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古言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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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招纳不成遇刺杀
“沈昭和苏砚得了上古仙源,那他二人必有一人又或者两人都有成仙的机会。苏砚那边我倒是不担心,他是苏氏的人,有你姨母的关系在,就算苏砚成仙,也不会对我们水云阁有威胁。
可是沈昭就不一样了,她本就是沈平晏的女儿,跟宗政衢攀亲带故的。若她真成仙了,又最可能会靠向宗政衢。为父本就与宗政衢不和,若是到那个时候,我水云阁在仙道的地位定会动摇!”
顾听雨回道:“可沈昭不是说她不会加入任何门派吗?”
顾长风摇头,道:“那只是她说的话,对于说话者所出话语为何意?其实无关痛痒。”他看着顾听雨:“听雨,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为父阅历比你多些,自然知道话语、誓言皆是浮华过眼,只道是不可信!”
“可沈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那只是因为现在的她还没有经历风雨的淬炼,很少有人能受尽苦楚与折磨后还能保持天真。”
“苦楚与折磨是人人都得受的,若如父亲所言,岂非人人活到最后都尽显丑恶?”
顾长风将杯中仅余的茶一饮而尽,沉声道:“沈昭跟我不一样、跟你也不一样、跟许多人都不一样。”
“孩儿不懂父亲是何意?”
“若这个世界是一片绿野,每个人最初始时都会是一粒种子。每粒种子最初都想长成参天大树,可泥土中的生活是晦暗无光又苦涩无味的,只要有一粒种子耐不住艰苦寂寞选择破土而出,那随之而来的便会是一片绿野。而有的种子却能耐住寂寞、忍受艰苦、忍住诱惑,尤其是对自己本心的执着坚守,最终会在成熟时破土而出,从而一骑绝尘,长成参天大树。”
顾长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听雨,慨然道:“世上大多数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千篇一律的野草,而沈昭就是可能成为参天大树的那种人。”
“为何是可能?”
“因为她这种人最容易招人嫉妒。”
“为何?可我分明一点都不嫉妒沈姑娘?”
顾长风闻言却是笑了,他道:“她这种人的光芒注定是会照得旁人睁不开眼的。若她有功于仙道,那便会招人嫉妒,更会阻了其他人的路。若她有罪于仙道,那仙道众人只会空前的团结,只为了除掉她!”
“做了恶理应除掉,可为何容不得有功者?”
顾长风停顿许久,才道:“因为她一枝独秀,一骑绝尘;因为她成了所有人最初都想成为的人;因为她的光已经照得别人睁不开眼睛了!”
顾听雨眉头紧锁,眸子也在飞快转动,他面色疑惑。
顾长风又道:“这也是为父想要让她加入水云阁的另一大原因。”
顾听雨问:“父亲这是要保护她?”
“也算也不算,归根到底为父只是想找个保她的理由罢了!她若成为我水云阁弟子,在她经受万人唾骂时,我兴许还会保她。”
“可若是沈昭阻了父亲的路,那父亲又该如何做?”
顾长风眸子顿了顿,随即很平淡地说:“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那父亲的路是何路?”
“只要她不伤害我水云阁,包括一草一木,我便不会为难她。”
顾听雨垂头,语调低沉:“孩儿知道了。”
沈昭连着转了两个弯,换了两条街才寻了一处干净又安静的屋顶。云州虽也繁华,可跟长安还是有些差距的。
至少这里没有高楼,而高楼在长安比比皆是。
她一手撑着头,靠着屋脊躺了下来。每每这个姿势睡觉,她都会习惯性地弯起一条腿,这样感觉舒服些。
星河入眼,清风过耳,睡意自减。
回想起方才顾长风的话,今日一连两位宗主都想邀她加入他们的宗门。
她又想起沈平晏说过的话:“人若是混的风生水起,那身边必然都是些欢声笑语。可若是一个人跌至谷底又或者一直在谷地,那他面临的更多是落井下石与唉声叹气。”
不论昨日还是今日,自己都是一介籍籍无名的散修。先前她也在这些人跟前露过脸,可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前来寻她。到而今,她得了上古仙源,只一日便有两位宗主纷至沓来,对她也是虚位以待。
人总是趋利的!儒家先圣人曾云“人性本恶”,可也有另一种“人性本善”的说法。那到底是善是恶?此间善恶又是否是利所驱动?她想不明白,毕竟自己也不算是老谋深算者。
如此躺睡之姿,目光所及减了深度,多了宽度。只见不远处两人踩着屋顶,一前一后朝这边过来。
两人步子很急,几个呼吸间已经到这边了。其中一人她认得,是易辞雪,另一人着黑衣又蒙面 ,身形很瘦弱。
两兵相接,铿鸣声绵绵不绝。两道剑气碰在一起,震起脚下的瓦片。
黑衣人的修为不是很高,自然有隐藏身份的目的。
易辞雪频频被击退,她不断地往她这边退来。
奇怪的是易辞雪太弱了!
