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富夫妇确实是很懊悔。

他觉得，孙惠善会发生这一场车祸，完全就是因为他们将她逼得太紧的原因。

其实，昨天得知孙惠善醒过来后失忆，孙国富在怀疑，她是不是假装。

可是，孙惠善的表现，又不像在假装。

特别是她在面对方长时候的表现，这个完全装不出来。

女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性格，他们心中有数。

可是，昨天还有刚才，女儿在方长的面前，完全就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而且还主动把脸凑过去让他亲。

如果没失忆前，女儿肯定不会有这样的行为。

所以，孙国富并没有怀疑孙惠善是在装失忆。

孙惠善不是在装失忆，他就越觉得懊悔。

方长看着孙国富一脸老父亲懊悔的表情，内心倒是有一些负罪感。

不过，现在演已经开始演了，一切也由不得他了。

只是，他还是希望孙惠善不要演得太过分。

像刚才那样的，在他看来，已经超纲了。

虽然他也是假装琢一下，可谁能够保证，下一次孙惠善是不是会更加大胆一些。

在病房里聊了一会，接着孙国富喊方长出去单独聊。

“孙董，不知有什么事呢？”

孙国富迟疑一下，说道：“方总，惠善的事情，还是要感谢你。”

“孙董客气了。”

“其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惠善的情况，医生说了，目前除了保守的治疗外，更多是要让她保持一个轻松愉快的心情。她身上没有大伤，实际上，其实是可以出院的。但是现在贸然请她出现，我们也担心，所以还是想让她多观察两天。”

方长轻点头：“这事情，可大可小，还是多观察会比较好。”

方长肯定希望孙惠善在医院。

如果她出院后，谁知道她会不会天天喊自己去这去那。

“但是现在的情况，如果你不在的话，惠善的情绪就会波动很大。我的意思是……”

孙国富看了一眼方长，“我跟她母亲商量过，这不是快过年了吧，我们到时肯定会把她接回去过年，想问下你，能否一同跟去……”

“不行。”

方长立刻拒绝。

“孙董，我的情况，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如果我是单身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帮这个忙。但我有自己的家庭，而且这是过年，我要是去你们那边的话，对我家人不公平。”

孙国富微点头：“这个我能够谅解。很抱歉，我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

“我能够理解。毕竟，当父母的，还是希望子女健健康康。特别是你们的情况比较特殊，更加希望如此。”

停顿下，方长问道：“孙董，这一起车祸的主要原因是什么，你了解到了没？”

“刹车失灵。”

凭孙国宝的人脉，这么快知道车祸原因，这也很正常。

“我查过惠善的车子情况，她前两天才送去保养过。按道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刹车失灵这种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

人为。

方长看了一眼孙国富，倒是有点惊讶。

但很快又觉得释然。

一个能够在商界上杀出重围，然后创立了孙家商业帝国的人物，他的头脑，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比。

这仅仅是过了一天，孙国富看样子是做了不少事情。

“人为？”

方长倒是佯装惊讶：“难道孙总与人有仇？按我对孙总的了解，虽然她平时在工作上有些强势，但大家都是本着利益合作，一般来说，只要不损害各自利益的情况下，若是可以让点利促成一个项目开张，孙总一般不会刁难合作方。”

孙国富同意方长的看法。

“惠善这一点倒是做得不错。虽然有时候确实是很强势，但她始终认为，在赚钱这种事情，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要利益达到，背后捅人一刀，这是正常的行为。”

停顿下，孙国富接着说道，“所以这几年来，她参与的很多项目，几乎都能够成功的。按道理来说，并不会遭到合作方的寻仇。”

“那孙董有没有猜到是因为什么吗？”

孙国富迟疑一下，没有往下想。

方长知道他有难言之语。

毕竟，像这种事情，涉及的可是孙氏的名誉，而他只是一个外人，孙国富犹豫也正常。

好一会，孙国富轻叹一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原因。我怀疑，这一次让惠善发生车祸的，应该是身边的熟人。”

方长没有说话。

突然间，孙国富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别让人查到到底是谁。敢对我女儿下毒手，要是被我查到的话，我肯定要让他们后悔有这样的想法！”

方长看着孙国富，此时他的表现，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表现。

实际上，从昨天知道孙惠善发生车祸这件事，孙国富夫人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表现，方长知道，就算他们不是百分父母，至少属于一人合格的父母。

方长想了想，问道：“孙董，那么这件事，我是不是要参与其中？”

孙国富看着方长：“方总果然是一个聪明人，怪不得，能够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创造了这么多的财富。”

“我这在孙董面前，只是小打小闹。”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了。虽然在外人看来，我们确实是家大业大。实际上，我猜测，比起流动资金，我们是比不上你。”

方长没有说话。

在孙国富这种老狐狸的面前，很多话不能够说太多。

要是说得太多，招来的麻烦也是越多。

“其实，这阵子，我们有考虑在转型。其实在孙总发生车祸之前，我倒是与她讨论过，看能不能将御水小区那里拿下来，然后推倒那些房屋，重新打造一个高级住宅区。”

孙国富眼睛看着方长，没有说话，不过对于他的话，倒是感到很惊讶。

方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其实知道，就算孙惠善真的接班了锐福集团，可是像这种大项目，还得等孙国富拍板。

双方沉吟片刻，孙国富问道：“你真的准备拿下那个小区的使用权？”

“有这个想法，可惜现在钱不够，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孙国富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如果你能够让惠善的病好起来，那么我会想办法，让你这个想法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