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一幕，林释不解道。

“走！”一刹那，程凡一把抱起文莉，施展那个可跨越千米的踏闪灵技，立即离开了那个旋涡，第一时间选择了听从叶欣的命令。

而林释和王凌行见到这诡异无比的一幕，也是选择了远离，他们依稀感觉到，那是一种生灵的气息，的的确确是融合，可气息也在一路攀升，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息。

“曾经……圣灵的另一半飘去了大唐……杀神的魔念！根本就不是他催生的！”

看到这一幕的发生，程凡喃喃自语，整个人呼吸沉重，不时扭头看去洪丽的方向，又转头看向方尘的位置，事到如今，如今自己的内心再也无法欺瞒自己，而方尘之所以会暴走，他其实明白了个大致。

只见无数道黑色雷电落下，轰鸣声不绝于耳，劈在那个旋涡附近，暗红色的光芒席卷整个红莲城，使得十二个灵皇，洪山三人全部惊奇的看向这边，一时间竟惹得狂风大作，加上现在的夜色暗涌时，血色灵气泼洒苍穹，真一副诡异阴暗的景象。

“天生异象，你对那团灵气干了什么？”一个灵皇强者质问那个枯瘦如柴的灵皇道。

“哪有干过什么？老夫都没有碰到好不好。”枯瘦灵皇手中还拿着葫芦，嘴里为自己辩解，可对于这个气息，他倒是越发的喜欢，喃喃道：“这股气势，若是炼成一枚丹药，怕是堪比凝灵丹。”

“圣灵！我感受到了，圣灵的气息！”洪山忽然兴奋无比，仰天大叫道：“这是完完整整的圣灵，你们这些家伙，只要附身到我体内，百灵一族昔日荣光必将再现！”

“聒噪！”一个灵皇低喝一声，顿时一只灵气幻化的巨手，轰然一拍，将洪山整个人砸出数十米远，一口鲜血吐出，使得他的气色越发的难看。

“这股气势，错不了了，只是你的好兄弟方尘……在我苏醒前你就认识他了，又有两把法宝，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空之中，叶欣也忍不住问道。

“唉。”鼻间深深呼出一口气，程凡的嘴巴并没有动，内心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眼前的毁天灭地景象，暗红色的雷电不断的落下，百灵一族的圣灵和方尘合而为一，呈一个旋涡，不停的旋转，散发着惊人的气息。

事到如今，已经很明显，那个曾经一度逼得灵气大陆各族的顶尖强者，齐齐束手无策，更是让号称修炼者第一人，超越了九级灵圣巅峰，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羽化境界，还是天子传承创造者的周天子，连他都无法彻底杀死的存在。

只能选择将其分开四份，人族或者是灵兽，能被断开两半早已气绝身亡，他居然让周天子按东南西北封印，仍然不死不灭，还强大到羽化境都需留一个传承，来世代看守，且他不会虽着年岁的增加实力就削弱，如今封印一被人打开，瞬间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这个从久远的太古起就存在，有着四分之一远古天魔力量的存在，一开始他附身洪山身上，虽然散发着强悍的力量，可始终是灵皇级别的强者，远远谈不上让人无可奈何，甚至程凡在内心深处，都认为叶欣听来的这个传闻，也许只是在周天子未成长起来时，就遇到一个灵神级别的存在。

只不过等到周天子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人之时，这个故事以讹传讹，让世人误以为他是一个比拟羽化境界强者的存在，实际不过是一个灵皇巅峰，灵神出头的强者，封印在此红莲城罢了，谈不上无人可挡的地步。

可程凡从现在看来，无边暗红的雷电落下，撕裂周天，旋涡气息也越发猛烈，程凡才意识到，自己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这个传说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仅仅是天魔的四分之一，便能给人如此可怕的感觉，若是完全体下，根本不敢想象。

这一切，让程凡感到震撼的同时，又是在内心深处充满了无能为力，他听到洪丽曾经说过，他们的圣灵当年被南安州之主一分为二，一半被重新封印，另一半则是漂流到大唐。

而杀神尊时曾经说过，他有一魔念伴随终身，自己设下阵法，企图以百年之计使其消耗殆尽，奈何九十九传承被打开，那一道魔念逃出，与百分百临摹了自己的幻象合而为一，最后成为现在的方尘，现在程凡才明白，其实到了一百年后，那道魔念也不会消散，因为它就是那团漂流到大唐另一半圣灵。

而方尘之所以暴走，甚至连文莉都攻击，整个人彻底失去理智，就是他感受到了那另一半的存在，那被封印于火山口内，吸收数不胜数灵气苏醒的圣灵，那给予洪山三人灵气融合能力的圣灵，现在它们本为一体的灵气，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同源相吸，完完全全融合到了一起，也就是那个曾经带领百灵一族统一南安州，拥有天魔四分之一力量的存在，马上就会出现。

