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总部大楼的路上，尽管挑选的时间是大多数人都在忙的时候，可这一路上，凌枫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毕竟谁会站在凯文和痕这两人中间呀？而且那两人还都一脸严肃，一眼就能看出来刚刚是去抓犯人了吧？

“喂……你们俩能不能别跟我并排啊？我又不会逃。”凌枫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旁边的两人道。

“……”凯文没有说话，但还是放慢了脚步，直至身位出现在凌枫后面。

总部大楼并不算高，只有十几层，但却十分宽阔，每一层都足足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来到大楼顶层内的逐火之蛾现任首领办公室后，凌枫终于见到了这个只闻其名，却从没见过其人的首领大人。

男人年龄看起来大概四十岁，衣着十分光鲜，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不怒自威，甚至有几分征战沙场多年老将军的姿态。

而房间内，除了逐火之蛾的首领和凌枫自己外，还有痕，凯文，爱莉希雅，伊默尔，以及第三支队的队长和副队长和两个不认识的融合战士，依次站在房间的两边。

“好家伙，鸿门宴啊？八个高端战力，妥妥的对律者阵容呀。”凌枫进门后环视了一圈后心里暗暗吐槽道，但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处境。

“坐吧，凌枫。”逐火之蛾的首领说道，随即痕就拉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凌枫身后。

而凌枫也没再客气，接过痕拉来的椅子，坐在了上面，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见凌枫坐下，屋内的八名战士四人站在凌枫身后，两人现在凌枫两边不远处，两名站在了首领身边，

“我还以为逐火之蛾的首领大人是一个老头子呢，没想到是个大叔啊。”凌枫懒散道。

“哈哈哈——是吗？”首领没有在意凌枫的无礼，反而看起来十分和善道。

“看来我没让凌枫你留下什么印象呀，一年前，我还在会议上见过你呢。”

“可能我那时睡着了吧，毕竟会议的内容总是那么无聊。”凌枫吐槽道。

“说到会议，昨天下午，我和各大陆的代表人就开了一场。”

“会议的主题是‘第七次崩坏的战后处理方针以及神秘律者该如何处置’。”

“那么凌枫，在你看来，人类该如何面对那个强大的神秘律者？”首领笑道。

“如何面对？她的立场是反人类的，当然要杀死呀。”

“那个律者在你体内，但这只是暂时的，对吧？”

“嗯。”凌枫点头道。

“‘人类是否要处死凌枫，进而杀死他体内的律者’，投票结果是5：2。”逐火之蛾的首领说到这里时，办公室的众人一下子就绷紧了神经，有人望着首领觉得不可思议，也有人在提防着凌枫会不会突然发起攻击。

“多数人觉得牺牲一个人从而杀死一名对人类具有极大威胁的律者是正确的抉择。”

“以第七次崩坏中人类所付出的代价来看，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但这对你实在太过不公平，逐火之蛾不会亏待战士，所以逐火之蛾一致决定……”

凌枫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打断了首领的话愤怒道。

“怎么？等我死后要给我立上一块所有人都能注意到的碑吗？还是要给我修建一座超豪华纪念堂？”

“因为太过害怕那个律者所以就要连同我一起杀？别把谋杀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再说了，我可没打算为了你们就自愿去死。”

“是啊，只需要一个人死亡就可以换来多数人存活，何乐而不为呢？”

“话虽如此，可那些人们的死活又关我什么事？我是能活到最后的人，凭什么现在要为了一群素未谋面陌生人去死？”凌枫越说越激动，过多的负面情绪和愤怒让他的意识防御出现薄弱点。

不过这种程度的“缺口”并不会让海之律者成功接管他的身体，但他的情绪则难免会被对方影响。

了如果影响太深的话，凌枫最后还是会因为意识防御彻底消失从而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冷静点，凌枫。”首领说道，随即他身边的两名护卫挡在他和凌枫中间。

“我很冷静了，老狐狸，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凌枫气愤道，他刚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立刻就被第三支队的那两人扶住肩膀又“按”了回去。

“我并没有同意这个提议。”

“但逐火之蛾是一个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吧？你说这话的意义在哪？”

“是啊，所以我来提醒你，现在逐火之蛾上面的大多数人都希望你死，至于你要怎么做，我不会管，不过你应该不会做些蠢事吧？”首领说道，并示意两人放开凌枫。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那几个高层和目前在场的人外，没人知道他们要处死自己的想法……看来先下手也不行，只能等消息被放出来……”

“不过这老狐狸不可能单单是因为好心就把这告诉我的吧？他想让我离开这里？还是说想借我之手处理掉那些代表人们？”

“但这哪种结果都对我没什么好处，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摆脱现状呢……我果然还是不擅长和这些人们勾心斗角啊。”凌枫坐在椅子上心情沉重想道，这显然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行了，凌枫，回去好好想想吧。”首领说完便挥手示意旁人将凌枫请了出去。

走在回到科研部的路上，凌枫的心里五味杂陈，明明独自面对海之律者的他压力已经这么大了，为什么人类还要继续给自己施压？

面对无法改变的命运，面对注定毁灭的未来，面对近乎没有可能战胜的敌人，面对这荒谬的现实，面对这糜烂的世界，此刻的凌枫就像一只空有蛮力的蠢货，有一定的能力，却做不到改变笃定的命运。

每一个能看到命运的人，同时又都是被命运戏弄的人。

“知晓未来，却无力改变的感觉真难受啊……阿波尼亚她一定也很无助，且比我更痛苦吧？”

“命运这种东西还真是喜欢戏弄人啊……果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不，也不对……我到底该怎么做啊。”凌枫双目空洞无神，像一个傀儡般慢吞吞的走向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