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前的片段在脑海里闪现。

那一天，他听着九天玄女的话，如被雷击中般，动弹不得，他不相信的摇着头，问出：“是不是这里有什么误会，或者根本就是一谣言。”

九天手一挥，一道石碑浮现，上边的字清晰可见。

柏溪眼里有波动，手慢慢攒起，心就像被挖空一般，声音发颤:“所以我，只能当尊帝。”

她微微闭眼，默认了他的说法。

柏溪动了动唇...却有东西卡住般，眼前有一层雾气...无奈干笑两声，沙哑的吐着：“我知道了！”

所以，那一天，他当上了尊帝，下了那道天罚，只有这样，命格才会改变...

他看了看房间，带着疑惑，问：“楚熠和幽月呢？”

慕白就把云舟传来灵符的事和他说了，柏溪哦了一声，倚靠在靠垫上，喃喃自语：这样也好，在那边的话，不会有什么危险...

“哦，对了楚熠让我告诉你，魔尊还未离开，不知又在整什么事，我们还是小心些。”

他，突然想起，提醒着柏溪。

柏溪闭上眼，应了一声：“知道了！”

玄冥学院.

紫凝萱昏睡了三天，终醒了，云舟拿着毛巾，正要给她擦擦脸，见她张开了眼，动作还是持续着，一下一下的给她擦着。

她微弱的说着：“舟儿，对不起，我...”

云舟把毛巾往盆里一扔，擦了擦手，冷漠道：“有什么话等你恢复再说...还有，我救你可不是原谅...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

说着，摸了摸药碗，一语：“先把药喝了，门外有侍从，有什么事跟她们说。”

紫凝萱支撑着坐起，拉住她衣袖，解释着：“舟儿，那个时候我也是没有办法，尊帝下的令，我能怎么办？”云舟冲她一笑，掰开她的手指，不带一丝情意，“你还是先养伤！”

扔下话，人出了外边，对着两侍从交代几句，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

这个季节，玄冥学院的花盛开，池中的荷花盛开出骨朵，让云舟坐在亭中，目光飘向远方，记忆定格在万年前。

那一天，九天玄女带回一少女，唤来云舟，“舟儿，这是你的姐姐，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云舟小手一背，捣蒜般的点下头。

小凝萱却是面若冰霜。

她可是经过好多事情，才唤来小凝萱的一笑，至此以后她们就没有分开过，直到九天送云舟去了万古之巅，入了万古上尊门下。

千年后，紫凝萱也入了万古之巅，却以陪读名义对外宣称...雷降台上，她现身，说的话，还历历在目，她说：“云舟你我姐妹一场，不会让你太难过，我会让这孩子安详上路的。”

身子阵阵抽痛，又是一声：“你师尊是帝尊之格，从未有过差池，自从收你为弟子，给他添了多少麻烦，他早就对你起了杀念...如今他已成为神界至尊，对你们的关系，不曾认可，苍穹上神说的句句为真，你看...他都不来看你...”

她抽出剑，在云舟脸上划着。

一道又是一道！

云舟陷入痛处回忆中，慢慢闭上眼，是的...那一刻你说的话不再违心，你是真的恨我...恨我让师父有了污点...手心紧紧团着。

额头上有汗渗出，过度的投入，让她连身后有人接近都不知道。

幽月手一搭在肩上，她几乎是反弹般的站起，打了一激灵，也令幽月的手抖动了下。

“怎么了？是...想到了过去...”

云舟点点头，幽月递给她手帕，她抹了抹头上的汗，“等她伤好了，我就准备离开...尘儿，我不准备带上他，所以...”

她请允的目光，闪着期待的光。

幽月明白，接上话，“出去走走也好...只是想好去哪了吗？”

云舟摸了摸半月，刺骨一样的冰冷，手缩开了，皱了皱眉，低语着：“半月果然出问题了,要都带着它去人族的瑶池。”

这时，一侍往这边走来，对着两人一拜。

“学姐，她说要见你！”

她和幽月相似望着，一起去了房间，紫凝萱已经能下地了，听到有脚步声，连连咳嗽，直到嗓子有点疼痛，她才停下。

侍从把门一开，云舟和幽月走了进来。

紫凝萱带着哽咽声，说：“舟儿，别人会直接杀了小墨尘，我都是...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云舟呵咯咯笑了两声，冷冷道：“你是还把当少不经事的小女孩吧，所以过去你说什么，我就信...当日推着小墨尘下去的，是你！”身子向前一倾，挑起她的下巴，又说：“安槐国地宫之处，是我的心火，跟师父毫无关系，你却框我，令我恢复记忆...你目的达到了，我和他再无关系了。”

说话间，冰剑被她幻出。

紫凝萱挣扎着要挣开，带着哽咽声，说：“舟儿，那日我若不这样做，别人会直接杀了小墨尘，我都是...都是为了你啊...”

她抓住云舟衣袖，晃了晃她身子，为自己辩解着：“还有啊，舟儿，我告诉你真相，就是不想看到你继续被骗啊...我是为了你好啊...你想想，我成为你的五妹那刻起，为的就是让你们分开...只有我才知道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你怎么就不想想，谁会要害你...”

云舟一抹笑意，一剑划伤她的脸，她凄惨的大喊着，抱着脸嘶吼着，很多学生都听到，也只是相互看看，却无人上前，幽月把门带上，守在外边。

紫凝萱摸着脸，慢慢没了知觉，云舟坐在床榻上，看着她的痛苦，心是冷的，挑起眉，说：“被冰剑划伤的地方，夏天会结冰、冬天会火烧...看在曾经的姐妹情谊，我只是小小偿还...你说的我会去查，若让我知道...你有半句假话，我会要了你命...”

她停顿一下，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而你也别想逃离我的视线。”

只见她从怀里拿出一药，半蹲在床榻上，提起她的头发，把药强行给她喂下，手轻轻拍打着紫凝萱的脸，冷漠的站起。

走到门边。

她顿了顿，侧过脸凝望着紫凝萱。

自语着：“你们曾经是我最信之人，却也伤我最深...万古上界欠我们母女太多，总有一天，我都会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