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古言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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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言语相激南无言
苏砚:“阿昭,你可有闻到药味?”
“很浓。”
“是很浓。”苏砚伸手,药香竟在他掌心形成一株迎客松,“阿昭,这下你闻出来没?”
“未曾想这世间还真有能懂我药香之人。”清风徐来,一人从两人身后的长叶林中走来。
两人回眸,却见渡君华一身粗布麻衣,笑着走来。
苏砚挥手,迎客松在手里消失。
渡君华笑眼看着两人,“我等二位许久了。”
苏砚只是浅笑回应,沈昭躬身行礼,“沈昭见过前辈。”
渡君华审视着沈昭,道:“小时候我见过你,你的眉眼跟你父亲很像。”
渡君华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沈昭觉得闻着很舒心,“前辈的风采,我至今犹记得。”
苏砚浅笑,道:“仙师方才说在此等我二人许久了,那是为何?”
“前些年我游离四方之时,在南疆禁地险些出不来,有位高手救了我。”渡君华神情迷离,眼中有些惊讶,“那位高人不求回报,却说让我十三年后在长夜林等两个人。其中一人命不久矣,是来求医。另一人困惑许久,是来问心。”
“求医者自然是我,那问心者莫非是?”沈昭看向苏砚,苏砚正盯着渡君华看。
苏砚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仰头道:“我心我知,无需问他人。”
渡君华并不怒,回道:“可若那人叫逍遥了?”
“逍遥?”沈昭、苏砚两人几乎同时叫出这个名字。
沈昭疑惑,“莫非是我师父?”
渡君华笑着摇头,“高人与二位是何关系,我不知道,我只是来兑现对他的承诺。”
沈昭不知是何滋味,原来逍遥老仙十三年前就算到了今日她会有此劫难,早就将妙手仙师安排到了这里。
沈昭抱拳躬身,“那就有劳仙师了。”
沈昭看着苏砚,他闭口不言,垂眸思索着什么。
她便问渡君华,“敢问仙师,那问心者问的是何心?”
渡君华看了眼苏砚,道:“自然问的是他自己的心。”
见苏砚没反应,沈昭再次追问,“自己的心是何心?”
渡君华只是笑笑,苏砚却道:“仙师,还是先给阿昭医治吧!”
渡君华对苏砚道:“既如此,逍遥让我给你带几句话,你若想知道今夜子时,你在此处等我。”
渡君华转头对沈昭道:“你随我进来。”
渡君华已经推开前边的木屋房门,苏砚温声道:“阿昭,快去吧!”
沈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砚。
苏砚道:“阿昭,这是我的事,等你出来,我会尽数告诉你。”
沈昭第一次主动拉起苏砚的手,“苏砚,不论命运如何,你始终都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两人双手紧握,苏砚打趣道:“阿昭,你竟也会说这般话?”
“因为大千世界,只有一个苏砚。”沈昭将手抽出,缓缓走进木屋。
屋子不大,中间隔了个屏风。渡君华正在屏风另一旁捣鼓什么。
沈昭问道:“仙师,我这伤你可能治?”
渡君华似是没听到那般,还在“噼里啪啦”捣鼓着什么。
沈昭没有打扰,传闻这些高人都有些古怪的脾气,她若真是说什么话,一不小心得罪了渡君华,那岂不是都泡汤了。
窗边燃着一炷香,沈昭进来的时候便自动燃上了,直至那香燃尽之时,渡君华才终于走出来了。
渡君华低着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仙师。”
直到沈昭唤他,渡君华才反应过来。
“你方才说什么?”
“我这伤乃神力所伤,敢问仙师有几成把握?”
渡君华单手握拳,“零成。”
零成?沈昭不明所以。
渡君华随即又道:“我的确没把握,不过有人能治好。”
“谁?”
渡君华单手唤出一个木盒,递到沈昭跟前,“此物乃你师父所给。”
沈昭接过木盒,想要打开,渡君华突然制止,“不可。”
“为何?”
