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古言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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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九州帝师陆虚舟
那女子噗嗤一笑,“姜子殊,你这等杀人不眨眼的恶妖,你觉得我可能放过你吗?”
此话一出,女子剑风更烈,吹的姜子殊眼睛眯起,他忙跪着上前,抱住女子的大腿,嚎啕大哭道:“我的姑奶奶,求您放过我啊……我还不想死……我再不作恶了……”
那女子又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剑风方歇,姜子殊睁眼时泪眼婆娑。竟似受了责骂的小狗,正等主人的原谅。
那女子道:“姜子殊,怪道五万年后你那么想杀我?原来曾经的你竟对我下跪讨饶?”
“啊……”姜子殊眨巴着血眸,“姑奶奶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没什么?就是天地晃晃,乾坤颠倒,缘何你我境遇翻覆无常?在我凌威时,你是此等羸弱,而将来你见我时却又是颠倒的光景,我可险些死在你手里。”
姜子殊已经全然听不进去女子低声在说什么了,他只嘻嘻笑着。女子松神之际,但觉血腥入鼻,陡然便有狼影如风,再不见姜子殊踪迹。
只听得空中传来姜子殊恨切切的话,“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杀了你雪我今日大耻。”
女子又笑了,“放心,这耻辱你现在、未来都得咽下去。”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紧接着雷声轰鸣。女子仰头看天,简直黑云压山山将垮。
“陆放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但听得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女子转头看去,陆放在风中摇摇欲坠,泥点血块在那一身粗布麻衣上绘着刺眼的丹青。
他躬身对她作礼。
女子便说:“举手之劳而已。”
“陆叔叔。”但听得温润似水的声音传来,女子一怔,不可置信地转头。
但见来人快步而来,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鸦青点珠大氅拖曳在崎岖不平的道上。风卷来他的头发,柔弱缱绻地打在他脸上。
他跑过来,同她擦肩而过。
他看她,她也看他。
女子睖睁在原地,来人带了十人护卫,训练有素地围了陆放。
他仔细检查着陆放的伤势,举手投足的神态……一幕幕印在女子呆滞的眼眸里,搅乱女子平静的记忆深海,掀起狂风骇浪。
直至陆放在那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轻声说:“萧然,救我的正是这位姑娘。”
被唤作萧然的男子便对女子躬身作礼,那恰到好处的礼节,又看得女子一愣一愣。
那人道:“在下季肃,姑娘也可唤我季萧然。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讷讷的,“顾听雨?是你吗?”
季萧然纳闷,“是我却才声音小了吗?我叫季肃,字萧然,不叫顾听雨。”
女子垂眸,微不可察地叹气,“抱歉,你与我一故人长得堪是一副模样,却才我将你错认成了他。”
季萧然儒雅一笑,“能与姑娘的故人长得像,也是你我的缘法。不过,姑娘还未告知怎么称呼你?”
“我叫沈昭。”
话毕,不管是陆放还是季萧然,皆做出嘘声之状,屏息凝神的样子竟吓得沈昭一慌,毕竟来到这陌生的五万年前,她还什么都不了解。
沈昭忙问:“怎么了?沈昭这两字可是有何忌讳?”
陆放拱手对天作揖,“我王昭武,姑娘切莫再作此名,以免犯了忌讳。”
沈昭挑眉,果真她的名字不对。不过好在陆放和季萧然并没有因此对她生了敌意。
她便说:“我自出生便居深山,不知神王名号,冒犯至极。以后,我便叫沈黛。”她看着季萧然,闪电之下这张脸和顾听雨的一模一样,就连瞳孔里的烟雨气都复刻的过分逼肖。
莫名的,她又说:“‘横波翻泻泪,绿黛自生愁。’的黛。”
季萧然被沈昭盯着看,便疑惑地摸自己的脸,“姑娘凝瞩看我,可是我脸上有东西?”
闻言,沈昭忙缩回目光,苦笑道:“冒犯了,实在是你太像我那位故人了。”
季萧然便说:“哦?果真很像么?我倒是很想见一见他,说不定他还是我父亲遗落在外的儿子呢?”
