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合起手中册子，引着两人进入一个用屏风遮挡起来的隔间。

凌绛大致扫了眼，这个隔间空间挺大的，内置淡淡雅香，里面约有形形色色二三十人，但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现在都规规矩矩站成三排。

“贵客请看。”牙婆抬手指着这三排人，笑着对凌绛介绍，“这些人是我们牙行花大力气精心调教过的，就是……价钱方面会比普通的贵一些，不过您方才提的要求他们大都符合，您只需挑合您眼缘的，若是都不满意，咱们也可以换个地方看看其他的。”

听到牙婆这番话，站着的三排人愈加敛声屏息。

“这儿就行。”凌绛刚才都打量过了，这些人中不乏有眼里直白透露小心思的，但也有一些心思纯粹的。

旧宅虽说只是个暂时的落脚地，但在这个架空的地方也算是她另一个意义上的家，她可不想跟很能搞事的人住一个屋檐下。

她一开口牙婆就觉得这笔生意稳了，这批人她培养许久就是为卖个好价钱，以前来挑选的客人对样貌、干活能力倒是很满意，可就是在价钱方面谈不拢，牙婆不想让步让自己亏损，只能继续养着这些人等待大客户上门。

这不，也没等多久，现在就有一个大客户找来了。

牙婆转脸面色严厉地吩咐道，“你们一排排从左到右给贵客介绍自己的名字、年纪、长处，贵客问话得如实回答，都听清楚了吗？”

“是，听清楚了。”众人异口同声答道。

牙婆满意地点头，“那就开始吧。”

话落，站第一排最左边的女子上前一步，弯下身子就想朝凌绛和秋管家行礼，在她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凌绛开口制止了她。

“为了节省时间，就不用行礼了，直接说话就好。”

她虽然很不喜欢古代跪来跪去的风气，但这里毕竟是封建皇权的朝代，她这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胳膊暂时拧不过人家大腿，不过没必要的礼节她还是能避免就避免。

凌绛出其不意的喊停让那女子呆愣一瞬，随后她手足无措转头用眼神询问牙婆。

牙婆哪里会反驳凌绛的意见，她巴不得凌绛多要几个人好进账多点呢，担心那女子违逆凌绛意思惹她不高兴，牙婆忙道，“听贵人的，贵人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那女子应了一声，随即原地站定，轻轻柔柔道，“奴婢麦冬，年方十七，擅女红及内务整理。”

说完后见凌绛没有问话她便退回原位，接着第二个人又站出来，“奴婢白芷，年方十七，擅梳妆及盘发。”

……

在她们自我介绍期间，凌绛都没再说话，直到第三排最后一个人说完，凌绛巡视几眼才清了清嗓子开口。

“第一排的麦冬、泽兰，第二排的半夏，第三排的方海、空青、白前，你们可愿跟我走？”

被点到名的三男三女压下心中喜悦立即上前应道，“奴婢/小的愿随侍贵人左右。”

“那就好。”凌绛点点头。

麦冬虽不够机灵，但胜在简单敦朴，可以让她负责旧宅的整理工作。

泽兰会管账也会管理，可以总管旧宅事务，等再熟悉些，跃仙楼的分红盈利也可以交给她打理。

半夏会厨艺，所幸旧宅人少，再加上凌绛偶尔也会去跃仙楼吃饭，所以做饭的伙计也能轻松许多。

方海可以帮忙跑腿、守门和报信。

空青和白前是护卫，虽然宅子不大，凌绛也能察觉有没有陌生人进入，但她总有不在的时候，要是以后宅子种上些不常见的东西，一旦被人破坏，她的辛苦也就白费了，所以还是得找人帮忙守着宅子比较好。

而且凌绛还特别注意到，方才空清介绍时说他会一些园艺相关的东西，这正符合凌绛接下来的计划，所以空清是她第一个决定要的。

人都定下来后，跟牙婆的后续交易很顺利，凌绛付了二十两银子把六人的卖身契拿到手，还给牙婆一些碎银子让她分给没被挑中的人作补偿。

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