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怕,狍子我呀,是神兽来着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5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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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昨晚睡的好吗?
这诡异的一幕并没有停留多久,就被人打破了。
门外有人通传,说是皇上来了。
先皇后的视线收了回去,听到门口由远及近的声音,她眼中又带上了几分木然。
夏小悦还在思索着刚刚那一眼的时候,身穿龙袍的先皇摆手屏退众人,气势汹汹地跨进了殿中。
拉着一张脸,很显然的来者不善。
“朕就知晓你在这儿。”
先皇后起身,面无表情地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
“翎儿近日身子不好,刚睡下。皇上有事,便换个地方说吧,莫要扰了他。”
皇权至上,向来都是众人避让那万人之上的人,就算是皇后也不该与皇上如此说话。
可先皇后眼中早已没了对他的谦让,语气冷硬,细听之下还带着些许无力。
似乎不满她的态度,先皇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及床上熟睡的人。向前几步,突然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先皇后惨白着一张脸没有叫出声,倒是夏小悦惊叫了一声。
妈的,打女人?
她心念一动,瞬间到了桌前,顺手就去捞上面的花瓶,想要给那狗皇帝来一下狠的。
可毫无意外的,手穿过了花瓶,她摸了个空,恨得夏小悦牙直痒痒。
那边,狗皇帝开口说话了。眸光冷厉,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
“楚贵妃的孩子,是你动的手脚?”
听闻此事,先皇后痛苦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眼见面前那张脸变得青白扭曲,眼中却依旧是不服输的执拗,狗皇帝皱了皱眉,用力将人给甩到了地上。
“听不懂?皇后莫不是忘了以前的那些手段?”
曹心柔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似乎从未看透过他。
“原来在皇上心里,臣妾便是如此之人?”
说罢,她苦笑了一声,随即面色一白,低头喷出一口鲜血。
那破碎的模样让狗皇帝有些慌张,但他忍住了抬起的半步,嗤声道。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这给夏小悦气的,玛德智障,脑残眼也瞎吗?
中毒,人快死了你看不出来?你特么还不快去叫太医?
可没人听得到她的喊声,就在夏小悦急得团团转,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时。
她无意的一转身,顿时身子一僵。
就见床榻上,小小的秦司翎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就那么虚弱而无声地望着这一切。
身后是先皇后隐忍又带着些解脱的声音,人之将死,该说不该说的,都无所遮掩了。
“臣妾哪敢耍什么花样,臣妾只恨自己识人不清,不听人劝。这是臣妾的报应,是我该受的。
皇上既说楚贵妃的孩子是臣妾害的,那么臣妾给他赔命,皇上可满意?”
床上的秦司翎张了张嘴,小手伸向先皇后挣扎着站起身的方向,急切,却发不出声音。
夏小悦毫不犹豫地过去挡住了他的视线,即便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但她就是不想他看到这极其难忘的一幕。
她想起了第一次入梦,小小的秦司翎蹲在皇后的宫殿外说‘他看到的——\u0027的那一次。
当时曹管家及时捂住了他的嘴,但夏小悦猜到了,当时他想说的应该是‘我看到父皇杀了母后’。
原来,秦司翎一直都知道先皇后的逝世的最大因素是因为自己的父皇。
只是他不想面对,所以一直试图寻找真相来欺骗自己。
夏小悦想,他一定见过先皇和先皇后琴瑟和鸣,其乐融融的恩爱模样。
争论的最后,是先皇后昏倒在地,被皇上撕心裂肺地抱出殿门。
“宣太医,来人,快去宣太医——”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已经知道结果的夏小悦没有跟上去。
她就坐在秦司翎的床边,伸出手,轻声唱起了......小寡妇上坟.....
不能触碰,不能安慰,愿你能听到我熟悉的歌声。
别怕,都已经过去了,这里都是梦。
外面有谷老头,有曹管家,有秦湛,有翎王府,还有狍子我陪着你。
没得唱了吗?当然不是。
其他的歌夏小悦也能唱,但秦司翎好像只听过这个调调,对其他的也不熟悉啊。
“二月里~天气和~上水头飘来了一对鹅~公鹅在前面打着浪啊~我的丈夫啊,那母鹅在后面紧跟着......”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她深入灵魂的嚎丧声,还是太虚弱了,反正曲子一遍没唱完,人就昏睡了过去。
夏小悦伸手,在年幼的秦司翎脸上方比划了一下,嗯,还挺安详。
客栈内。
秦司翎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晒三杆,这是以往所没有过的事情。
或许是这段时日都没休息好的缘故,元艺三人心疼主子,守着外面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就连昨晚一夜无眠,一大早就来邀功的柳知府都挡在了外面。
左右站着无事,柳大人终于瞧见了叶良,也认出来了,不由得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他就说王爷怎么无缘无故的插手叶家的事,原来叶家的少主先一步来投诚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心中揣摩着翎王果然是个有手段,有远见的。
要起势,手下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财力,比皇上更广的消息网。
想到了这点,柳大人莫名安了心,叶良的面上却是更加的无奈。
知道的越多,他越觉得自己如今陷在泥潭中,无法挣脱。
而此时的屋内,秦司翎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不经意地一偏头,就见狍子趴在床边,两只前蹄搭在床沿上,正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望着他。
见他看过去,扯起嘴角露出个艰涩的笑容。
你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不是不是错觉,秦司翎竟从中看到了一抹关心和安抚。
他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略微沙哑。
“什么时辰了?”
夏小悦放下蹄子,回头看了眼窗外,冲他摇头。
什么时辰不知道,但这会儿出去,应该是能吃中午饭了。
然而她一抬头,便见秦司翎眼神怪异地盯着她沉思,眸底一片晦暗不明。
又做梦了,可这次醒来后,他竟没有以往的心悸和落寞。
猜想可能是经过药王谷一遭,从谷钺子那知道了许多事情。
然而当秦司翎努力去回忆梦中的一切,却发现那些好像全都是一蹴而过。
更离奇的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母后的脸。
而是一首熟悉又难以入耳的曲子,以及,一个模糊的轮廓。
是个女子,但,似乎不是他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