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培育场背后的事情当然不复杂，十二家族的某人要求建造这样一个场地，用来抽取对应的属性能量，他们称之为燃料，其他就再也没有可以说的了。

“具体是哪个家族？”

“是谁都有可能”，家老很淡然：“他衣服上有巡风家徽，手腕上有明月家徽，外袍内衬有远行山家徽，精灵球上有正午家徽，他就是个手套，和我们家一样的手套。十二家族提出要求，我们做到了，换家族平安，顺便得到培养家族小辈的机会。手套们都是这样做的”

“什么的燃料？”

“还能是什么，石板呗。我们觉得是石板，那个联络人也觉得是石板，至于是不是，我们谁也没有亲眼见过”

“这么说，你早知道还有其他属性的地下培育场存在了？”

“这是自然，既然让我们专心抽取妖精系能量，必然说明有其他培育场。不然怎么会猜是石板的燃料”

“其他培育场在哪？”

“不知。他们也不可能让我们知道”

似乎问不出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叶小斌和夏星对视一眼，看得出她有些失望。

也许换个方向问一问？

“那个地下培育场几年前开始的？”

“五年前”

“除了你们这些执行的手套家族，其他家族都不知道这些事？”

“应该是如此”

叶小斌觉得大概找到了突破口。

“你该知道，你那个地下培育场是我们破坏掉的吧”

“自然知道”

“我很想知道，损失了这个培育场之后，背后那些人是什么反应”

“反应？”，家老笑了笑：“已经损失了，还能有什么反应，”

“没让你们重建？”

“没有”，家老叹气：“行事失败，手套就被抛弃了，没什么值得意外的”

“恕我直言，我不觉得让你们这些手套家族单独来做能做得好这些事情”，叶小斌端起茶杯，没有喝而是继续说：“我要是这件事情的负责人，对妖精系的地下培育场至少得准备两个，以防运作不畅”

家老点头。

“换句话说，十八种属性，应该对应着大概五十个手套家族，你们这些可怜的手套，自负盈亏，自担风险，就为了十二家族能够稍微赏点脸”

家老笑了：“你们不知道十二家族到底有多强大”

“当然不如你们清楚，但是嘛”，叶小斌想起某个人：“某个更熟悉十二家族的人倒是对我说过，‘十二家族，换过’”

家老猛然抬头，眉头紧皱，拳头也握紧了，他闭上眼缓了一下。

叶小斌等他缓过来才接着问。

“那个作为掩护的月光事务所，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还是他们的主意”

“他们建议的”

“那几个负责人，是你们的人？还是十二家族派的人”

“都是我们的人”

“也就是说十二家族没有对此提供任何支持？”，叶小斌笑了笑：“为了维持对那个地段的控制，事务所自己有盈利压力，所以才搞出来灵猫姐妹的事情。而你背后的人甚至却没有给你们提供哪怕一点点帮助”

家老很淡然：“手套就是这样”

“那个什么燃料，你们没有私下给自己留一点？”

“没有，提取容器都是联络人提供的，设备也是他们提供的”

地下培育场的设备已经被破坏了，他们特地留了两个精灵专门负责这件事。

“你们多久提供一次燃料”

“每个月一次”

“那你们多久收一次燃料？”

“每个星期”，家老看出来叶小斌接下来要问的问题，紧接着开口：“培育场出事之后，联络人已经提前收走了燃料”

“那个联络人呢，他长什么样？”

家老无奈的笑了：“外貌特征很特殊，但我们可不敢拍他”

“说说也行”

“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大胡子，浓眉，而且他左眼的眉毛有个缺”

“那，燃料的容器长什么样”

这次家老拿出手环，投影了一张照片，是个普通的白色罐子。

“外表就是这么普通，里面空间不大，但是罐子不小”

家老比了个手势，大概和油漆桶差不多大。

有可以继续追查的线索了，虽然不多，但看起来金盔家也就只能问到这么多了。接下来该是谈谈审判的事情了。

叶小斌正襟危坐，家老似乎也看出来他想说什么了，苦笑了一下。

“我就直截了当的说吧，二十年前锈金山家，以及他们朋友家的灭门事件，主使者和直接参与者都必须死”

家老静静的点头。他身后的人明显着急了，一把拉住他。

“家老，这不行”

“成王败寇，既然打不过人家，有什么可说的”，家老拉开他的手：“只是没想到，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没有结果，连矿山法律都已经改了，结果那个小姑娘还真等到了愿意帮她复仇的人”

几个人都冷淡的看着，只有夏星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也只是看了叶小斌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维特尼娅的调查里面有所有参与者的名单，金盔家自己就有九个人，现在还活着的有五人，包括家老本人和他身后那位着急的人。家老自己倒是冷静，但其他人怎么可能平静的接受。他们会狗急跳墙，但叶小斌也没打算由自己逼死他们全部人。

“你们还有一条活路。关于锈金山家我还有一些问题，一个问题换一个人活路”

“你说”

“第一个问题，想要那个矿山的，是十二家族的哪一家？”

“基本都有份，主要还是远行山家”

“第二个问题，矿山里面的矿藏到底是什么？”

“这可不好回答，里面什么矿石都有一点”

“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回答”

家老默默回想了一会，翻出手环查找：“找到了，主要是浸魂石，也就是精灵球内部的主要材料，然后有一些进化石，再就是普通的金银和铁矿石，还有废石”

“量最大的是哪个”

“这是第三个问题吗？”

“是”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量最大的是普通矿石，特殊矿藏里面，量最大的是废石”

“好吧”，叶小斌站起身来，其他三人也跟着站起来：“我本来只想问三个问题的，但刚刚想到，还有一个问题可能有些价值，就当做第四个问题吧”

“你问”

“我刚刚才注意到，你们家守院子那个人，实力比起地下培育场那个领头人要差，而且差了不少，只是比他的手下强一点而已”

“问题是什么”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把实力高于自己的人雇佣为长期的‘手下’的”

家老低下头：“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

叶小斌点点头：“那就是只有三个豁免，一周，如果没有看到结果，我们会再来”

两个陪听的人铁青着脸，家老则只是静静坐着：“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