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那么容易， 是什么意思？”

“轮回本源，也就是夏苦，是我创造的不假。可那是因为那是在我的世界，而且是机缘巧合之下。如今你让我再创造一个轮回本源，我办不到了，因为这不是我的世界。而我现在的内世界，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某种程度上甚至不如永恒宇宙。”

夏凌不知道他说的“某种程度”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才能获得轮回本源。

“我的囚天世界，按照风三娘的说法，比此界还要高级。那么，我能不能制造轮回本源？”

夏烜思索了半天，才不确定的说道：“只有一个办法，你经历九世轮回，身上有轮回之力。你可在囚天世界内创建类似的轮回系统，叫地府也好，什么也罢，控制死者神魂的循环。在无限人和无限次的循环中，诞生轮回之力。利用这些轮回之力，创造轮回本源。”

“所以，最好在每一个世界都建立一个地府，可这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你也明白。但最关键的是，我不敢保证你在你的囚天宇宙内创造出的轮回本源并融合后，能不能复活永恒宇宙人。也就是说，你花费数万年时间后获得的轮回本源，并不能保证有效，很可能是无用功.....”

“...........”

夏凌无语到了极致，花费数万年，在每一个世界建立一个轮回系统。一点点等着轮回系统诞生并收集轮回之力，最后创造出轮回本源，还不一定有用.....

他当然知道，一个最简单最稳妥的办法，便是献祭夏苦。

可夏苦，早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思想，并且被自己视为亲子的人！他不可能走这条路。

一个简单的问题，折磨了他许久。

一个人的生命，和难以计数的生命，哪个更重要。更何况，那些生命中还有他的妻子，他的兄弟，他曾经的属下。

也许是个人都会局的，一个人的生命和那么庞大的数字比起来，肯定不值一提。可真的不值一提吗？他如果吸收了夏苦，恐怕一生都会在内疚中度过....

在这个问题上，他一直都是鸵鸟，将头埋进了沙子，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无法对夏苦下手，也无法放弃那么多亲朋好友复活的希望。

他不过一直都在骗自己罢了，他想要的。是既不牺牲夏苦，又能复活众人，他想要的是不存在的两全其美。可现在看来，必须要有取舍。可这个取舍，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他甚至都不敢看夏苦的眼睛。

那个也把自己当做亲爹，有数次都要主动牺牲自己的孩子，那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还有一种可能.....”

“嗯？？？”

原本心情已经跌落到谷底的夏凌耳朵都竖了起来！

“你，成为真正的主宰！对真正的主宰来说，别说创造一个轮回本源，就是改变原有的本源，甚至直接抢夺别人内世界的控制权，也就是控制别人的内世界都不在话下。”

夏烜说完，夏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激动。反而是斜着看了他一眼，充满了鄙视：

“你又不是主宰，你怎么知道？”

一句话，怼得夏烜憋得满脸透红....

“我，我父亲告诉我的.....”

他只得说了实话，也就是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我知道你父亲，伪主宰。一个超越了所有半步主宰的境界，却又不是真正的主宰。但是，本质上还是半步主宰，只不过是最强的半步主宰。我曾经想过，或许他的路是错的.....”

“错的？”

在夏烜的眼里，父亲是他唯二佩服的人，另外一个自然就是夏岙。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的话，更不可能去质疑父亲的路。

“半步主宰，已经融合世界。可到了伪主宰，本质上没有跨越。天帝和半步主宰，就是质变。而半步主宰到伪主宰，并没有质变，不是吗？你我现在，都可以将实体的只要是本源的物质分解，重组。我们可以把石头变成石沙，也可以把石沙变成石头。”

“可以把水凝成冰，甚至可以随意改变实体世界的地形地貌，沧海桑田一念之间便可完成。可你有没有发现。这一切的一切，本质改变了吗？变成石沙，它还是石头，这是土之本源。只是改变了他的形态，本质上他还是土之本源.....”

说到这里，夏凌便没有说下去，但是夏烜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的主宰，是改变本质。是从“改变”到“创造”的过程。是将石头变成水，将海凝成山，是无中生有，创造新的实体物质的能力。也就是说，是真正的创世！！！”

夏烜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脑洞，随时语出惊人，但这一次他竟隐隐觉得，夏凌的思考方向是对的。很可能，父亲的路，恐怕真的是错的....

夏凌点了点头，徒弟指导师父，他很喜欢这种感觉，顿时头都抬高了几分。

“你理解得对，但是不全对。不是凭空创造，一切的物质都是恒定的！包括我们使用的本源之力，只是暂时为我所用。他们的总量是不变的。而真正的主宰，便是转换本源，融合本源，形成创世之力。解释，别说是凝聚出轮回本源，就是创造出一种新的本源，都是信手拈来！”

夏凌说完，自己先沉默了下来。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方向应该是对了，但是哪里又错了。而听了夏凌的话后的夏烜，风三娘，卢元承都陷入了沉思。

这几人都是老牌的半步主宰，在这个境界沉淀了无数年头。可他们从未朝夏凌所说的这个方向去想过，这和他们之前所知的主宰之路，完全南辕北辙，连方向都完全不同了。一时间，他们也无法判断孰对孰错。

可夏凌当即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的漏洞！

“既然没有人到达过主宰，为什么你们就那么深信有主宰这个境界？又都知道主宰大概的修炼方法？”

此言一出，三人就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夏凌，同时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夏烜更是单手捂住了脸：“以后出去别特么说你是老子徒弟，丢不起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