沈昭被逗笑了,怎可能呢?那可是五万年后的人,况且顾听雨早已……她低低的:“故人已故,你断然是见不到了。”
季萧然颔首,“抱歉,我不该打趣他。”
“无事……”沈昭沉沉的,她怎么都想不到,阴差阳错来到五万年前神的世界,居然会遇见长得和顾听雨一模一样的人,还真是福祸相依啊……
“我见姑娘练的是神魔剑法,这偌大的域内九州可仅有卜弋山镇山使裔可修得,姑娘可是来自卜弋山?”陆放气弱弱地问。
沈昭便说:“非也。在下不过修炼时偶得灵感,便悟了些许门道。粗陋剑法,自不是出自卜弋山。”
“原是如此。”陆放又说:“姑娘今日救了我,可否劳姑娘留下住处,回去我定以礼奉上。”
沈昭忙说:“不必了。我心逍遥,四海为家。今日相救实在是看不过恃强凌弱,大人莫要记在心上。”
“既如此……”陆放在自己腰间摸了摸,却又惭愧地说:“今日实在榔槺,身上不剩分文。若来日陆放再见姑娘,定要奉上谢礼。”
第235章 九州帝师陆虚舟
沈昭无奈又说:“都说了,不必记念。”
季萧然嚯得展开一把青玉扇,他扇了扇,沈昭明显闻到一股香墨。
季萧然又哗得收了扇子,“这把沁风扇虽不贵重,却是我自小便用的。今先借于姑娘,姑娘日后若遇难事,尽可凭此扇往青州季家,再是逆天事,也能帮你平了。”
沈昭推却,“都说了举手之劳,实在无需这样。”
季萧然却把扇子一丢,堪堪落在沈昭手心。
沈昭还在讷,缘何扇子会这么准就落在她手里时,眼前清风过,已然没了几人的身影。
沈昭掂着那把扇子,冰冰凉凉的青玉扇骨,平整的宣纸上绘着山水墨色。也不知这墨是何墨,季萧然从小用到大还有如此浓的墨香,当真是奇物。
墨香迷人,她又凑在扇面,闻了又闻,忽又觉不妥。
这是季萧然一直用的,她这闻来闻去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变态。
“主人主人,你笑什么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昭回头看,果是鎏镜跑了过来。
鎏镜看到沁风扇,便说:“主人从不佩扇,这般品相好的扇子,主人哪里得到的?”
“救了一个人,送的。”说着沈昭把那扇子收进灵囊,她掂了掂灵囊,又笑着说:“你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那个人说这里可放着你我的一条命。”
鎏镜好奇地问:“难道今日主人救的人,是个有来头的。”
“不知道,他说他叫季肃,季萧然。”沈昭又陷入忧郁,他长得太像顾听雨了,难道顾听雨是季萧然的转世?
“原来主人救的竟是青州镇州使的独子季萧然。”
看着鎏镜惊得拢不上的嘴,沈昭忽又笑出声。
“主人主人,你在笑什么?”鎏镜许是察觉到沈昭笑中的奚落,便恼恼地说。
沈昭问:“你到底是如何知道季萧然是青州府独子的?”
“哎呀,主人。这就涉及到狐狸我最擅长的事了。”
眼见鎏镜笑得春花荡漾,已然有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之兆,沈昭忙叫停,“我知道,你定是听戏听来的。”
鎏镜却嘻嘻笑着。
沈昭心又沉了,她真想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季萧然和五万年后的顾听雨到底是什么关系?
“主人主人,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搭理我?”鎏镜恼了。
沈昭便说:“没什么?”
“对了,你这一月在域外妖族可有发现苏砚的踪迹?”
闻言,鎏镜蔫了,“这半个月可累死狐狸我了,狐族的领地我倒是一路无阻。可狼族领地,我真是躲躲藏藏,寻了好多地方也都没丁点苏砚的气息。”
沈昭颓丧,她疲乏地坐下,撑头望着天。
天上愁云惨淡,她低低的:“鎏镜,你说苏砚到底哪里去了?”
