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

眼前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不久前还在他身上留下牙印的银发男人冷笑着。

是充满杀气，许久未见过的模样。

不知为何分明是这般鲜明真切的场景，降谷零却明确地认知到。

——啊，他在做梦。

身体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他“旁观”着自己在仓库灯被打落的瞬间解开手铐躲进一侧木箱的阴影中。

降谷零觉得好笑。

这么明显，这个琴酒居然毫无所觉，就这么被骗了过去，还真是蠢得可爱。

没等降谷零嘲笑多久，下一秒画面转变，他看着琴酒举枪对准基尔，似乎在说些什么。

说起来基尔父亲因为组织一事，在经过几个月的心理考核后似乎直接进入CIA高层。

而基尔职位也有不小的晋升。

然而可以说是摧毁组织最大功臣的降谷零却因那满满一柜的检讨和琴酒的事，职位没有变动。

功勋也不可能公之于众。

毕竟他曾做过的事，即便拥有豁免权也不是大众可以接受的。

他可不是什么能笑着接受阳光鲜花的“正义使者”。

“是个神秘主义者。”

“独断专行，让人看不顺眼。”

“如果那家伙真的是赤井秀一，波本他一定会露出一副不出我所料的冷笑。”

“我可不想看到他那副恶心的嘴脸。”

视角正对着琴酒，降谷零没想到即便是这位看上去很讨厌他的“琴酒”对他也颇有了解。

正这么想着，画面又一次变动，这次是琴酒阴笑着放话用鱼鹰扫射东京铁塔。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降谷零睁开眼，全身被清爽的薄荷气息包裹。

是昨天他新买回来的沐浴露的味道。

虽然只是个梦，但是降谷零莫名感到不快。

就这么明晃晃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扫射东京标志性建筑。

这是对他们警方的蔑视和挑衅，

更可气的是，降谷零并不奇怪琴酒会做出那种事。

这个男人骨子里就带着点疯。

否则当年也不会想出靠电击摧毁心脏芯片电路。

想起那枚已经被泽田弘树当作学习兼研究对象的芯片，降谷零抚上琴酒搭在他腰间的手。

手腕处的手环早已被他的体温捂得温热。

那么大动静下琴酒意外没有醒来，只是收紧手臂搂紧降谷零，像是恶龙在护住唯一的宝物。

随着他的动作，瞥见琴酒手臂上因抓捕逃亡中的代号成员留下的弹痕，降谷零忽然觉得梦里肆意妄为的琴酒才是他该有的模样。

曾经的顶级杀手却因不能伤害一般人而束手束脚。

或许算是个不怎么可笑的笑话。

降谷零失笑，见时间还早，他又一次闭上眼睛。

这一次他手随意搭在琴酒身上，像是束缚住本不该属于他的野狼，充满占有欲。

随着降谷零呼吸逐渐平缓，琴酒睁开眼，一双绿瞳清明夹杂着笑意。

他梦到波本正在为几名小孩制作甜点。

笑容温暖，仿佛春日暖阳，是永远不可能与他产生交汇的存在。

琴酒再次收紧手臂，彻底将降谷零嵌在怀中。

他拥住了属于他的阳光，染上阴晦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