“你师父说过,最后一步才能打开。”
沈昭无语。
逍遥老仙总是这样,故弄玄虚。
渡君华在她不经意间右手化出五道金丝,金丝缠在沈昭右手手腕上。
沈昭一惊,抬眸静静看着闭目诊病的渡君华。
沈昭倒也心安,事到如今,生死于她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
耐心等耐,窗台上摆着的三炷香一一燃尽时,渡君华才睁眼。
挥袖间,缠在沈昭手腕处的金丝开始消散。
渡君华睁眼,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沉思着。许久才道:“你只是肉体凡胎,却将神魔剑气引入体内。幸亏你的身体经受过上古仙源还有那股神奇力量的洗礼,你才得以存活至今。”
沈昭抿嘴一笑,便问:“仙师,我的身体情况如何?”
渡君华叹了口气,“心脉腐蚀,筋骨即将碎裂,回天乏术。”
沈昭只觉有些好笑,如此惨痛的现实,如今竟在她心里掀不起任何波澜。她问:“那我师父当年可有说能否医好。”
第156章 言语相激南无言
渡君华看着沈昭左手处的木盒,“他说方法就在这个盒子里。”
沈昭拿起那个木盒,打趣道:“那到底何时才是最后一刻?”
渡君华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结印,一个金色咒纹打进沈昭体内。
“仙师,这是?”
“回春咒。可以暂时减缓神魔剑气侵蚀速度。”
“多谢。”沈昭抱拳躬身。
渡君华叹息,“你这伤就算天神在世也无力回天。我知道你师父身份不俗,但以我这么些年的行医经验,我猜你师父留下的办法也并非能将你根治。”
沈昭一副不在意样,“既如此,能活多久就多久吧!”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脑袋一热总想做英雄,可知做英雄要承受的可远不止身体的伤痛。”
沈昭惭愧一笑,“仙师,也有过年轻时,若遇不平事心底总有一股热血,想收也收不住。”
渡君华摇头,“哎!”随即他朝门口走去。
沈昭赶忙叫住,“仙师,等一下。”
渡君华回头,笑道:“你还有何事?”
“仙师,我师父有何话要对苏砚将?”
渡君华看了眼窗外站在树下的苏砚,对沈昭道:“你想知道。”
沈昭没有回答。
渡君华却道:“他在世间游荡太久了,总归得找到自己的归途。”
“归途为何途?”
“置之死地而后生。”
沈昭追问,“怎么个死而后生?”
渡君华摇头,“你师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昭喃喃自语,“置之死地而后生?”
再次抬眼时渡君华已经不见了,屋子里留有他的声音,“告诉他今夜无需等我,这句话就由你带给他吧!”
“仙师!”沈昭叫了声,却没有回应,向来渡君华已经离开了。
沈昭推门而出,苏砚仍旧站在树下,那一抹身影怅然独行。
听到动静,苏砚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汇在一起,苏砚对他一笑。
沈昭缓缓走过去,是苏砚先开口,“阿昭,渡君华可能医好你的伤?”
沈昭笑着摇头,“我的伤乃神力所致,怎能轻易被医好?”
苏砚拉着沈昭的手,坚定道:“你放心,渡君华医不好,自然有人能医好。”
沈昭将手中的木盒递到苏砚跟前,笑道:“无须担心,我师父给我留了后路。”
苏砚接过木盒,正要打开,沈昭阻止,“先别打开,我师父说得到最后一刻才能打开。”
苏砚却一笑,玩转着木盒,“阿昭,你师父的性子你最了解不过,你确定不打开?”
沈昭咽了口气,还是将那木盒打开。
赫然可见的是一张纸条,上边写着,“小阿昭,早些打开也没事哦!”
沈昭深吸一口气,将那张纸条紧紧握在手心,没好气道:“这个老顽固。”
苏砚也是摇头笑笑,“快些看到底是何方法?”
沈昭拿起木盒中手掌大小的玉令,两条赢鱼交织在一起。
沈昭将那块玉令拿高,两条赢鱼相互盘绕的形状沈昭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苏砚,你又没有觉得这个玉令很熟悉?”
