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歌：“……”

人可以死，但不能社死。

所以为了不让她社死，让莫君曜死吧！

真特么麻了！

“洛姑娘……”莫君曜被绑的动弹不得，但还是依稀能感觉到自己腰腹上压着个什么东西。

就重量和形状而言，像是一只腿？

“闭嘴！”洛笙歌语气凶巴巴的。

要不是他突然犯病，她至于狼狈成这个鬼样子吗？

莫君曜：“……”

看着身上熟悉的锁链，他大概猜到他应该是离魂症又犯了，他歉意道。

“对不起。”

对方这么真诚的道歉，让本来占领道德高地，还准备对莫君曜进行一通谴责的洛笙歌也说不出难听的话。

哎，看在他有病的份上……

她气闷道：“等之后我再给你解释。”

当务之急，是先把她罪恶的腿从莫君曜的身上放下来。

她再次蛄蛹着挪动，但那根腿儿啊它就是叛逆，怎么搞都搞不下来。

且因为反复的尝试，腿还在莫君曜的腰腹间一蹭一蹭的。

这特么若不是隔着厚厚一层锁链，洛笙歌都怕莫君曜告她性骚扰。

殊不知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即便是隔着锁链，莫君曜也能隐约察觉到洛笙歌的动作。

就……

虽然不至于隔着锁链还能传达体温，但光是想象一下那副场景，就已经够让人热血喷张了。

莫君曜又刚从离魂症的状态中清醒，心底的欲望却并没有完全收敛。

因为被绑着，杀意无从释放。

而另一股，莫君曜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种在心底的欲念却在节节攀升。

莫君曜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发烫——

【莫君曜！】

莫君曜眸色陡然一凛，内心唾弃自己满脑的肮脏。

若他真的放任自己的欲望，届时伤害了洛笙歌，那他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他闭上眼，锁链中的手死死掐入掌心。

心中闪过怅然，也闪过晦涩。

身体原始的欲念或许让他看透了某些情愫，但正是看透了，才更该按行自抑。

他的身份注定给不了任何人幸福。

既然结局已经知晓，那么克制己欲，别撩拨她最后又伤害她，才是对这份萌芽感情最好的安排。

洛笙歌不知道莫君曜心里的弯弯绕绕，还搁那儿跟二傻子一样挪腿呢！

终于大概两刻钟过去，洛笙歌满头大汗的瘫软在地上。

我擦，打架十分钟，挪腿半小时。

她有气无力的问：“将军啊，你那个病，清醒的时候也会犯吗？”

莫君曜沉吟片刻，回：“是我大意了，这几日怕出乱子，我未敢深眠，所以才在打斗中理智失控。”

洛笙歌：“？？没深眠是什么意思？你这几天都没睡觉？？？”

莫君曜是机器人吗？

“有过浅眠。”

洛笙歌死鱼眼。

你说的浅眠，不会就是闭着眼睛，旁边人说话走动都听的一清二楚的浅眠吧？

“你这病没法治疗吗？”

莫君曜沉默无声，似乎并不想深谈。

过了一会儿，他对洛笙歌说：“这次又多谢洛姑娘了。”

洛笙歌敏锐察觉到了莫君曜的疏离。

虽然言语间中规中矩，跟往常并无甚区别，但那种逃避，不愿深交的态度是骗不了人的。

她眸子一闪，很快便调整了心态。

“不用谢，举手之劳。”

每个人都有很多秘密，比如她的赤瞳，比如她狂暴后的虚弱期，比如她的空间钮。

比如——莫君曜的病。

或许是接二连三的在她这个并不熟稔人面前暴露了秘密，让莫君曜心底的防御机制选择了避让吧。

无声的静默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

洛笙歌呈大字形仰躺着，漫天繁星尽收眼底。

在沐阳村的时候，洛笙歌也喜欢看繁星，因为末世来临后，天空就浑浊的再也看不见任何一颗星星了。

微风拂拂，卷起洛笙歌的长发，吹到了莫君曜的面具上。

他本可以偏头避开，但微微侧眸，发现洛笙歌并没有察觉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放任了发丝隔着面具在脸庞上飞舞。

繁星之下，两人并排而眠。

……

翌日，晨曦照耀在原野上。

洛笙歌眼睑动了动，刚睁眼，就被阳光刺的又闭上。

察觉到力气已经恢复之后，她捂着眼睛从地上坐起来。

然后打着哈欠，用腿踢了踢边上的铁粽子，语气含糊道：“将军，起床了。”

莫君曜声音清冽，一点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洛姑娘，我已经醒了，能劳烦你帮我解开一下锁链吗？”

洛笙歌顿时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忘了忘了。”

她从怀里摸出钥匙，一把一把的将铁链上的锁全部打开，

事实证明，还得是锁这玩意儿好使。

同一条铁锁，没锁就能打开，有锁就打不开了。

等铁链解开后，洛笙歌尴尬的发现她捆的时候勒太紧了。

莫君曜衣服和身上都勒出了锁链印子。

特别是他脖子那块，锁痕非常明显。

两人回到昨夜赤霄军暂歇的地方，满地的尸体已经处理完毕，若不是泥缝间依稀能看到一些血色，压根想象不到昨夜的战况有多激烈。

而一众赤霄军们看到大清早才缓缓而归的两人，正要担心两人的情况，在看到两人此时的装扮后，嘴巴突然蚌住。

眼神左瞅洛笙歌。

面色红润，精神十足，一身白衣灰扑扑的，裙摆还有些没收拾好的杂草。

眼神右看莫君曜。

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作为经常和他接触的亲兵，还是一眼看出了他此时的精神萎靡。

一身玄色衣袍皱皱巴巴，在裸露的脖颈处还有明显的红痕！

好大好大一片的红痕。

依稀好像还有点淡了的牙印。

众人：“！！！！”

他们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洛笙歌。

这是怎样一个军中女巾帼。

莫君曜察觉到众人诡异的目光，眉头紧皱，语气冷了几分：“看什么？”

赤霄军们整齐划一的摇头。

又异口同声：“没，什么都没看。”

要是让将军发现他们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他们会被灭口吧。

这欲盖弥彰的样子让莫君曜气势更沉，但看着他们满身的伤口，到底没说什么。

“报一下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