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调查的对象是本市重要的干部，来的是省里的调查组，所以之前几天柳绵绵找了好几个人，也没能打听到什么消息，今天她索性直接找过来了。

在一间空旷的会议室，组长见到了这个样貌端庄的女人。

看上去虽然有些年纪了，但依旧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风采，五官长得并不是很明艳，听说还是滨海第一代的大学生，南大的高材生，当年滨海高考状元......

很难想像一个有智慧名头，却在调查组心里烙下一个善于经营的女人，是一个这样的形象。

组长年纪比卫轩还略大，见识过的人和事也算多了，对柳绵绵这样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性，带着几分尊重跟重视，这就是那位年薪几十万的女人，让调查组的小青年们肚子里的酸水都快溢出去的女人。

“听说您是这里的负责人，我是卫轩的爱人。”柳绵绵伸出手去，礼貌的请求跟对方握手：“前几天我来过几次，却找不到人，今天还算是顺利，卫轩现在还好吧？”

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柳绵绵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组长：“他只是过来接受调查，又不是犯人，我们不会对他进行过度的审问的，他在这里还好，如果能够如实交代，他可能会更快出去。”

这样大的心理压力下，卫轩竟然提都没提那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了。

柳绵绵却微微颔首。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一股火，想问问这些人查了这么久，是酸了吗，还是嫉妒了，凭什么因为他们比一般的家庭有钱，就用看贼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要不是卫轩还关在里头，她都要用账本拍在这些人的脸上。

老娘家里是有钱，但都是老子自己挣的，睁开你们的眼睛看个清楚。

“我知道在干部家庭里，我们家确实算殷实的。”出去外面跟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柳绵绵知道怎么跟这些人说话，索性直接切入话题点：“家里都是我管着账，卫轩其实不太清楚我的财务状况，我今天过来是把我这几年的收入的大致明细，跟公司所涉及的领域大概跟您交代一下。”

组长点点头：“在这方面，我们确实有不够理解的地方，如果这笔钱来路并没有那么正规，是通过港城这家影视公司转去你的账户上，这一点我们没有办法探明究竟，我们没有办法联系上港城的公司，来获取信息的真实性。”

话说的很透了，现在滨海的港资公司不少，如果他们想贿赂卫轩，未必以现金或者物质的形式贿赂，直接找个公司，以雇佣的形式给到他爱人是最妥当的，而国内的调查组，根本无从去港城的公司去调查。

柳绵绵颔首，表示对他疑惑的同意。

“我在港城的第一份工作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那个时候咱们滨海是求着港商来投资，有哪个港商会上杆子给钱给到咱们这边，我记得以前卫轩也是要应酬要喝酒，因为他做的工作不容易。

拉进来一个厂商，就能给滨海增加几百个甚至上千个岗位，能给滨海增加数万元的税收， 能给咱们国家创造多少出口外汇，你自己没有在那个年代担任过这个岗位，不知道他做的有多艰难，那会儿说他当孙子也不为过，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你们都忘记了吗？”

那个时候外资和港商台商对内地市场都还在考察阶段，卫轩这一批人为了吸引这些人过来，几乎是使劲全身解数，当时参与过的人，好几个喝酒喝到胃都出了毛病，卫轩的身体好点，那也是靠着前期的底子好，他这几年不去应酬了，也有这部分原因。

“当时的张书记，他现在退休了还住在滨海，你可以找他去问问，当时会不会有公司想要去贿赂他，还是用这么大的金额去贿赂他，滨海的产业是从去年开始才到了转折期，但但凡强势些的，资质好的港商，是不会上杆子一年花几万块钱，花在他这样的人身上的。”

虽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但形式转好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外商逐渐了解到国内的劳动力多便宜，国内的地价多便宜，国内的政策多好，制造业大爆发的年代，国内拥有一大批廉价的劳动力，这些转变是卫轩这些人，花费了十年功夫打造出来的。

十几年前，要说滨海的开创者是拿着追求对象的精神去对待这些商人。

组长微微动容。

“其次，这部分收入是我在港城电视台，作为雇员的收入，比港城本地的雇员还略少一些，我并不觉得这部分工资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您现在看到的国语版本的大部分港片，都是经我手做出来的，这么大的市场您知道我给老板赚了多少钱吗？”

虽说比起来，王家琪还是一个很大方的老板，但老板毕竟是老板，又不是你亲爹，王家琪除了给了不错的分红跟工资以外，大头其实都是他拿走了，而这笔足够让王家琪在港城换了几台跑车，甚至买了别墅的价值，分给柳绵绵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柳绵绵缓缓的推出去一个数据表：“上面的内容我从来没有给其他人看过，涉及到商业机密，我希望您看过以后，也不要往外传，如果不是为了证明卫轩的清白，我不会把这笔账目拿出来的，另外我们老板在前段时间得了重病，项目也停滞了，走之前给了我一笔遣散费，这笔费用另一个跟着我去港城的员工也可以作证，如果你们需要证人，她马上就可以过来。”

毕竟当时一起去王家琪公司的长期雇员不止她，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