鎏镜也坐下来,“主人,这域内九州、域外妖族加起来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我们那个世界能比的。况且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人哪有那么容易?”他知道他家主人在愁什么,便又嬉笑着,“主人大可放心,你我尚且能在这个世界立足,苏砚那么厉害的人肯定混的比我们好,说不定他也正在找我们了?”
话至此,沈昭便道:“都怪你。”
鎏镜摸着耳垂,唰得垂下头,说:“主人……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就那样并排坐着,不久鎏镜也撑头看天,忽他又蓄泪委屈地说:“主人应该怪我的……若不是主人要帮妖族解开员峤仙岛的封印,我们也不会去昆山旧神古地,也就不会来到这里。”话至此,鎏镜声音更孱弱了,“都怪我太笨,若不是我触碰到机关,我们也不会被带到五万年前……”
听着鎏镜的话,沈昭一通心疼,她怎能忍心责怪这么好看的狐狸了?他不是故意的。
看着鎏镜勾魂摄魄的脸孔,沈昭不禁跟着也伤心起来。
两人齐齐哀叹,沈昭便说:“我没有怪你,若我不做这事,狐王禁在我体内的青丘之灵会把我炸的五脏六腑无一齐整的。我只是为了救自己,却搭上你和苏砚……哎……”
“不过,主人不必灰心,狐狸我会更加勤奋找苏砚的。”
沈昭起了身,美美伸了个懒腰,不过因祸得福,在这个遍地神源的时代,她竟能完全掌控神魔剑气了。
如此也为她和鎏镜的生存多了些许保障,好像还没到绝境。
想到这,她脚下步子轻快,边走边说:“罢了,如今神族动荡,你我本就生疏,还是一起上路吧。”
“好的,主人。”鎏镜一蹦一跳的跟上。
正值朱夏,笔挺而高的林木若那绣花针,一针一针密密匝匝,在这片宽阔的土地上绣出盎然生机。
晚些时候,林下凉了些许,浓密的树冠遮蔽天色,沈昭也不知道林上夜空明星几许。
鎏镜道:“主人主人,过了这片林子就是荆州了。”
沈昭忽而问:“鎏镜,你可知这荆州镇州使是何人?”
鎏镜不带思考,脱口而出,“云慈安。”
沈昭纳了闷,狐疑地打量鎏镜,“看来你还真是把神族域内九州大小事件都熟记于心了?”
鎏镜一副骄傲笑像,“这是行走江湖必备的技巧。”
“行吧,那你说说这荆州镇州使云慈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鎏镜道:“这云慈安为人蠢笨修为却实在高。他之所以能坐稳荆州镇州使的位子,一部分是凭自身修为震慑,一部分靠他师父的指点。”
“他师父?”沈昭眼神示意鎏镜继续往下说。
鎏镜却低下声来,悄悄得附耳说:“他师父可是帝师。”
“帝师?”沈昭的声音吓得鎏镜一身冷汗,他忙擦汗,“主人,你声音小点。”
沈昭无语,“这里只有你和我,你怕什么?”
鎏镜恍然大悟,“哦?确实哦。”
“……”沈昭扶额,这孩子被说戏的害得不轻。
“就是当今神族神王昭武的师父。”
“……”对准鎏镜的后脑勺,沈昭就是一巴掌,“我的乖乖,我不是要你说帝师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帝师姓甚名谁?”
鎏镜吃痛,摸着后脑勺,不情愿的唧哝着:“姓陆,名放,字虚舟。”
“什么?陆什么?”沈昭才问出声,却立马对鎏镜做出嘘声手势,眼神相当凝重。
鎏镜俨然也感受到了围住他们的强悍神力,同沈昭默契地背靠背而站。
沈昭心底传音道:“鎏镜,放着大道不走,你偏要带我走这小路。这下可好,照这气势,你我今日不死也得残。”
“待会我拼死拖住,主人只管跑。”
沈昭咄道:“说什么鬼话呢?我是你主人,要跑也是我护着你跑。”
尾音刚落,数道剑气断树裂空而来,眨眼无数柄剑直勾勾而来,把她和鎏镜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昭只看了一眼就恇怯难言……剑多的已经不能计数了,摆在她和鎏镜眼前的可是一面方圆百里由剑聚成的镜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