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古言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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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此身却你无所求
“如你所愿。”宗政无名离开了,头也不回,就连簌簌落下的梧桐叶都留不住他。
院中红意涌动,秦嫣笑声回荡,梧桐为之动容,不免多落了下叶。
秦嫣立于窗下,窥着被乌云遮盖的月,一滴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秦嫣啊秦嫣,你苦苦追求荣华富贵,立志要做人上人。一路走来,摇尾乞怜、谄媚讨好,活成一个完全不像自己的人,争来争去……迷了眼……最后还不是一无所有。”
秦嫣再不作声,关上窗户,上好门栓。
手中火光一现,她看着那团法术结出来的火,便自嘲一笑。
这一刻她想,若是在南华宗好好修炼,虽说以她的资质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可是那样一来她过不上大富大贵的生活,却也能安安稳稳寻个心爱之人,平平淡淡度过一生。
秦嫣苦笑出声,黄色的烈火在她手心燃着,这凝火之术是她唯一一个自己悟出来的法术。
如今,就让着凝火术焚了她这具躯体吧。
来世她要干干净净的,像沈昭那样。
她看着玉荑的画像,这画中人明媚纯净,不怪乎宗政无名对她念念不忘记。
坐在桌案下,上头画中的玉荑笑着,秦嫣也笑着,她就像坐在自己的画下。
“来世就莫要追求什么人上人的生活了……现在想来,在燕王府做婢女的日子竟然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秦嫣望着紧闭的门,“宗政无名啊,你说,我怎么不爱你了?虽说我只是个替身,可你切切实实给了我许多温暖,我出生为奴,受尽白眼,是你给了我尊荣,给了我自尊。你说,我对你怎会没有感情?”她苦笑了下,蜷缩着身子,泪眼婆娑中,她道:“希望你来世第一个遇到的是我吧。”
火势烧透了红色的纱幔,继而点燃了椽木、窗户……
太热了!
泪花迷乱了秦嫣的眼,火势已经烧上了她的身,她并不觉得烫……
她闭上双眼,静待烈火焚身。
刚走出聂府,宗政无名便发现了火光,他立在聂府高高的墙外,静静看着滔天的火光起。他只是眸子颤了几下,并没有去施救,因为他知道那是秦嫣自己做出的决定。
而他应了秦嫣,不会去再去见她。况且他欺骗秦嫣的真情那么久,如今早就没有资格干涉秦嫣的任何决定。他就站着,院内是下人们着急忙慌的救火声。
救不了的,宗政无名心说。此火乃玄火,凡人之力怎救得了?
宗政无名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火光不见。他很清楚,在烈火中被焚烧殆尽的不只有秦嫣,还有令他肠断之人仅存的画像。
他笑了笑,熏烟四起时才迈着重重的步子朝城外校场走去。走着走着吹来一股清风,有着隐隐一丝熏烟味,那是他所有荒唐又踟蹰的过往。
这缕清风恰好,没有吹在他垂垂老矣之际。而今年华尚在,胸中仍有对过往的愤懑和不甘,可他如今要做回聂如璟,有关宗政无名的一切过往早已被焚烧,被这风吹了个干干净净。
当初他也是沿着这条路去的校场,那日阳光明媚,恣意的笑揉碎灼目日光,洒在中州各地。而今残月当头,微暗月光同样也撒下了寒光。
一切好像并没有变。
当初他一身银亮盔甲,而今一袭锦衣,可只要那颗心在,那他便就是他。
渭城鬼市本质上其实就是那些不合法交易的场所,跟“鬼”没有任何关系。
渭城临近长安,自然也占沾了点长安的繁华。
当晚苏砚便带沈昭去了一处府邸,府中无一人,却跟个经常住人的宅子一样干净整洁。
府内五步便挂着一盏灯,假山湖水、名花贵草应有尽有。
沈昭不禁问:“阿砚,这也是你家的宅子?”
苏砚拉着沈昭的手,大步流星地走着,他朗然说:“这是我的私宅,也是你的。”
沈昭笑了笑,加快步子跟上,同苏砚走得更近了:“阿砚,你是不是有很多钱?”
“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苏砚侧头一笑。
“我要那么多钱作甚?”沈昭心头却暖洋洋的。
“那你要什么?”
