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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落魄公主的逆袭人生

作者:雨佳 | 分类:古言 | 字数:27.8万

第16章 生母

书名:一名落魄公主的逆袭人生 作者:雨佳 字数:2519 更新时间:2024-11-16 12:56:26

说着,宁偃文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这是为兄这几年存下的一点银子。”

宁偃文将银票塞到了宁曲尘的手里,“当年你远嫁,哥哥无法帮衬你一分一毫,如今,也没办法帮你什么,往后在临南王府的生活,一切都得靠你自己,这银子是为兄仅能做到的了,往后,别亏待自己了。”

宁曲尘看着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上面的日期都是从两年前开始的,那是哥哥刚刚及冠,刚领到俸禄的时候吧。

银票的面额大的有二百两、三百两、五百两,小的还有五十两、八十两……是哥哥每拿到一笔钱,就小心翼翼存起来的吧,不敢花掉,等不及凑个整数,就急忙忙地存到了钱庄。

如今,一一塞到了她的手里。

这哪是银票啊,是眼前这个人的心和命啊!

看着手里重如泰山的银票,宁曲尘的情绪瞬间崩溃,再也止不住滂沱而出的眼泪,混合着鼻涕。

“尘儿,别哭了,快擦一擦,再哭就不美了。”宁偃文掏出手帕,就像小时候每次哄她那样。

宁曲尘努力平复情绪,擤了擤鼻涕,擦掉了眼泪。哭过之后,她的心反倒像今日的圆月一般,越发通透明亮了。

她终于想明白了,来到这个世界,也是有自己的使命的。

有这样一位用命对待自己的亲人,又怎能自私地只想着奔赴自己的山川大海呢?

“哥哥,银票我收下了,我会善待自己。但是,皇兄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好好活着。”

宁偃文看妹妹收下银票,终于心安地笑了,“好,为兄向你保证,一定好好活着,我们兄妹都要好好活着!”

“皇兄,能给我讲讲生母王氏的事儿吗?当年我太小,什么都不记得。”

必须要弄清楚一切,才知道如何帮助宁偃文。看他的架势,这一次回大玉凶多吉少。这个唯一真心对待自己的亲人,绝不能让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遭遇不测。

宁偃文片刻犹豫之后,便下定了决心,开始讲述。

那时候,他真的认为,这就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面了。有些事,如果他不说,就再也不会有人告诉她了……

他们的母亲,姓王,名漾,是一名宫廷乐师,尤善古琴。

被父皇看中,收入后宫,成了王昭仪。

母亲人美又琴艺绝佳,深受父皇喜爱,先后生下了他们兄妹两人,更是升到了嫔位。

一时间,风头无二。

然而,后宫里,最多的便是嫉恨。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即使位份再高,想让她跌落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儿。

于是,母亲莫名被扣上了细作的帽子。

而对帝王来说,最看重的便是他的龙椅宝座,“细作”绝对是他的逆鳞。

“细作”必是死罪,不过,碍于母亲曾是天心阁弟子的身份,免了死罪,被打入了冷宫,终生不得外出,也严禁任何人靠近。

也正是因为母亲的这一罪名,皇兄宁偃文,可想而知,是不会受到父皇乃至整个大玉善待的。一个“细作”的儿子,他的出生,探究起来,都是带着目的的;他的成长更是伴着各种流言蜚语和恶意中伤。

现在想来,多亏了木贵妃,若不是她的收养,哥哥的人生只怕要再惨上几倍。虽然,木贵妃收养哥哥的时候,生母还未被按上“细作”的罪名。

生母“细作”的罪名,是在宁曲尘出生后不久被定论的。那时木贵妃纵然有了收养哥哥的悔意,也为时晚矣。为了保住她贤德的形象,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生母被定罪以后,幼小的宁曲尘,便也被父皇一并送到了木贵妃处。

此时的木贵妃,咬碎牙也只能吞进肚子里了。

不过,细想起来,多年相处下来,木贵妃对哥哥肯定还是有感情的。

只是,哥哥始终不相信母亲会是细作。这么多年,他四处打探消息,也寻宫里的老人问过,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线索,只辗转得知……

当年,因为母亲善蜀绣,会唱南楚的歌,且能听懂南楚的方言,因此被贴上了“南楚细作”的标签。

也许,母亲真的是南楚人。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就被认定是细作。

“可寻到过母亲的娘家人吗?若真是南楚人,何不到南楚去打听打听?”宁曲尘问道。

“尘儿,为兄的身份尴尬,虽自幼养在木贵妃名下,但生母到底有着细作的罪名,所以,父皇乃至大玉的朝中众人对我一直心存芥蒂。如今,虽担着大玉礼部的职,但也只负责和西岭的玉马交易;至于,本也在礼部范围内的和南楚的玉茶交易,因我的身份,而换成了礼部侍郎张文礼。所以,为兄虽有心想去南楚一探究竟,怎奈,我是最无法前去的人。”

“况且,王乃天下大姓,就算去了南楚,恐也如大海捞针。”

宁偃文无奈轻叹。

“哥,你不觉得奇怪吗?就算是母亲落难后,家人躲避着不敢前来;可当年,母亲荣宠正盛的时候,也没有一位家人前来探望。母亲,难道是孤儿吗?没有家人?”

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理了理思路,宁曲尘继续说,“如果母亲不是细作,那么,一个孤儿先是进入天心阁,后又能得到大玉皇帝的赏识,在后宫博得一个嫔位,母亲也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孤儿。”

“如果母亲真的是细作,那么,她是谁的细作?谁能成功利用一个孤儿呢?没有可以要挟的家人,没有可以封赏的兄弟姐妹,拿什么做诱饵让她甘心去别国做一个细作呢?”

“如果母亲是孤儿,这个道理,父皇不会想不明白。可母亲依旧被认定成了细作。这说明什么?第一种可能,母亲不是孤儿,她有家人;第二种可能,她真的是细作。”

待宁曲尘说完,宁偃文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尘儿不再是那个弱小无助的小姑娘了,真的长大了,成熟且智慧,思路清晰,分析问题鞭辟入里,环环相扣。”

顿了顿,宁偃文眼中的光芒闪烁着熄掉了大半,“只是,这次回大玉,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继续查下去。尘儿,将来,若有可能,我是说,条件允许的情况之下,为兄希望你能彻查此事。万一母亲真有冤屈呢?若条件不允许,你就护好自己!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哥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母亲,而你才十四岁,还有锦绣灿烂的未来,所以,你更重要!明白吗,尘儿?”

在这个皇帝都以“孝道”管理天下,天下士子、百姓、贩夫走卒均讲究“孝道”的时代,宁曲尘不知道,哥哥是做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才说出了上面的那段话。

心中的震撼和感动,再次爆表!

她本想告诉哥哥,自己确有机会彻查此事。因为,和萧玄承和离在即,等恢复了自由身,便可去大玉、南楚走访,说不定真的能查到些什么。

可转念一想,“和离”之事,恐又惹他担心;而且,到底能不能查到线索,也是个未知数。

所以,只是乖巧地点头称是。

哥哥这才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