过来:“岂止跟盟主攀亲带故,我听回来的弟子说,这沈昭对四大宗门的人各种谄媚。”看着沈昭的眸子也是嫌弃万分。
“哦?还有这样的事。我看这姑娘孤冷清傲的,原也是小人做派。”中间最开始说话的人瞧了眼沈昭。
坐在身后的顾言大声道:“几位在背后说人是非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那女子瞪了眼顾言,道:“你是何人?也配同本宗主讲话。”
顾言拿出腰间的水纹玉令,在女子面前晃了晃,笑道:“在下水云阁阁主亲传弟子也!”
那女人见状嫌弃的脸色立马消失,腆着脸,赔笑:“竟是顾阁主亲传弟子,是在下眼拙了。”
顾言撇嘴道:“你那是眼拙吗?你根本是瞎的吧!沈姑娘那样好的一个人,你竟用此等污言秽语辱骂她,真是不要。”顾言顺势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最后才补充了一个字:“脸。”
女子笑容僵住,只是悻悻地转过身,不再说什么。
沈昭早就离开了,自然是没有听到顾言为自己辩解的话。
前边一位老者,转头慨言:“不过啊!好在是她跟苏公子得了上古仙源,若是让四大宗门中其他三宗的弟子得到,只怕对盟主不利。”
“是啊,若非盟主一手扶持我们,哪有我们的今日。”
“前些年,四大宗门垄断修真界所有的灵石、秘技,我们这等小宗门只能夹缝中求生。”老者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若非有盟主,何来你我今日啊!”
“此言有理。”其余人也感慨。 过了人群,上了台阶倒是没有人了。一路无人,径直来到四十台阶。
这里设了八个坐席,她坐在最边上。扫一眼众人,都是些熟悉的脸孔,只是苏砚怎么还没来?
身旁做的是君辞盈,君辞盈一向对她有敌意,她也仅仅只是看了眼沈昭便将头转了过去。
她很纳闷,顾枕诗对自己有敌意,许是因为苏砚。可君辞盈为什么这般针对自己?她死活都想不通。
难不成真是因为自己砍了君让尘一条手臂?若是那样,她也没辙,君让尘她可是要杀的。
她坐下,桌案上都是酒,没有茶。她向来不饮酒,便就只能乖乖坐下了。
回眸间,坐在对面最前边的顾听雨看了过来,顾听雨对她一笑,真真是令人心情瞬间舒畅。她也淡淡一笑,以示回应。转头时目光碰巧触到顾枕诗的眸子,后者只是对她点头示意。
不过顾枕诗倒是对自己没什么敌意了!从她那秋水盈盈般的眸子便可看出。
易辞雪坐在自己对面,对面第一排是易水善和易亭眸,她们二人对她点头示意。
易辞雪坐在她们后边。她挥手,道:“沈昭,我在这里。”
有时候真有些羡慕易辞雪,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这般纯真的少女模样。
两人目光对视着,她会心一笑。
“阿昭。”声音很熟悉,是宗政无名。
她向后看去,宗政无名露出一个头,笑道:“阿昭,你伤势可恢复了?”
“已无大碍,兄长无需挂怀。”此时江芷沅也看了过来,他是坐在宗政无名旁边的。
江芷沅道:“沈昭,要不你坐我这里。”
此次陪在宗政无名身旁的竟不是秦嫣!想来宗政衢也不会让秦嫣出席此等大会。
“不必了,她与我一起坐!”不可一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苏砚径直坐在她身边,对她道:“你竟这么早就来了。”
苏砚一来将所有人的目光悉数吸引过来,她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神色,只对苏砚道:“也不早了。” 苏砚身上带着一种香,浓淡适宜,不会让人觉得腻也不会让人觉得寡淡。
这是她第一次问:“你用的什么香?”
苏砚闻言,闻了闻自己的手臂,疑惑道:“我可从不用香。”他端详着她,道:“旁人也从未说过我身上有香味,怎的你能闻到?”
旁人闻不到吗?难道她的鼻子出问题了?她顺势端起斟满酒的酒杯,闻了闻,还是令她反感的酒香。
她皱起眉头,哪里出问题了?鼻子也没问题啊。
只听得一声洪亮的男声响起,应该是宗政衢开始讲话了。
声音从上方传来,在她这里只闻其声见不得人影。
宗政衢道:“诸位仙家,今夜我将大家召集在清风台,诸位可知所为何事?”他的语调慷慨激昂,但就这一句话,足以震撼人心。
崔茗是坐在八十台阶处的,他高声大呼:“自然是除魔卫道,护我仙门!”能听出来崔茗都喊破音了。
苏砚皱眉,打趣道:“真卖力!”
崔茗此言一出,坐在最底下的人开始齐声呐喊:“除魔卫道,护我仙门。除魔卫道,护我仙门。除魔卫道,护我仙门。”
不过上边的诸位宗主,还有她们这一台的人倒是相对冷静。
三声过后,宗政衢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知诸位护我仙门之心赤诚热烈,可如今魔道盘踞聚水山,镜花城城主南沂试图解开神魔气的封印。”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惆怅:“我们时日无多了。”
“可仙道是我们的仙道,如今家园即将覆灭,我们的朋友,家人,甚至是供我们修炼的宗门都将面临灭顶之灾!诸位,你们舍得魔道妖人践踏我仙道的领土吗?”宗政衢最后一句说的尤其大声。
众人纷纷回应:“不愿!不愿!”
“既如此,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形成抵抗魔道的联盟!”
四下再次回应:“联盟!联盟!”
宗政衢又开始说话了,此时苏砚道:“你这位师叔真聒噪。”苏砚并没有正坐,而是对着她侧坐着,一只膝盖翘起,身体微侧,拿着酒杯的胳膊肘抵在膝盖上。
沈昭这才发现苏砚换了身衣裳,白日里分别前他还穿的是黑锦飞鹤,这会儿又是黑纱束身长衣,倒是比那身银鹤随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