“这可怎么办呐……要是方尘不来南安州就好了，这样就能避开了吧，唉……”望着即将融合完成的气息，程凡眼睛之中充满了无可奈何，天子传承是为了压制天魔才会存在，现在到了第六代便绝了。

如今自己正是那第七代，可自己无人带领明明是误打误撞才开启的，顶多只能算半个七代天子，偏偏这个天魔又是自己的好兄弟，莫说现在程凡不知道如何封印他，就算是知道，只怕自己也是难以下去手。

“嗡！”

随着一阵空灵的轰鸣，那个红色旋涡也是停止了运作，一道身披暗红铠甲，左手握剑右手握刀的身影凛冽其中，整个人高大了不少，依旧是方尘的身躯，方尘的面容，只不过现在的他双目只有暗红色缭绕，整个人更是散发着让人看不透的气息，俊美而又充满诡异。

此时的方尘脑海之中，仿佛有两道记忆重叠，而另一道记忆残缺不全，只不过是四分之一，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痛疼，口中沙哑又陌生这副身躯，可又无边熟悉一般，胡言乱语道：

“我有身体了！那个身影……”脑海之中出现周天子不可一世的身影，可他脸庞的模样，他却记不清楚了，或者说这里没有。

又仿佛看到了南安州，看到了多年以前的红莲城，第一次解开他封印的人，呼喊着众人供奉他为圣灵，他附身到一人身体上，以摧枯拉朽之势，统一了南安州，又被谁再度封印。

“我是圣灵……”

又有一个人天赋异禀的人，自己和他一起在大唐修炼，自己老是诱导他大开杀戒，他很厉害，明明是不能触碰的星辰之力，他却完全掌控了还创造一个灵技，很厉害的灵技。

又一次途中，遇到一个东瀛人士，偷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件披风还是斗篷，他还打伤了不少人，一怒之下，全力越级战斗将其彻底斩杀，后来的后来，他发现原来不让他碰星辰的，是一座山，而不是他自己，他接受不了如此的真相可又无可奈何。

中间记忆没有了，只是后面慢慢遇到了三人，不，并不都是人，他们什么样子也记不清楚了，后来他死了，他不想自己再出去祸害生灵，本来自己可以离开的，还是选择和他待在一起，一待就是九十九年。

“我是杀——神！”

方尘仰天长啸，浑身灵气爆发猛烈，可自己明明又是一个宗门的人，一个师父对自己很好，还有一个人也对自己很好，模样差不多，还有一个女的，他和她对自己都很好，一个人怎么可能拥有纵横交错的记忆，不知那些是真，哪些是假的。

“我！我是……我是谁？！”方尘双眼暗红，仰天高问，雷电滚滚肆虐，可他的记忆重叠，且错乱了，他或许并不是人，可他现在明明又是人。

“哈哈哈，你是谁我不知道，只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丹药了，如此之物，定然能使我实力增进！”那个灵皇举着葫芦，再度驱动其内的吸收之意，朝方尘袭去。

“你们，是想杀我的人！”

不料方尘一见如此，方才的记忆瞬间出现，在场唯一和自己有一丝关联的三个人，就是被这十二个人威胁，甚至是想杀了他们，一瞬间方尘的怒意涌上心头，对着那十二个灵皇猛然双手一挥。

刀与剑融合，劈出一道暗红的剑锋，嗡的一声，竟将四个等级偏低的灵皇强者，直接拦腰折断，一击，灭杀灵皇强者，且他们根本来不及防御，又或者是有防御的能力。

“嗯？此人竟如此厉害！”

“哈哈哈，也好啊，这红莲城少分一人。”

八级以上的灵皇强者有的哈哈大笑，有的满脸诧异道，灵皇每一击有着巨大的差距，虽然方尘可以斩杀五级甚至六级灵皇，可不代表能够伤到他们，整个人红莲城中，一瞬间便陨落了四个灵皇强者，只是方尘的一击，这所有人面容无不震撼。

“我们几个联手擒住他，老夫必定送上一比肩之物，以答谢诸位。”一名七级灵皇强者，现在也认为方尘可以帮助他晋升，当即朝身边几位人说道。

“好！我们试试看吧。”

这修炼体系之中，五级灵皇和六级已是上位和下位，何况现在有一位七级灵皇出声，他们也有两位七级灵皇，这五个人自然是自信满满，全身灵气流动，对着方尘的位置，顿时一拥而上。

“哈哈哈……”发出沙哑的怪笑，方尘没有一丝惊慌，而是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微微向下一挥，这让五位本欲上前的灵皇，瞬间停了下来，面色凝重，以为又是什么剑锋。

“难道是……”脸色凝重，程凡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方尘时，他兴奋激动的不得了，高喊着，杀神会的灵技他都会，想到这里，程凡不禁抬头仰望星空。

只见五道如线似刀刃的光点，来自星辰之中，正以不可言喻的速度，整整齐齐，化作一道道流星，从天而降，其内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只是一息间，便离红莲城越来越近，且速度也越来越快，正是那杀神引以为傲的灵技。

天阶上级，帝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