或许那人修为深厚,剑气凌厉,可易辞雪不至于如此毫无还手之力。她是见过易辞雪出手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算是上等,所修剑式很是凌厉,是招招致命的那种。
第114章 招纳不成遇刺杀
可今日她不仅频频败退,就连剑式都失了先前的凌厉。看起来好像很虚弱,连剑都握不住。
眨眼间黑衣人一掌将易辞雪击退,易辞雪顺这屋顶的斜坡向地上滚去,黑衣人跃空而起,剑上凝结着浅绿色的剑气,以一个倒立姿势刺向易辞雪。
沈昭瞬施流影术,银光一闪,她将即将落地的易辞雪接住,同时她的剑荡开黑衣人的剑,最后稳稳插进她旁边的地上,空中徒留漫天飞舞的雪花。
她一手握剑,一手揽着易辞雪,银光乍现,她们出现在屋顶上。
那黑衣人已经再次朝她二人刺了过来,易辞雪面色惨白,胸口处还被刺伤了。她说气话来有气无力的:“抓住他!”
来不及查探易辞雪伤势,她挥剑转身,荡开那人再次刺来的剑。
黑衣人超前飞掠而来,顺势握住被她荡开的剑,一个旋身,剑身之上再次凝满绿色的修为。
她亦是不虚,单手执剑便对上那人凶猛的一剑。
那黑衣人唯一露出的眸子明显一惊,应该也是没想到她能如此轻松就接住了他的剑。
她淡淡一笑,瞬间剑身雪花肆虐。她道:“故穿庭树作飞花!”
倏然间,周围空间震了震,天上一息间飘起了雪花,她的剑急速向前刺去,漫天雪花化作一柄柄小剑,飞花逐蝶般随着她的剑刺向黑衣人。
寒风呼啸间,白雪剑气将黑衣人击穿。
黑衣人滚到地上,他扶着胸口,拄着剑。只是看了眼站在屋檐处凝视着他的沈昭,眼底的骇然难以掩饰,随即他祭出一张符咒,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沈昭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倒是一脸从容。黑衣人受了重伤,又能跑多远。
她侧头对易辞雪道:“你在此等我,我去追。”
随即她人剑合一,长剑循着先前留在黑衣人身上的寒冰剑气,拐了一个有一个弯,终于在一个胡同里找到了黑衣人。
黑衣人还在跑,那步法很不寻常,他跑得很快,脚下形成莲花虚影,可谓是步步生莲。
银色长剑极速刺向黑衣人,却在最后一刻被一道黄色光柱挡了下来。
沈昭本以为黑衣人已经无路可逃了,便没有用多少力,以至于被这道光柱挡了下来。
光柱中隐约还站着一个人,身形也是细长细长的,不过是不一样的细长。黑衣人身体刚直些,应是男子。救他之人,窈窕些,应是女子。
那女子也蒙着面,一手将黑衣人拉进光束,瞬间光束消失在原地。
这一切的发生都只有一息的时间!
是她大意了!
