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拉住的人，被他那双眼睛迷惑，支支吾吾的说：“是含玉阁的花纹。”

“含玉阁在哪儿？”商陆追问。

“那边。”路人指着南边说。

商陆道了声谢，带着大宝往那边走，走到门口没敢直接进去，站在不远处观察。

看着与寻常花楼无异，但商陆确定就是这里，他在来往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人。

姑娘们对他不热拢，很恭敬，看得出不是来玩的恩客。

商陆转身去买了一身男装，把大宝塞进空间里，找准时机，径直走进含玉阁。

“客官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刚进含玉阁，老鸨打扮的人迎上来，艳而不俗的脂粉味儿飘到商陆鼻中。

有种与贵族小姐完全不同的美，难怪有钱的公子、老爷都爱来这儿，谁都想白月光与朱砂痣兼得。

“我来找人，鸨娘见没见过这个？”商陆露出木牌。

老鸨面不改色，意味深长的打量商陆，随后笑道：“原来早有相中姑娘，跟我来。”

她招招手，商陆走在她身后。

商陆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还是很好奇，古代的青楼，很有意思，他再次感慨古人的智慧。

“到了，您自己进去，奴家就不送了。”老鸨把商陆送到门口。

“多谢。”商陆推门进去，果真看到熟人端坐在屋内。

“北疆一别，多年未见，商公子别来无恙啊？”

“劳掌柜惦记，近来安好，唯有一事，想请掌柜帮忙。”含玉阁背后的人正是几年前北疆的布庄掌柜。

商陆的食味堂、银楼能开起来，多亏了他，他邀请商陆坐下，“你的事尹将军同我说过，冯家的情报不好打探，你可能要失望了。”

“没事，早有预料，这次过来，只求一个心安。”无论冯家想出什么招，只要皇上不怀疑他跟尹川柏，那冯家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掌柜知晓他的意思，表示可以帮忙，至于皇上信不信，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商陆谢过掌柜，离开含玉阁，寻了个地方，进空间换回之前当然装束，“大宝，我们该回去了。”

他没在露台找到大宝，心里有些慌，幸好是在空间里，不会被人拐走，他冷静下来仔细寻找。

在小溪边找到大宝，大宝坐在地上，一条鱼正含着他的手指陪他玩。

鱼？

自从他从昏迷中醒来，空间里再没有出现过有生命的物种，这条鱼从哪儿来？商陆不记得曾养过这一品种的鱼。

他走过去问大宝，“哪里来的鱼？”

大宝说不清楚，只知鱼一直在水里，商陆发现鱼眼炯炯有神，好似有情绪波动。

试探性把手伸进水里，鱼立即吐掉大宝的手指，游过来含住他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传来活力十足的声音。

“就是你，就是你，谁让你把那么多人带进来的，知不知道花了多少灵气，再来一次灵气没了，整个空间都得散。”

商陆茫然的看向四周，没人，谁在说话？

“你在看哪里，我在水里。”大鱼气得跳脚，鱼尾疯狂打水，啪啪声吵得商陆很不好意思。

“没想到真是你在说话，你刚提到灵气，空间溃散，怎么回事？你又是从哪来的，为何我之前没在空间见过你？”商陆得到空间，已有十年。

十年里，他第一次知道空间里还有会说人话的灵物，他很惊讶，大鱼感受到他心里的波动，得意道：“我是器灵，怎是尔等凡人轻易能见的。”

“器灵大人，能否解答一下我的疑惑。”

“哼，听着吧。”

大鱼说，这本是从修真界来的仙品空间戒，不慎沾染因果，必须还清才能回到修真界，于是潜伏在商陆体内，等末世开启，它幻化成普通空间帮商陆。

本来一切顺利，但商陆挂了，他的因果还没还完，只能动用灵气护着商陆的灵魂，寻找合适的身体让他重生。

逆天改命是禁忌，为了躲过天道的窥视，大鱼费尽所有储存的灵气，才勉强维持住商陆的生命。

好在这里不是末法时代，大鱼潜心修炼，很快找到吸纳灵气的办法，好不容易储存到一点点，又被商陆散出去了。

他很生气，不得不出来警告商陆，“不准再弄那么多人进来，没有灵气，不仅空间会散，你也得死。”

“那我之前昏迷？”

“要不是我勾着你的魂，你早死了，看你以后还浪不浪。”大鱼气急败坏的说。

“不浪了，不浪了。”商陆发誓，自己都顾不过来，怎可能去顾别人，他又不是圣母。

大鱼摇着尾巴，算是认可他的承诺，松开他的手指往上游游去，那边正是商陆接空间水的地方，难怪那处的水比小溪更有用，原来是灵气更足。

商陆细细想着大鱼的话，他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没有大鱼跟灵气，他又会陷入之前那种状态。

他帮不上忙，只能减少支出，商陆决定不带人进来了。

他抱着大宝离开空间，回到府里仍没从大鱼的话里缓过神来，把生命寄托在别人手里，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却又没别的办法。

心里空落落的。

望月以为他在担心食味堂的事，宽慰他：“万事有将军在，公子莫要太担忧。”

“我知道，只是，唉！说了你也不明白，去把卫安唤来，正好了解一下近况。”沉溺于过去，不是他的风格，他要当个乐天派。

望月前去通知卫安、吴邦，一行人聚集在府里，卫安拿出近段时间的账册，他去了许多家，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都给商陆递了帖子。

商陆一个都没去，才没闹出新闻来，倒是银楼那边，“冯夫人说可以等，师傅何时有空，她就何时做，还给了定金，我又不能把到手的生意往外推，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那便接了，我倒要看看冯家想干嘛？把样式册子给我，我亲自登门询问样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商陆豁出去了。

吴邦把银楼的花样册子拿给商陆，商陆立即下帖子，很快收到冯家的回帖，他让望月准备好礼物，在约定好的日子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