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身体倍棒，整晚的征伐，没有在韩斌脸上留下一丝疲惫，反而还有些神清气爽，难怪人们总说，阴阳调和才是天地至理。

本来还想继续调和的韩斌，非常无奈的被宋璟叫走了。

“啥事？”任谁大清早被叫起床上班，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王员外昨夜死了，你干的？”

“昨夜没空，他死就死了呗，搞不是马上风也不一定。”起的太早，什么都没吃，见到宋璟的早饭，也不客气边吃边回话。

“真不是你干的？难不成是你手底下人干的？”

“老宋，往我身上扯是几个意思？”有点怒，说了不是我干的，你就往我手下身上猜，手下杀人和我亲手杀人有区别吗？

“你才和王员外发生冲突，没两天人就被杀了，怀疑你不对吗？而且你的手下都出身游侠，他们好管不平事，杀个人未必会告诉你。”自己的早饭被韩斌吃完了，只好再叫人送来一份。

“那个家伙平时欺男霸女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他死，也许是他的仇人也不一定。”谁知道是哪个苦主忍不了，就把他给做了。

抢过刚送来的小米粥，三两口又吃完了，阴阳调和还是很消耗体力的。

自己的那份又被吃完了，宋璟有些不爽，叫仆役连盆端上来，这才能囫囵吃两口。

“王家的人在传，人是你杀的要你给个交待，不然就请你把他们一家都杀完，已经有不少士子开始对你口诛笔伐了，现在你还坐的住吗？”

“这些士子反应够快的呀，昨夜死的人，天还没亮他们就全知道了？”

一个臭名昭彰员外，居然可以让洛阳的一些士子为他出头，看看宋璟的表情，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韩斌也猜到了一些。

之前洛阳霍乱时，就有了些苗头，当众殴打陈松后，宋璟也警告过韩斌，所以王员外的死只是个借口，是不是韩斌杀的，怎么杀的根本就不重要。

“口诛笔伐，哼！凭他们也配。”

听到韩斌这话和原来一样态度，还是非常看不起这些士子，宋璟这次没有劝他，只是笑的有高深，还问要不要帮忙。

自从上次和皇帝，听过活字印刷的用法后，也知道了韩斌对付士子的办法，所以宋璟很想看看实际操作，是否真有如此效果，或者说还有别人想看。

“明说吧，是不是陛下想试试控制舆论的方式，所以这件事是陛下搞出来的。”

要真是如此，咱们这位皇帝陛下真的过分了，为了印证想法就杀人栽赃。

“想什么呢？陛下不知道这事，是老夫借着王员外的死，给你出的难题，别说不帮你，老夫有几个不错的工匠。”

“过分了啊！敢情坑我的人就是你！透露一下人是谁杀的？”韩斌很清楚，坑自己的人不是宋璟，只能是李隆基之前就留下的指示，那几个工匠就是证明。

“王员外真不是老夫杀的，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杀人的一定是个高手，具体的事可以问问你老丈人，当时他和老夫一起去的，据他说凶手修为不低于四重天。”

见韩斌要去找独孤源，宋璟又对韩斌说道：“韩县子，只要化解士子对你的攻击，就算人真是你杀的，老夫也能按的住。”

“本就没杀人还需要你按吗，再说了，那些也算士子？柿子还差不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即将来临的舆论危机，韩斌仍然不上心，也正是这种态度，让宋璟心安不少，越没放在心上，就证明越有把握。

“杀王员外的是个高手，伤口两边薄，中间厚必是剑伤无疑，左肋中剑直入心房。”独孤源正在练剑，一记斜刺算是向韩斌说明了凶手的出剑方向。

剑刺刀砍，枪挑棍扫，斧剁锤砸，不同的兵器因其形制不同，攻击的主要表现方式也不相同。

剑在近距离的刺杀效果，比长柄类兵器要精准的多，由于其便于携带隐藏，它成了多数杀手的首选兵器。

而独孤源认为，剑乃兵中君子，是兵器也礼器，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在大唐很多文人雅士，都有配剑的习惯，好的剑客更是爱剑如命。

而韩斌认为，配剑的都是装逼犯、伪君子，无论用什么东西去杀人，它都是凶器，都杀人了还敢说自己是君子。

可这种话却不能说，总不能得罪了文人，又开罪武人吧。

“能这么出剑的人有很多，小婿都能办到，丈人高估对方了，依小婿看就是个普通剑客而已。”

都是宋璟的那句四重天，搞得自己有些害怕，比起士子，韩斌更不希望自己被一个四重天的高手盯上，他有些担心士人和杀手本来就是一伙的。

跑来问独孤源，居然是凭这一刺得出的结论，瞎操心一场。

“那你能一剑刺入心房后，还不让血流出来吗？要知道王员外中剑后，他的血都留入胸腔和腹中，一滴都没流出体外。”独孤源看都没看韩斌，在他认为女婿的见识有些少。

这么神奇？要达到这种效果，对出剑人，和剑的要求就很高了。

第一，剑身要薄，只有极薄的剑身，才能使中剑人的伤口更小更细。

第二，剑刃要利，只有极锋利的剑刃，才能使伤口表面更平滑，伤口也不会因抽出剑身而翻卷。

第三，剑手要快，只有出剑和收剑足够快，才可以保证血在流出伤口前，因体液的黏性而闭合。

“丈人，您能做到吗？”

“不能，不是老夫不够快，而是没有凶手那种剑。”

“这么说来凶手也不一定有四重天境界。”

想起前世不小心被手术刀切伤过手指，当时可以看到伤口，可血却是等了好久才留出来，所以韩斌推断凶手只是工具比较好，修为一定不高。

“说四重天，是指凶手有神兵在手，所以杀人的手段不低于四重天，还有，老夫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修为高杀人手段就高了？”

听后想起了肖正太，此人没有任何修为，却凭经验和技巧，差点杀死比他强的韩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