“你。”沈昭说完便放开苏砚的手,自顾自走在了前头。
留下苏砚还在品味,随即他喉结滚动,邪气在身上蔓延开来,“妖精。”
走了约莫有一刻钟,便没法前进了,前边一道门上了锁。
沈昭无语:“阿砚,你家内院上锁了?”
苏砚却晃了晃手,一串明晃晃的钥匙被他晃得噼啪响,他嚣张地走了过来,侧头说了句,“给你个惊喜。”
沈昭挑眉,下巴指向门锁。
苏砚也挑眉,只是比沈昭更嚣张,只听得哐当一通响,苏砚转头看她,笑道:“阿昭,你来。”
沈昭寻思着,这人又在琢磨什么?便也不犹豫,一把将那门推开。
登时,几片梨花打在她脸上。
沈昭怔在原地,眼前的场景与抚云台重合。
脑海里浮现抚云台的样貌,也是满园梨树唯一棵已过屋顶,也是这样亮黄色错杂分布的竹屋。
第209章 此身却你无所求
那是抚云台先祖依照太极五行原理建成的,她小时候就是因为这种迷宫一般的修建而频频迷路。
活着的时候多番不满抚云台的不惧,却在抚云台没毁后,她硬生生记住了抚云台的任何一条路。
苏砚这是为她造了一个抚云台……一个家啊!
沈昭无声无息地小跑,时间渐渐消失,此时的她同彼时的她重叠在一起,沿着熟悉的路……
最后她停在那棵参天梨树下,花香旋出笑意,却酝着苦涩,上头漫天飘雪簌簌而下,前头一人目中只她别无余处,这一刻她好像释怀了,即使天下人都视她为异己,那又如何?
有眼前一人足矣。
“喜欢吗?”沈昭知道,她的阿砚只有在她跟前才会这般温柔。
沈昭一把撞进苏砚怀中,笑意难掩,爱意汹涌。
“谢谢。”
苏砚抱得很紧又很柔,“这便是你对我那两个不说但要用余生来证明的字吗?”
“嗯。”
“阿昭,你要知道,你开心我便开心,你伤心我也伤心。所以,以后你都要开开心心的。”
“你何时开始建的?”沈昭湿了眼,低低得说。
“嗯?”苏砚下巴轻轻拨着沈昭的发丝,“员峤仙岛回来时候。”
沈昭没有说话,侧着头贴耳听着苏砚的心跳,一跳一跳声声入她心肺:“阿砚,你是我十世积德行善也修不来的福分。”
苏砚并未说什么,素日里嚣张的凤眸此刻万分隐忍,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在五年后消失……不会的。
他不能过没有她的生活,所以即使舍了他这条命,他也要救她。
当初的他本以为等到不得已的地步时,可以手起刀落地杀了她。可事到如今,他早就被攻陷了。
心甘情愿。
倏尔,沈昭抬头,在苏砚喉结处啄了一下,不出意料苏砚又是一怔,喉结滚动,他笑着叹了口气:“阿昭,你让我如何忍得了?”
“那就别忍了。”沈昭声音小小的。
苏砚登时一脸认真,他突然靠近,两人鼻尖抵在一起,他说:“阿昭,你就是一种媚药,只对我管用的媚药,从天休山见你第一眼起,我就想要了你。”
“哦?”沈昭原本就自带媚意的眸子一时间爱意涌动,冷冷淡淡的声音却分外勾人心魂,“原来是对我一见钟情啊。”
“不是一见钟情,比那更早。”苏砚一时间情动,在沈昭耳廓上蜻蜓点水落下几吻,“我感觉我对你的情很早就有了,早到连我都没有记忆的时候。”
“你又何时想出来的情话?”
“不。”苏砚紧紧抱着沈昭,似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阿昭,这并非是我的情话。这是我的感觉,我感觉你就是我所有宿命的起源,我对你情不自禁的冲动仿佛几万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沈昭抱着苏砚,她虽无法理解苏砚口中对她的宿命感,但他们彼此的爱意海沸山摇,不由得她抱得更紧了:“阿砚,不管我是不是你的起源,而你谌是我的救赎。”
两人挨得极近,苏砚却闭着眼,两人额头贴在一起。
苏砚双眸闭合时,睫毛仿佛一株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又分外美丽。他的声音也不再那般不可一世,竟有种难以言说的忍耐:“阿昭,有你真好,可是不够,我不甘心。”
苏砚这话声音极小,沈昭还是听到了,便问:“什么不甘心?”