苏砚那玉令端详些许,“天下八分,赢鱼镇西南。”
“西南?”沈昭脑中突然闪出那一日应纯然祭出的赢鱼双阵,猛地抬眼,“西南汇花谷,瑶族。”
“不错,是瑶族。”
“师父留给我这块瑶族玉令,到底出自何意?”
“你师父既然料定你会来此治伤,想必留着块玉令八成是为了治病。”
沈昭收起玉令,仰头对苏砚一笑,“那就去一趟呗!”
苏砚道:“好,现在就去。”
沈昭却有些犹豫,苏砚道:“阿昭,你师父留给我的话是何话?”
沈昭欲言又止,“苏砚,其实知不知道并不重要。”
苏砚凤眸上挑,“阿昭,我只是想知道逍遥当年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我这个人不信命,但我只是想知道。”
“我师父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苏砚咧嘴一笑,一副轻蔑样,“置之死地而后生?死地?我可从不会将自己置于死地。”
沈昭一笑置之,苏砚还是苏砚,从不会被任何人影响。
浣月宗。
长夜林深处,群林间有处孤坟。
南无言站在这座墓前许久,墓碑上赫然写着“浣月宗第九十五代宗主易青灯之墓”。
墓前干净整洁,南无言触摸着冰冷的墓碑,喃喃自语:“青灯,你放心,我定能找出害你之人。”
“是你!”
这一神将南无言从回忆里拉出来,南无言回眸看着前来上香的易辞雪,凝眸警惕,“你是青灯的弟子?”
易辞雪面无表情,走到墓碑前,蹲身为易青灯上香,顺便拿出一壶酒,放在易青灯墓前。
这才说道:“是我,我叫易辞雪。”
“易辞雪?”南无言思索一番,道:“青灯倒是时常提起你。”
“师父说我什么?”易辞雪浅浅一笑,轻柔又空灵的声音让南无言暂时放下戒心。
“你师父时常夸你天资聪颖,行事爽快,有她年轻时的作风。”
“师父她生前最偏心我了。”易辞雪凝着墓碑,好似墓碑上刻着所怀念之人的音容笑貌。许久她闭上眸子,香烟在鼻间缭绕,她闭眼时好似看到了易青灯。
怵然冰冷的剑锋抵在易辞雪脖颈处,易辞雪好似料到了那般,没有一丝惊讶,她很从容的睁眼,问道:“你这是何意?”
南无言咧嘴,嗜血般的眸子紧盯着易辞雪,“能给下毒之人必然是与她亲近之人,你刚才也说了,青灯身前最疼你,我很难不怀疑青灯是被你害死的?”
易辞雪三指竖起,“我易辞雪在此起誓,若师父之死与我有关,此生必遭世人践踏。”
南无言深觉可笑,“你跟我一魔道妖人发誓,你可是我们魔道之人从不信这些。”
易辞雪却闭上眼睛,冷冷地说了句,“你既不信我一番肺腑之言,我亦拿不出打消你疑虑的证据。既如此,你给我个痛快,等下去见到师父,我让她给你托梦,证明我的清白。”
南无言却迟迟没有动手,许是因为易辞雪从容的样子,打消了他的疑虑。南无言将剑收起,还是警告了句,“今日暂且放过你,若是真让我查出来是你,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易辞雪苦笑,“虽是恭候。”
南无言离开时,易辞雪却叫住了她,“我知你很爱我师父,我亦是。此处乃她的衣冠冢,不妨多留会。”
南无言阴鸷的眸子看向易辞雪,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前进一步。
易辞雪为易青灯续香,“以你的修为,难道还怕我不成?”
南无言捷眉,心言道:“这小蹄子说得对,我还怕她不成。说不定,跟她聊聊还能掏出什么线索了?”
南无言上前,不可一世的笑道:“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又岂会怕你?”
易辞雪怅然道:“师父虽说性子暴躁,但是对我和两位师姐却是极好。这些年,多我们倾囊相授,可是也只有大师姐修为令她满意。”
南无言没有说话。
易辞雪惭愧,“本该到了为师父分担的年纪,我却贪玩,时常惹得师父不悦。好在有大师姐,师父很看重她,族中事物也常常交给大师姐,事务繁多时两人更是彻夜不寐,相谈宗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