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今天很高兴，中午喝了不少。此时正坐在赵国锐家堂屋里和赵国锐喝茶叙话。“老师，您都没来过我这里，问路肯定是费了不少劲吧？”赵国锐说道。

“这人呐，鼻子底下就是路。既然有嘴，总是能问到路的。”吴老笑着说道，紧接着又问道：“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你要当院长了？”

“嗯，等职工医院建好，我就是医院的第一任院长。”赵国锐回答道。“嗯，你的业务水平当个职工医院的外科主任是够了。但是我担心的恰恰不是你的业务水平。”吴老说道。

赵国锐一愣，没明白老师这话的意思。“当院长和当医生是不同的，你看看张长安。他以前几乎天天都有看不完的病例，经常要上手术台动手做手术。但是当他当了院长后，你什么时候听过他做手术的？”吴老继续说道。

赵国锐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当院长看重的是管理能力而非业务能力，我理解的对吗？”吴老点点头，孺子可教啊！

“他们说，你当上院长后还将出任你们厂筹委会的副主任，是这样吗？”吴老又问道。赵国锐有点尴尬，老师今天的境遇跟联合会不无关系，而厂筹委会又与联合会类似。自己当了筹委会的副主任，那岂不是变相的站在了老师的对立面？

“你是不是不想当这个副主任？”吴老看出了赵国锐的尴尬，于是主动问道。赵国锐点点头说道：“老师，其实我更愿意在厂医务室待着，当好一名厂医。”

吴老点点头，他知道赵国锐的心性更适合做学问。当初自己就是有预感后面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这才硬把他塞进轧钢厂的。但没想到的是，只要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斗，你避不开的。

“你呀，别总想着独善其身。能力大了，责任也就大了。既然逃不开，就不如好好干。你要这么想，如果让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当上了副主任，那他对于轧钢厂的危害就不会小。但如果是你当上了副主任，我相信你不会危害到任何人，反而会帮助到大多数人。”吴老说道。

这番话令赵国锐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老师说得对，如果让许大茂或者刘海中这样的人当副主任，那轧钢厂肯定会被弄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我来当这个副主任。

“人人心里都有杆秤，你也不用考虑太多。你呀，很多时候就是思虑过重了。你把这个副主任干好了，服务好厂里的职工们不就可以了，管他以后是什么样子。有些事情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因为即便你考虑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吴老说道。

赵国锐有些脸红，抬头看看墙上的那幅字，不由得轻声念了出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说得好！这样才对嘛。为人民服务不是一句空话，你要理解它，吃透它。不要因为暂时有困难就放弃它。你这幅字不错，大气磅礴，我猜应该是一位身居高位的人写的对吧？”吴老说道。

“是我爷爷写的，他已经退休了。”赵国锐说道。“退休不怕，只要火种还在，精神就能传承下去。”吴老的话铿锵有力，令赵国锐动容，仔细想一想陈叔叔不就是爷爷的传承嘛！赵国锐想到这儿，心里一下子就亮堂多了。

“老师，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赵国锐说道。“知道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记住自己的使命，并且坚持下去。”吴老说道。

“老师，我一定谨遵教诲。”赵国锐郑重的承诺道。“好，好啊！看来我这次没白来啊！走了，回去了！”吴老说完就起身打算离开。

最后在赵国锐和柳紫钰的再三坚持下，由赵国锐骑车把吴老送到了车站，看着他上了车才回转。

赵国锐刚回到家停好车，就听见秦姐家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正好奇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就看见柳紫钰抱着六斤出来了。“怎么了这是？”赵国锐指了指秦姐家问道。

“秦姐婆婆回来了，街道上的人用担架抬回来的，说是腿摔断了。”柳紫钰说道。赵国锐有些惊讶，心说怎么去了趟学习班就把腿摔断了？

就看见棒梗带着俩妹妹从屋里出来了，脸色极为愁苦。于是赵国锐把棒梗喊过来问道：“棒梗，你奶奶怎么样了？”

棒梗低着头说道：“奶奶今天上午在学习班干活时不小心从房顶上掉了下来，把右腿给摔折了，去医院打了石膏就被街道上的人给送回来了。她回来以后知道了我妈和柱子叔的事儿，这会儿正在骂我妈，骂得很难听。赵叔叔，您能去劝劝吗？”

“紫钰，你把孩子们带我们家里玩会儿，我去秦姐家看看。”赵国锐不想让孩子们处在这种复杂的人际冲突中，这样不利于他们的成长。

赵国锐看着柳紫钰把孩子们领屋里去了，正准备去秦姐家，就看到一大爷和三大爷一起过来了，还冲他招了招手。于是赵国锐就和二位大爷一起进了秦姐家。

“东旭啊，你快回来看看啊！你媳妇改嫁了，不要孩子也不要你妈了。她可真不是人呐！这么缺德的事情也干得出来，趁我不在家就跟何雨柱打了证。东旭，你赶紧回来把他俩带走啊！”贾张氏此刻正躺在床上呼唤他儿子呢。秦淮茹则是站在床边默默的流泪。

“贾张氏，我看你是死性不改。还搞封建迷信呢？”一大爷可不惯着她，上来就是一声断喝。

果然，这句话把贾张氏震住了。如果不是因为搞封建迷信活动她也不至于去学习班，不去学习班也不至于断条腿。她现在对搞封建迷信这句话是有敬畏感的。

“我活不下去了啊！我腿断了，儿媳妇也瞒着我改嫁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贾张氏一看情况不对，立马绝口不提儿子了。

“张大姐，你说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淮茹跟何雨柱结婚，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有个男人帮她，这不好吗？总不能因为你年轻时候守了寡就要求她也跟你一样，没这个道理啊！”三大爷开口了。

“哼，阎阜贵，我们家的事情轮得到你说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去扫马路！”贾张氏这个就叫做无差别攻击，逮谁咬谁。

“你！真是个泼妇，无可救药了你！”论吵架，三大爷怎么可能是贾张氏的对手。“张大妈，你说这是你们家的事，对吗？”赵国锐插嘴道。

“对！这就是我们家的事，你们谁也没资格说话。”贾张氏叫道。“那行，秦姐，你回你家去。你已经嫁给何雨柱了，你现在是何家的人。一大爷，三大爷，咱们都不是贾家的人，咱也走吧。”赵国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