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偏袒

先不说谋杀女子未遂是要受炮烙之刑的，好的一点是不会连累家人。但若是女子在这个期间受了伤，这个惩罚还会加重，这就全看具体的行为而言了。

沈流英在进京之前仔细研读了凌江国

“不是郡主还能是谁？”沈流英抬起头，眼尾憋得红了一片，似乎是再也忍不下这个委屈了。

沈大人怎么说也是娇贵的女子，怎么可能忍得下一口气，众人在心底叹气。

宁安郡主本想下意识反驳，可转念想到什么，紧抿着唇不说话。她想起了一开始确实是自己不知被什么打到了膝盖往前扑倒的时候确实推了沈流英一把，害得她落水了。

“好了，是本郡主的错好了，你想要什么？”柳思月放弃挣扎了，干脆认错。

沈流英蹙眉，本来想套她的话，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承认了，再仔细去观察她面上的神色，这位郡主，不会以为自己往前扑倒是个意外吧？

“想要什么？”沈流英自嘲地笑了笑，她果然没办法在这个时代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感，“我想要郡主您向我道歉。”

宁安郡主什么时候给别人道过歉，便是她父亲，她也顶过不少次嘴。冬月见状对着沈流英道：“沈大人，我们郡主年纪小，我向她代您道歉，对不住啊，沈大人。”柳思月瞪着他，似乎在说凭什么给她道歉啊，可到底也没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沈流英捻了捻袍角，不知道是谁给她换的衣服，“郡主殿下是三岁的小孩吗？”还需要别人替她道歉。

“你！”宁安郡主怒视着她。

“郡主若是不想道歉也行，咱们到陛下那儿去论道一番，看是谁的错。”

这肯定是不能去的，先不论对错，宁安郡主一想到表哥那黑沉的像是阎王的脸就浑身发憷，“不用！不就是道歉吗？”柳思月乖乖认怂，反正什么都比去表哥那儿好，“对不起。”

沈流英满意点头，又道：“微臣这次落水后，总觉得身子不大舒服，想来还是需得好好养养……”说着，她又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宁安郡主一时没反应过来，冬月倒是听出了话外之音，道：“沈大人放心，我们郡主不会坐视不管的，您若是有什么缺的，尽管向我们提。”他虽然笑得和顺，但是沈流英观察到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区区一个小侍，竟然能够替郡主做决定，可想而知，有么得郡主喜爱。一众宫人酸溜溜地想。

管他呢，人家都想要她的命了，别说什么友好待人，不与人交恶了，不打上去已经算是她的仁慈了。不过看样子，凶手与宁安郡主的关系应当还挺亲近的，不然宁安郡主这么一个贵女也不会这么处处包庇于他。

这个冬月长得确实很符合时下贵女的审美，就是那种典型的精致漂亮美少年。可见他刚刚的一番行为，可不像是无害的样子。

沈流英可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笑着应下了这个回答，“既然如此，日后便多有麻烦了。”

“沈大人客气了。”

这落水一事便这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不是沈流英不想要继续追究下去，可敌人在暗，她在明，估计若是在御前闹了一通下来，她估计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会惊了暗中预要加害于她的人。

不若暂且等事情平息，她相信那人见她还活着，一定会再次下手的。

到时候，人赃俱获，岂不是更好一网打尽。

沈流英其实还挺不想在这里跟他们耗下去的，若不是为了神器，她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看来之前方缘说的什么，皇宫里勾心斗角的事最多了，真的不是虚言。

勤政殿内，徐清泽躬身而立，“陛下，二位贵女都已醒来，并无大碍。”

“嗯。”季廉捏了捏因长期不得好眠而酸痛的眉心，“郡主可有受惊？”

“回陛下，郡主醒后有些惊惧，不过微臣已为郡主准备了安神汤，想来郡主很快便会恢复。”

季廉闭上眸子，若是母后知晓了此事，得知柳思月在他这儿除了什么意外，免不了又要说教一番。

“嗯。”他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徐清泽观陛下眼下有些发青，不免恪尽职守地问候了句：“陛下，您又一夜未眠吗？”

“左右也睡不着，不若批些折子。”

徐清泽听此面露不赞同的神色，劝到：“陛下，长此以往定会有损龙体，微臣研制了新的方子，或许对您的病症有些用处。”

季廉听此也未曾有什么波澜，好似早已听过数次也用过数次这样的方子了，他摆了摆手：“你来安排便好。”

“是，微臣遵命。”徐清泽见帝王面露疲色，他顺势告辞。

吴越见陛下就这么让徐大人走了，心下有些焦灼，陛下怎么，不问问沈大人的情况如何。可这次，他尽管心中疑惑，可也不敢再问了。

“吴越，你查得如何？”

吴越猛然从思绪中惊醒，“回陛下，蹊跷很多，奴才一时未曾查到源头。不过，旁人都说，宁安郡主是为了寻找孙公公才去的静心湖。”

帝王抬起头，“是……那个孙尚南？”好一会儿，季廉才想起这么个人。若非这人是柳思月入宫时特意求来的，他还不一定会有印象。

吴越恭顺道：“是的，陛下。”

季廉冷笑了声，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道：“让柳尚书将人带回去吧。”

吴越试探问道：“陛下，可要带什么话吗？”

季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在皇宫里住了这么多年，又怎会连这点门道都看不清楚，这是故意给他装不懂呢，不过这次他也懒得同他计较什么，“不必，他会懂的。”若是真的不懂，那便早早下职吧，何必白白占一个位置呢。

沈流英猜得不错，即便是她去御前闹了一遭，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沈流英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么久了，皇帝也没有发出过什么声音，可见，他已然默认宁安郡主无罪了。

她并没有是么伤心的情绪，人人都有私心，偏袒自己人，本就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