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方便。”

孙秀才听说商陆想去，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不过是几个同窗约着见一面，带谁去都不碍事，有你看着大宝，我也能放心许多。”

大宝还不到可以游学的年纪，之所以会考虑他，主要还是为了商陆，他在赌商陆不放心大宝跟他一起去。

他赌赢了。

孙秀才把游学的相关事宜告知商陆，听闻游学地点在文福书院，商陆想到林源，许久未见，也不知道这次去能不能见到他。

商陆有心给林源送封信去，又担心他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毕竟柳斯年不孕一事，他是知情人，极易引起旁人的怀疑。

犹豫再三，商陆还是没把信送出去。

转眼到游学当日，商陆带着大宝随孙秀才前往文福书院，文福书院占地面积广，周围绿植环绕，成片的桃花、梨花，粉白相间。

美得让商陆这种见惯美景的人都屏住呼吸，挪不开眼。

“花，要花。”大宝吵着要到树林里去，商陆问过文福书院的人，得知可以自由进出后带着大宝走到林中。

微风拂过，粉色、白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有几片调皮的贴在商陆脸上不愿落下，他像是偷入红尘的妖精，一举一动皆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大宝顽皮的将地上的花瓣扬起，漫天花雨化作灵感，孙秀才等人落笔成画，吟诗作赋，好不快活。

“我们来晚了？还没到约定的时辰，诸位怎就开始了？”柳斯年携林源前来，瞧见众人正奋笔疾书，出声打趣道。

孙秀才满眼都是商陆，没人愿意挪开眼睛看柳斯年跟林源，两人好奇的凑到众人身边，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正巧看到大宝扑到商陆怀里，商陆温柔的同大宝说话。

“商陆！”林源惊讶出声。

商陆听到有人叫他，抬头看见林源、柳斯年，笑着挥手跟他们打招呼，大宝还记得柳斯年，轻轻推开商陆，迈着步子小跑到两人身边。

商陆紧随其后来到人群中，“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甚好，还要多谢你的帮助。”林源脸上的郁气尽数散去，露出温和的笑容，看着比之前更像哥儿了。

他仍没换下男装，商陆猜测，男装于他有特别的意义，两人的关系还没好到如此交心。

商陆简单与几人打完招呼，便听他们说要去书院里，他们曾是文福书院的学子，故地重游，有说不完的话题。

林源、商陆插入不了，z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计划去别处转转，“我来过这里许多次，不介意的话，我带你们到处转转。”

“有劳了。”商陆正好想参观文福书院的环境。

大宝极有可能会入读这里，早了解也能早做准备。

三人转到学子读书的地方，听着里面的读书声，大宝摇头晃脑的有样学样，可爱的模样逗得商陆、林源笑着摇头。

“你啊。”商陆捏着大宝的鼻子，“可以进去看看吗？”

林源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抱歉，我不是很清楚。”

“是我的问题，不关你的事。”商陆意识到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了，正要带着大宝去别的地方，上课的先生走出来。

“你们是谁，怎会在这里？”

林源迎上去解释，不知说了什么，先生的目光落在大宝身上，大宝非但不怕，还冲先生笑。

先生冲两人点头道：“既然来了，就别耽误时间，进去吧。”

“事先说明，别吵到还在读书的学子，特别是孩子，要学就要乖。”

大宝不明所以的点头，商陆疑惑的望向林源，林源招呼他，“愣着干嘛，快进去。”

大宝在商陆怀里往先生蹦跶，商陆控制不住，差点把他摔地上。

“别乱动，再动我就走了。”商陆严肃道，大宝不敢乱动，抱着他的胳膊，用手指着屋子。

商陆把大宝抱到门口，后面还有一排空位，三人坐在后面，全程没开口，就听先生讲课，讲到兴起，先生激动，大宝也跟着激动。

先生跟找到知音似的，下课赶紧找到商陆，“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尹煜宸。”大宝奶声奶气的接话。

先生又问：“可识字了，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吗？”

大宝摇头，他的名字太难了，还不会写，商陆把大宝的学习近况告知先生，得知《千字文》、《三字经》和算数基础，大宝都学过，便出了几道题考他。

题目对大宝来说很难，他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揪着商陆的衣裳，期待商陆告诉他答案。

商陆耐心引导，“这些都是孙先生交过的东西，你仔细想想，会做吗？”

大宝盯着问题，抿着唇，认真思考，小小年纪，额头上都愁出皱纹来了。

“你可以换个问题，比如我给了你一块点心，你吃完了，我又给了你一块，那我一共给了你多少块？”

“两块。”大宝得意的说。

商陆继续引导大宝，大宝答得慢，一道题要想半天，但十以内的加法都能答对。

先生连连点头，“是个好苗子，听说有先生了？”

“对，请了个启蒙先生，文福书院出身，今日也来了。”

“不知姓甚名谁？”

商陆仔细回想，孙秀才的大名叫……

“孙良，未及弱冠，还未取字。”林源对孙秀才记忆深刻。

他与柳斯年是同窗，也是柳斯年最大的竞争对手，若非他家中出事不能参加科考，柳斯年不一定能有如今的名声。

为此，他经常在林源耳边念叨，说是可惜了。

先生记得孙良，“能得他教导，日后必成大器。”

“多谢先生夸赞。”谁都希望自家孩子好，商陆也不例外，满心欢喜的看着大宝，大宝用脑过度，赖在商陆怀里，无精打采的样子让商陆心疼不已。

先生等会儿还有课，没多留几人，商陆抱着大宝离开，路上问林源，“先生似有别的意思，你与他说了什么？”

“我跟他说大宝天资聪颖，是考状元的料。”林源把商陆带到僻静的亭子，方便大宝休息，大宝揉着眼睛，困得不行。

林源偷偷告诉商陆，“先生想收大宝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