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歌走进去，发现赵寂崕和陆清衍也在。

于是非常理解的问：“我等你们忙完先？”

莫君曜看着洛笙脸上兔子面具，知道面具下的脸应该是她本来的模样。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随口道：“洛姑娘，都是自己人，面具闷热，摘了也无妨。”

洛笙歌：……

她看着莫君曜头上戴的比她严实无数倍的獠牙面具，眼神看向赵寂崕。

【他在说什么猪猪话。】

赵寂崕：“……”

师兄果然还是降智了。

陆清衍则毫不客气的吐槽：“将军你说别人前能先看看自己吗？”

莫君曜觉得他刚才应该是被人夺舍了，正常状态的他不可能说出那种话。

“等等！！”陆清衍忽然惊叫一声。

他震惊无比的看向洛笙歌。

“洛——姑娘？？”

“你是女的啊？”

现场其他几个人：“……”

赵寂崕更是一言难尽的看着陆清衍。

这货是没长嘴也没长耳朵吗？

赤霄军那么多人都知道了洛笙歌是个女子，他为什么还不知道？

洛笙歌没理会陆清衍，眼神扫过莫君曜袖中微微收紧的手。

眼底闪过一丝揶揄，哎哟，紧张了呀~

不过在谈论儿女私情前，还是国家大事比较要紧。

她将纸裘拿出来，将其作用和成本告诉众人。

“不只是纸裘，还有纸被，纸帐都能保暖。”

“如果能尽快让百姓知道纸裘的妙用，应该能避免许多伤亡。”

陆清衍听后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拿起纸裘各种摸摸。

“真的那么神奇？”

“成本低廉还防风保暖？”

洛笙歌点点头：“我已经让人实验过了，你们若是不放心，可以找人再试试。”

赵寂崕主打一个实用派，现场脱衣服：“我来试试。”

陆清衍简直没眼看：“这还有个姑娘在呢，大庭广众下脱衣，脸不要了？”

赵寂崕无语。

心想你对洛笙歌的性别转换接受还挺快。

洛笙歌倒是对陆清衍不差别对待的态度颇有好感。

笑眯眯点头：“陆公子说的对。”

赵寂崕换上纸裘出去实验去了。

等待实验结果期间。

陆清衍单手撑着下巴，苦恼的小声嘀咕。

“轩羽阁被炸了，我的玻璃这回这怎么卖啊……”

洛笙歌挑眉接话：“玻璃没销路？”

陆清衍叹气道。

“我本来想利用轩羽阁把玻璃的价格抄上去的，结果轩羽阁不是被你炸了吗？”

“红翘姑娘说至少三个月内没法开张。”

“我现在可头痛了。”

洛笙歌疑惑：“其他地方不是也有轩羽阁？”

轩羽阁是连锁店不是吗？

陆清衍振振有词：“可最有钱的都在京城啊。”

洛笙歌：“……”

“不能直接卖吗？”

陆清衍：“直接卖噱头不够，轩羽阁出重宝，这是京城富豪心照不宣的事儿。”

“我本想把玻璃先送进去镀层金的。”

洛笙歌沉默了一瞬，“你是懂镀金的。”

问：如何将一个新鲜事物瞬间拉高价格？

答：让它有一个高额的历史成交价！

比如某些珠宝，除了它本身的价值，还有一个重要估值，就是跟它类似的珠宝曾卖出过什么价格。

“或许你可以换一个营销模式？”

毕竟事关沐云村的创收，洛笙歌还是上了点心。

陆清衍看向她：“什么意思？”

她唇角微勾，末世前一个经典骗局或者说营销方式窜入她脑海。

“你知道吗？当你把无形的东西具现到具体的东西上时。”

“那个具体的东西，便会身价暴涨。”

陆清衍瞬间来了兴致，把板凳挪到洛笙歌边边上：“你具体说说。”

洛笙歌：“你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还有种翻译吗？”

陆清衍摇摇头。

洛笙歌：“叫‘君子之间的友谊，就像水晶一样透明无暇。’”

“你看看那个玻璃，它够不够透明无暇？”

陆清衍：“！！！”

他瞬间醍醐灌顶，听懂了洛笙歌潜台词。

他一脸兴奋的抓住洛笙歌肩膀摇啊摇：“洛村长，你真是个天才。”

他站起身就急匆匆往外面跑，“我现在就去编故事。”

只要把友谊和玻璃绑定在一起，还怕那群天天把‘都是朋友’挂嘴边的富豪不买账？

他有预感，他要发了！！

……

大厅里顿时只剩下洛笙歌和莫君曜两个人。

无声的静默在两人之间流淌，莫君曜因为红宝石的事情，有点不敢面对洛笙歌。

但见洛笙歌久久不开口，他又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他小心的抬头，眼神刚转过去，就跌入洛笙歌调侃的眸中。

洛笙歌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君曜。

甚至眼神十分明显的下移，扫了眼他腰间佩戴的绮艳红宝石。

“将军，你曾跟我说，这红宝石是你心上人送的？”

莫君曜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身子微微坐正，眼神毫不避闪的看向洛笙歌的，点头承认：“是。”

“可赵寂崕说——”

“洛姑娘！”莫君曜截断她的话，深吸一口气。

语气慎重又认真，“我喜欢你。”

“在沐云村，我对你动心而不自知。”

“在联合军营，我发现了对你的心意，但怕此去无回，不敢表白心意。”

“我本想……”

“本想解决了京城这些糟污之事再去沐云村找你的。”

“没想到机缘巧合，你也来到了京城。”

“我知道我如今四面楚歌的立场不仅无法保护你，甚至会让你陷入险境。”

“可我也怕……”

“怕在我瞻前顾后之时，你身边已经站着其他人。”

“所以我想把这份心意告诉你，就算你不同意……起码也正视过这份感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都紧了几分。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讨厌我，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站在你身旁的机会？”

他一字一句，真情流露，陈恳而温柔。

向来冷凝的眸子深情款款，一错不错的看着洛笙歌，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洛笙歌面上淡定，心脏却仿佛打了兴奋剂似的跳的飞快。

秋水般的瞳仁望向莫君曜。

她轻轻开口：“摘掉面具，你过来，我告诉你答案。”

莫君曜：“！！”

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面具下的脸有多红。

但比起心上人的答案，丢脸算什么。

他一把掀开面具，虽然用内力压了一下，但耳根的绯红还是将他的紧张和无措展现的淋漓尽致。

洛笙歌朝他勾勾手。

莫君曜缓步靠近她，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仿佛走在钢丝上，不知道下一秒是跌入深渊，还是抵达彼端。

“低头，附耳过来。”洛笙歌说。

莫君曜脸颊一热，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

他轻轻靠近洛笙歌。

下一秒，脸颊微微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