“啊!”沈昭认真等待回答时,却被苏砚横打抱起,她双手忙不迭环上苏砚的脖子,不禁叫出了声,“你干嘛?”
苏砚不怀好意地一笑,“阿昭,方才不是你说……叫我被忍了吗?”
沈昭登时脸一热,她那般小的声音竟然被他听到了?
完了!
方才一时被感动到了,便说了那句话……可是,还不行啊!
“那个,我随口一说,你,你竟还当真了。”
苏砚并不吃沈昭这一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阿昭,难不成你要做那小人吗?”
“小人就小人。”沈昭蹬腿,又捶苏砚胸膛,但好像都在给苏砚挠痒痒,“你快放我下来。”她气急败坏了。
苏砚嘴角勾笑,恰巧将六分邪与四分狂舒展的淋漓尽致。他几个闪身,周围的景色在沈昭眼里都成了一片又一片的黄色布匹。
“阿昭你是小人,那我就助纣为虐,你是君子,那我就陪你正道。总之,你怎么都是我的,你怎么都甩不掉我。”
眨眼沈昭便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下的床褥丝滑柔软,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得到。
苏砚压她而上,修长的手臂在身后摸了摸,忽而,床幔散落,整个世界摇曳着红色。
红色床幔潏动,外头的烛光透过床幔,被其同化成红色,摇摇晃晃,昏了天暗了地,怎个惊天地泣鬼神何?
“阿砚……会不会,太荒唐了?”沈昭心跳得很快,即使她经历过生死,经受过世人指责,可这种事情她第一次经历,多少有些慌乱。
“荒唐什么?巫山云雨,燕婉良时,本就是人生一大快事。”苏砚毫不犹豫,亲了下去,很顺路很熟悉地解了沈昭的腰带。
沈昭觉得衣服松动,浑身跟被火球烫伤了一般,灼热无比,她被苏砚吻得气闷,便朝着苏砚胸口推了一把。
苏砚停下吻她,只戏谑地看着身下的她,双颊红绯神色慌乱,这才是一个她这般年纪的姑娘该有的神态。苏砚不免压下燥热的邪火,认真安静地看了会。
沈昭见苏砚停下了,便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笑道:“阿砚,你也觉得太着急了吧?”
苏砚挑眉一笑,倏尔又欺身而上,强制地揽她双手举过头顶,压在床上,随后覆身而上。
她胸前酥软隆起的两座小山在撞在他胸膛处,软软的也烈烈的,瞬间便点燃他。
苏砚动情地闷声喘了声,余下的一只手饥不择食地扯掉沈昭的衣服。
沈昭被控制着没法还手,被苏砚疯狂地吻着,也不能说话。如此一来她只能蹬腿踹他,骤然正在吻她的苏砚停下,如狼捕猎般盯着她。
沈昭心叫不妙。
她的膝盖刚才好像撞到了个什么东西……坚挺坚挺的……
那是苏砚的……
天哪!她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沈昭无奈一笑,“阿砚,你听我说……”
“刺啦。”碎布声响起,沈昭只觉眼前飞过去了个什么东西,掉落在床边,侧头可见原是她的衣服被苏砚丢了出去,堪堪挂在床边。
“呼。”沈昭猛舒一口气,双颊陡然羞红,她的衣服已经被扯得一干二净了!
她瞟了眼那隆起的两座小山,原本她的肤色冷白冷白的,可是现在她身上竟然是白里透粉的。
她安慰自己,一定是这红色床幔的缘故。
陡然,苏砚又压上来,他宽了肩,紧了腰,浑身肌肉血脉泵张,灼热滚烫压她身上。
她促着呼吸看他,他似笑非笑看她,忽而,他埋首在她脖子上结结实实地吸了下。
他身体动了,她却不由得闷哼喘了声。
苏砚邪邪而笑,在她耳边轻声说:“阿昭,今夜你我不妨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