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奇案之鬼怪杂谈
作者:格子时光 | 分类:悬疑 | 字数:4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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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石桥底下的女尸(三)
综上所说是发生在1958年中秋节的一桩命案,那段时间里,街头巷尾说得都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懒汉儿半夜去别人家园圃里月亮菜,结果从地里挖出一节人骨,说来道去,最后又扯到了鬼神方面。
话说当年妻子将丈夫给害死后,趁着夜深人静,把尸体给背去屋后的菜园子里并挖坑埋了,咱是有一说一,当初挖的坑少说得有三尺深,这点儿毋庸置疑,官面儿上也能证实,三尺是什么概念?用当下的长度单位换算,那就是一米上下。一个地瓜种在地下能有多深?撑破天也就半尺,他周懒汉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把埋得那么深的尸骨拔出来,要不怎么说是有鬼呢,人们都说定是月圆之夜,死人从地里爬出来了,奈何最上面一层泥土太过于坚硬,怎么也爬不出来,刚好这时周懒汉在刨地瓜,顺带刨出其中一节尸骨,这才让十多年前的命案得已鸣雪。
新中国成立后,像这类的鬼怪说法不能大肆宣扬,老百姓们只得在背后偷偷议论,到底是不是真如人们所言,反正到头来案子告破,也没人去追究了。
其实这桩人命案说到底也好破获,出了此等事,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这片菜园子的主家,把人抓回来一审,不到几个钟头,就真相大白了。
要说今年的中秋节,那真是不大太平,正月十五这天的夜里在菜园子里刨出一具尸骸,知道这是发生在十多年前的一桩命案,接下来的日子,又发生了一桩人口失踪案。
具体怎么个事呢?这话得从一月后的一天夜里开始说起……
田二爷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农历九月十八,同时这天也是老父亲的忌日。
说那段时间田二爷还是上晚班,农历九月十八这天一大早,田二爷下班回到家里,田二嫂这时早已准备好祭祀逝者的瓜果糕点,这老俩口提上供品,锁上店门就奔墓地去了。
老时年间有人去世,孝子贤孙们第一时间会找来看风水的先生,再由先生为逝者挑选一块儿佳穴,解放后施行了火化制,城里土地资源紧张,不让搞土葬了,有专门埋葬死人的墓地,谁家老人仙逝,不让抬棺财绕着城里出大殡,白事也不能大办特办,尽可能从简,事后抬去火化场火化,抓把骨灰放进一小盒儿,再由孝子贤孙们捧去墓地,几捧黄土再加几块青石板砖就算是埋了。
过去人死了讲究“入土为安”,说白了就是装棺土葬,其意思是让亡者安息,生者安心,解放后城里施行火化制,好多老辈人儿接受不了,认为人死了就得入土为安,把尸体拿去烧了,最后就剩下那么点儿骨灰,这叫个什么事,刚开始城里的老少爷们儿是坚决反对,说什么也不干,但时代更迭,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家都选择了火化,人们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常言道:“城里死人城外埋,村里死人村外埋。”但也有个别例外,搁早年间,那些个不缺钱的大户人家在城里都有一块属于自家的墓地,就好比前文书所说的“纪家坟”这类的。解放后像这些非法的私有土地全让政府给收了回去,要么建厂,要么盖楼,还有一部分则被改造成了公墓。
青平县是块聚宝盆,城里更是寸土寸金般的存在,相比之下,城外的土地就不怎么值钱,解放前谁家里死人了基本上都抬去城外给埋了,解放后不让搞土葬,但仅限于城里,城外大多数人家依旧选择的是土葬。
民国时期,距凤凰坝靶场不远处有一块专门安葬死人的坟地,也不属于公家的,反正谁家死人了都可以抬到这地儿埋,那时南巷胡同里大多数人家的祖坟都安于此处,其中就有田二爷那亡故双亲的坟墓。
说这块儿坟地占地面积还挺大,足有五个足球场般大小,大大小小的坟包子加起来少说得有上千座,坟茔虽多,但可不是什么乱葬岗,每座坟头前都立有墓碑,并且有主家祭拜。
解放后城里建了两所中学,一所在建在北城上,另一所则建在南城外的这座坟头上。
