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人类这边出现觉醒者，和你们禁地之主关系很大？”

坐在一颗山石上的夜羽，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满脸落寞与悲伤的少年。

“我们不过是世界激活人类体内超凡之力的一种媒介而已而已，并非是必需的，在世界意识的眷顾下，人类终有一天会自己觉醒，只是在人族势微的那一个时期，我们能够起到一定的引导作用，并保护那时刚觉醒的人类，直到他们自己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

那时的我们，也是到了功成身退之时。”

“原来如此，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人类应当不是本初界唯一的种族吧，为何会受到世界意识如此多的青睐？你刚才说过，世界本源是降临在本初界每一个生物身上的，只是人类相对较多一点，毕竟他们拥有智慧，有一点优势。

可是，据我的传承所知，世界意识本身是公平公正的，死神穿梭过的万界向来如此，偏爱某一个种族，如果不是世界中的生灵只剩下一种，祂们是不会这么做的，无情的祂们平等地看待每一个世界本地的生灵。

而这里的人类，被世界过于偏爱了吧，又是帮助觉醒，又是降下世界本源给人类，使一些人成为世界本源化身，保护人类度过最难的成长初期。

能解释一下吗？”

夜羽在认真倾听之后，找出了一些震没有说到的东西，并提出了疑问。直觉告诉他，这个没有说出来的盲点很重要。

面对少年的质疑，震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十分明媚的笑容，平和地说道：

“你很敏锐，我也很高兴这一点，因为你真的在认真倾听我的故事。继续听我说，我会简略告诉你，这隐藏在远古时期的可怕真相。

那时候降临的除了万族，还有一波人的存在，他们是谁，我们并不是特别清楚，可是世界意识告诉我们，祂们是真正的神，真正的来自高纬度的存在。

万族入侵世界，一个是因为它们自己的生存需求，更重要的一个，则是作为那些高纬存在的棋子。

而我们这些土着人类，也被其中一个存在选中，不一样的是，祂和世界意识达成了某个协议。

我们成为世界意识看中的生物，与其说是因为我们是本初界的原生种族或是因为出类拔萃的智慧，不如说更多的是因为那将我们视为棋子的存在，用自己的能力造成的局面。

你是否听说过，命运神教的存在？”

“命运神教·····”

夜羽听到这个极其熟悉的名字，脑海里的回忆翻涌，很快，便锁定了相关的记忆场景，

“我在乾坤谷地，也就是坤丹和乾瞳所在的考验中，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在那相关的考验幻境当中，命运神教在人类反抗异族的压迫过程中毋庸置疑地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像是什么特殊的道具，甚至是强大的超凡者，也是他们提供的。

我知道的很有限，乾城主对其也有些语焉不详，他说，到一定时机我就会知晓了。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尤其是你留下来的信息里——你说找到你，完成你的考验，你便会告诉我一些东西。

现在，是否是合适的时机？”

少年垂眸，目光有些复杂。

“是，也不是。我能告诉你一些关于命运神教的起源和在过去所扮演的角色，至于现在，抱歉，我无法确定他们是否还存在于现世。

我的记忆时好时坏，即便短暂恢复到全盛时期，也会有一些缺失的记忆，甚至最近我一直在失忆期间，同时跟随着殷道奇，根本没有足够的机会和途径去了解命运神教现在的状态。

我只能告诉你，命运神教与那支持我们人类的高纬存在有关，祂代表的力量，能够轻易地影响整个世界的意志。

没错，与其说是世界选择了我们，不如说是祂的力量【命运】选择了我们，命运神教里的超凡者，大多能力都极其特殊，有些能力的效果甚至不比我们禁地之主的能力要差。

他们是那位选择的执行者，在这一场世界级的博弈中充当着推动重要棋子移动的‘推手’，让合适的选项出现，推动棋子往相应的方向行走，他们自称【命运神教】，遵循【命运】的指引。

他们的信仰极其的纯粹，不过核心都是为了人类能够在那万族之中生存下来，甚至反攻那些侵入世界的存在。

这场博弈过于巨大，祂们之间的对决持续了整个远古时代，最后的胜者，便是支持人类这一个族群背后的存在。

祂一直或正面，或背地指挥着人类，直到一切异界生物死去或者离开，和其他博弈的神明般存在也失去了角逐这个世界的资格，祂才真正的消失，不再被人类所观测。

决出胜负者的那一刻，世界意志完成了相关交易，收回了本土大部分的超凡之力，同时加强了对超凡的压制，异界入侵使其元气大伤，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延长世界的生命。

往后的人类历史销声匿迹，或者被隐瞒被替换，都是因为那位胜利者要隐藏那一群高高在上，用众生博弈的失败者，为了抹除相关的影响，不影响那些土着人类族群的文明健康发展，才会采取这种措施。

你所知的历史，大部分是虚假的，但是人类文明的进程，却是真实的。现在的人类联邦内所谓的真实的历史，里面也有大部分被隐瞒和篡改，不过极其符合文明发展的逻辑。

至少，联邦建成之前的历史不可全信。

在那位，我称之为【命运】的存在消失殆尽后，命运神教也没有了踪迹，至少在我眼里，已经没有了踪迹。”

听着小一说完本初界远古时期的真正历史，夜羽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他知道水深，却不知道有这么深，仅仅是冰山一角，他就看到了一个极其复杂的世界。

他不是本土生物，甚至不是其中的主角人类，但是他曾经一度无知的作为人类生活了十八年，不触动是假的。

不过，他想到，命运神教暂且不说，如果说世界压制超凡，那现在这个世界····

“那猩红之月呢？超凡之力被压制，它是怎么出现的？”夜羽问道。

“你说那轮月亮，呵，失忆时期作为小一跟随的殷道奇，可是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了。”小一冷笑着，说出了一个真相，

“自然是人为的了，殷道奇这个家伙就是负责在阴脉上动手脚的那个执行者，不过他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不过只是个明面上画阵法，做事的工具人而已。

真正做这件事情的，我懵懂间，好像听过那个幕后黑手的声音。

好像·····是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