她走上前,方才的黄色光叔应该是某种传送阵法。只有修为高深者才能够以一己之力瞬间移动,她自己也做不到瞬间移动,不过流影秘术倒是可以发挥出同样的效果。
一般而言传送符可以传送一人,但距离很短,黑衣人燃了传送符也只能被转移到这里。那他为何要来这里?而恰巧救她的人也出现在这里?
传送阵式一般情况下只能提前在两地布好,自然除却前往员峤仙岛那种由众人合力开启的传送阵法,后者由于力量极其强大,可以只在一处地方凭借大致方位就可开启传送阵法。
也就是说黑衣人杀易辞雪是早有预谋,为了脱身,提前便在此设下传送阵法。可会是谁了?易辞雪虽然心直口快,可心还是很善良的,到底多大仇多大怨非要置她于死地?
方才传送阵式出现的地上有一块玉佩,那是一块玉佩,白玉被雕成麒麟状,镂空处有一片拇指大小的黑铜片。
一般传承有些年头的仙门世家,都会佩戴家族专用的玉令。她也见过一些家族的玉令,可都没有这种规制的。
她将那块玉令拿走,易辞雪也不知伤的如何?
再次回到那个屋顶时,易辞雪已经在运功调息了。见她来了,易辞雪停了下来。
她道:“我失误了,让他跑了。”
易辞雪嘴皮的颜色与她雪白的肤色别无二致。走近些才发现易辞雪的面色相比于离开时已经好多了。
易辞雪坐在屋脊上,她挨着易辞雪坐下。手握着玉令,她伸手,玉令中间那块黑铜片却在街上灯光的照射下,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刺眼得紧。
她道:“人跑了,留下了这个。”
易辞雪接过那个玉令,一直盯着看了许久,沈昭坐在易辞雪旁边,看不到易辞雪的神色。
时间好像静止了,易辞雪看了许久,收起那块玉令,转头道:“这个玉令,你给我吧!”她有些气愤:“我一定要揪出今夜害我之人。”
“你不知这块玉令的出处?”她本以为易辞雪一声不吭盯着看了许久,会知道。
易辞雪指头摩挲着玉令,将玉令举起,正好与那轮圆月重合。白玉在月光的衬托下,愈发的白洁,那块黑铜片也更加地黑。
易辞雪道:“这种规制的玉令我从未见过。”她将玉令收起,月光再次折射在黑铜片上,白光照得她闭上了眼睛。
易辞雪道:“我回去托人问问,我就不信还找不出来!”
黑衣人要杀的是易辞雪,易辞雪想要找到凶手无可厚非,作为朋友,她还是问:“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嗯。”易辞雪展颜一笑。
易辞雪鹅黄色的衣服上,胸口那摊血迹有些骇人,她问:“你的伤?”
易辞雪垂眸看了眼胸口,道:“小伤而已,就是流了点血。”
“你可是被人下药了?”回想起易辞雪方才对敌时连剑都拿不稳的样子,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陷害了,事先服用过散功丸之类的药物。
易辞雪苦笑:“你猜的真准。誓师大会结束后,我想到云州城玩玩,有人突然要杀我,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是何人?”
易辞雪垂眸,面色有些难看,她道:“不知道。不过今日跟我接触的总归也就那么几个人。”易辞雪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
“你若心里有数,那便小心点。”易辞雪这般样子或许心里早就有了底。
易辞雪转头笑道:“不过,今夜还是谢谢你!”
“不用。”其实她还想说“朋友之间理当如此。”可她总觉得太别扭,硬生生憋了回去。
“对了,明日便要与魔道开战。”易辞雪突然站了起来,步子还是很挑脱,面色已经好多了,她接着道:“刀剑无眼,若是打不过就要跑。”
星空在易辞雪身后,一颗流星快速划了过去,留下虚渺又神秘的轨迹。易辞雪的笑是有魔力的,每每她都抵挡不住,她回应道:“好!”
易辞雪轻身一跃跳到地上,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沈昭在此躺下,先前因阴阳逆转之事,她不怎么想与他们亲近,可终究她的芥蒂是多余的。这个世界真真假假、如梦似幻谁又能说的清楚何为真?何为假?只当是随心而行,一蓑烟雨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