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双手捧着脸，眨巴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池晏，“队长你们什么时候…”

池晏扫了她一眼，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冷声道：“闭嘴。”

“……”

见着他起身离开，宋昀紧跟在他身后，“队长我跟你一起去。”

熊仪就站在警局门前，精致的打扮让路人不禁多看她两眼。

看着池晏下了台阶，她热情的上前说道：“池队长，我还以为你会不出来呢。”

池晏冷声对她说道：“邱修全已经认罪了，他想最后再见你一面。”

说完这话，他就要转身离开。

“池队长，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熊仪腼腆一笑，“有时间我们能约一下吗”

宋昀没忍住的扑哧一笑，“阿姨，你喜欢他啊？”

熊仪的脸色一沉，看向他身边的宋昀，“你叫谁阿姨呢？”

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叫她。

宋昀笑着道：“我不叫你阿姨，难道要叫你伯母吗？毕竟谁让你比我大了那么多呢。”

“你！”

宋昀继续说道：“阿姨，像你这种年纪就应该在家好好保养，我要是你，可不会顶着鱼尾纹出来见人。”

熊仪被她说的已经没脸待再下去了。

见她离开后，宋昀对池晏说道：“队长，我帮你摆脱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应该怎么谢我啊？”

池晏静静的看着她，“背后说我坏话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没有，我没有说过，队长你一定是听错了。我可是您最贴心的小棉袄啊。”宋昀被这眼神盯的后背发毛，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一直秉承着一个道理：队长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队长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队长的悲伤就是我的悲伤，队长的开心就是我的开心，队长的…”

“安静。”池晏继续说道：“没人跟你说过，你话很多吗？”

宋昀已经把拍马屁这种行为练得如火贯通，无论池晏说出什么样的话她都能接上。

“没办法啊，谁让我跟着队长您呢，只要跟您在一起，我就有滔滔不绝的话，那一切都要归功于队长您的智勇双全啊…”

池晏打开车门，她熟练的打开副驾驶，对上他那嫌弃的眼神后，她厚着脸皮笑着道：“蹭个车。”

车内，宋昀看着前方的道路，“队长，您觉得我这些天表现怎么样？”

她已经准备好接受池晏的“侮辱”了。

池晏淡声道：“不算笨。”

“不算笨？”宋昀对这回答倒是惊讶下，“那也就是说我表现的还可以喽？”

池晏开着车没理她。

宋昀嘴角翘起，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她看着池晏继续说道：那您怎么不多夸我一下？要知道好学生都是被老师夸出来的。”

池晏看了她一眼，素净的脸上挂着笑，眸随眼动，微微上挑，万种风情盈盈而出。

他收回视线，“你要是再不安静一点的话就给我下去。”

宋昀不满的哼了一声，随即又问道：“队长，我怎么没见过你女朋友啊？她也是北海市的吗？”

池晏把车停到路边，“下车。”

宋昀见他是真生气了，连忙闭嘴，“不说了不说了。”

— —

一回到酒店，宋昀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漠然清冷，她不笑的时候嘴角会轻微下垂，那看样子看起来会比平常凶一些。

洗完澡后，她坐在沙发上合眼休息。

门铃响了，宋昀疑惑了下后才起身来到门前，她警惕的先透过猫眼向外看去，见是熟人才开了门。

她环着双臂，“方秘书，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站在门外的方叙言温声道：“是先生让我来看您的。”

宋昀一脸无奈的说道：“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拆弹，没那么危险的。”

“先生也是不放心您。”方叙言浅笑着道。

“他们总是这样，要不是当年我拿出家威胁他们，他们才不会让我去警校呢。”宋昀重新坐回沙发上，“家里怎么样？”

方叙言熟练的从浴室拿出毛巾，来到她身后想要帮她擦着还未干的头发，“家里都挺好的，就是您不在家，夫人和先生都很担心您的。”

宋昀一躲，“你不用帮我擦头发，它自己一会儿就干了。”

方叙言的眼中滑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我之前不一直都是帮您擦头发的吗？”

宋昀侧身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方叙言，语重心长道：“那还是我小的时候，我现在长大了，而且你现在也是我爸身边的秘书，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方叙言比她年长一些，小时候家里的大人忙，她爸爸便让他照顾自己的。

自然而然的，两人的关系也比较亲近一些。

方叙言微微垂眸，将心中的思绪藏于眼底，继续说道：“那我帮您按一下肩膀吧。”

“我…”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方叙言已经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按压着。

邱修全的案子算是结束了，可最后上交检察院的材料还要完整的整理一份。

从方叙言说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宋昀的侧脸和该有弧度，少女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他暗自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宋昀被按的有些困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睡觉了。”

方叙言收回手，轻声说道：“好，那您也早些休息。”

“对了。”宋昀叫住他，“回去告诉我爸，没事别来找我，我一个人挺好的。”

酒店门前，方叙言坐在车里，车厢内的顶灯凉起，昏暗的灯光落在他的脸庞。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方叙言掏出藏在公文包里的毛巾。

没错，这块毛巾就是他从宋昀浴室里带出来的。

他将整块毛巾盖在脸上，贪婪且用力的深呼吸着上面残存的香味。

保持着这个姿势好大一会儿后，他才拿下覆在脸上的毛巾，将它折叠整齐后，重新放回公文包里。

一切都是这么流畅自然。

等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脚踩油门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