当时城里的土地能占的基本上都占完了,真是没办法的办法,就把这所中学建在这座坟茔处。至于那些个坟墓,政府方面是又出钱又出力,全部被迁至去了别处。
田二爷虽说不迷信,但骨子里却很传统,又出于对逝者的尊敬,最后花钱在南城外买下一块风水宝地,就把双亲的棺椁迁到此处重新安葬了。
老话说:“祖坟乃家族之基,后代乃家族之根。”根基有了,才会有福禄,这话也并非不无道理,自打田二爷买下这块坟地后,家族虽说没发迹,但日子却过得踏实安稳,有道是——“无灾无病便是福。”一家子平平安安,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又何尝不是祖上保佑。
解放后城里除了不能土葬,上坟祭祖也不让烧纸放炮了,倒不是说有啥影响,只是担心引发火灾,说前两年有人上坟烧纸点烛,走的时候蜡烛还在燃烧,结果经风一吹,造成了火灾,一夜之间,大火烧毁了好几座山头,不仅如此,救火过程中,还牺牲了好几个解放军战士,至那以后,城里的香纸店铺有一家算一家,全都关了门,上坟不烧纸更是成了一种禁令。
田二爷和田二嫂一大早提着瓜果糕点来到坟地祭拜完逝者,事后又把坟地周围清扫了一番,一通忙活下来,都过了晌午。
田二爷昨晚一宿没合眼,下班回到家后又去上坟祭祖,此刻困得不行,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往床上一躺便与周公幽会去了,一觉醒来,太阳都已落了山,在家里简单划拉两口,事后和田二嫂打声招呼,就奔新北钢厂上班去了。
要说人这一生,也就在忙碌中度过了,厂里上夜班的工人和田二爷一样,陆陆续续的赶来,田二爷刚进入厂区,就发现有些异常,厂里竟然来了好几个警察。
田二爷前半辈子吃的就是警察这碗饭,对于官面儿上的作风,他是最了解不过,要是没出什么事则罢,一般情况下,官面儿上不会大动干戈,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官面儿上才会派人手过来调查,据田二爷所知,新北钢厂不属于官面儿上管,平日里也不见得有警察过来,当下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官衣儿,只怕是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
说这几个官衣儿田二爷倒也认识,都是徒弟周小义手底下的弟兄,田二爷出于好奇,就上前查问,说出了啥事,还有你们队长呢?
这几个警察跟着周小义混饭吃,对田二爷还挺熟,出于尊敬,管田二爷叫“田师傅”。
其中一个警察会来事,知道田二爷平日里烟不离嘴,忙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了田二爷一支,随后又帮田二爷点烟着就说了:“田师傅啊,您是有所不知,最近我们在调查一起人口失踪案,我们队长正在里面向您们领导打听情况哩,这不,叫我们哥儿几个在这等着。”
田二爷天天呆在厂里,也没听说谁不见了,顿时觉得有些疑惑,就问他:“唉我说,谁失踪了?”
那人回答说:“田师傅,不瞒您说,我无非就是跟在周队长屁股后面打杂的,具体怎么个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待会等我们队长出来了,您老问问他吧!”
田二爷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正准备进保安室,徒弟周小义就出来了。
周小义第一眼就看到了田二爷,当即快步走过来,别看周小义都已四十多岁的年纪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性格却一点儿没变,依旧和从前一样,打趣田二爷说:“师父,您老那么早就来上班了。”
田二爷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这小子是成心逗我玩呢,这都几点了,还说早呢!”
田二爷说着话就把周小义给让进了保安室,周小义进门前,对手底下那几个弟兄打了声招呼,说是自己有点事儿,你们先回去。
却说周小义进屋落了座,田二爷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随后就问他:“我说你小子这一天天的,不好生搁城里待着,跑我这干嘛来了?”
周小义快人快语,也不卖关子,一口茶水下肚,就把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从头到尾的就给田二爷说起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