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月国四王爷府

“二哥，这个时候回朝，是有什么事情？”启月国四王爷颜泽，一双浓眉，鼻梁高挺，如刀刻般的立体五官，一双凤眼如同画龙点睛般，将整个人提升至神仙般一样的人物，“你走了有八年了吧。”

“四弟，收手吧。八年之约已到期，你不能一错再错了。”一身白衣的封沉，也就是启月国二王爷颜沉，谪仙般遗世独立的站在颜泽对面，“师父当年，为保你，以命换命，你还不肯醒悟吗？”

“以命换命？醒悟？！”颜泽大怒，一掌拍碎了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道，“笑话！要不是他，母妃怎会服毒自尽，落人红杏出墙话柄？我们又怎会被所有人嘲笑是野种？！”

“四弟，母妃当年之死，是中毒！下毒之人已经伏法了！”封沉低声怒吼，“你不要再造谣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下毒？！颜沉，我告诉你，那就是骗傻子的！只有你才信！”颜泽猝不及防恶狠狠地将封沉推至柱子上，眼里的泪珠伴着强忍的怒气终究憋在眼眶里，“只有你才相信。”

封沉望着颜泽，这个同父同母的亲手足，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不相信，自己怎么才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呢。

颜泽又何尝不想让封沉明白呢，那一切都是骗局。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他，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小泽，你到底想要什么？”封沉觉得颜泽应该不只是想发动战争真简单。

“我要什么，你不必知道，你就简单地活着吧。”颜泽还是心疼封沉的，虽然只大自己2岁，但终究也是个孩子，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自己终究还是负了母妃所托。

“小泽，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封沉认真地看着颜泽，还是不死心地劝说着，“不日，夜郎即将抵达，你要小心。”

“夜郎？那个传说中的组织？！”颜泽平静了下来，恢复了理智，坐在了椅子上，不屑的问着，“你不也是其中的首领之一吗？”

“是。”封沉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问道，“当年，师父的死，你到底知道什么？为何如此？”

“当年？当年我还小，谁都觉得我在撒谎，有什么用呢？”颜泽笑了笑，“当年，我都快忘了呢。”

“小泽，你到底都知道什么，你说出来。”封沉的直觉告诉他，颜泽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没事，你不必知道。”颜泽慢慢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二哥，你应该先去宫里的，毕竟，先来我府里，礼制不合，宫里那位会有意见的。”

“我先走了。你保重。”封沉自然明白，这次他回来，一定要保护唯一的弟弟。

启月皇宫

“参见皇上。”封沉还是喜欢江湖，不必有这么多繁文缛节。

“二哥，快快起来。”颜叡笑着前去扶起封沉，“兄弟之间不必这么客气，这么多年，终于回来了。”

“谢皇上。”封沉依旧不卑不亢的谢恩，君臣之间疏远的距离还是要有的，分寸才是最重要的。

“二哥，不要这么拘礼，咱们兄弟之间还和以前一样。”颜叡似乎是成长了，没有了之前的年少轻狂，反而有了少年老成的感觉，“赐座。”

“君臣之礼还是要有的。”封沉也不再拘礼，坐了下来，“八年之约约期已满。皇上您有想法了？”

“二哥，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有想法。”颜叡眼神坚毅，封沉恍惚间觉得颜叡身上有一种父亲坚定的那种感觉，“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父亲的遗憾，我得完成。”

“你想过后果吗？”封沉认真的看着颜叡，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后果，重要吗？”颜叡的神情暗了下来，眼神空洞，“二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的。”

“皇上，您贵为九五之尊，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为民考虑。”封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多余，很假。

“二哥，自己都觉得假吧。”颜叡笑着，“很多想说的，想做的，都不能随心而欲了。”

“皇上，一国之主，自然可以凭心而动。”封沉特别不喜欢颜叡的这种无奈，一国之君，定要有所牺牲，有所奉献。

“二哥，不说这些。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的吧。”颜叡用肯定的语气问着，“应该与八年之约有关吧。”

“是，夜郎得到的情报，新罗欲合并南扶等国，而新罗背后的势力是启月。”这似乎都已经是各国心知肚明的，不过所有的国家都在观望，或者说，都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可以不再怕夜郎的契机。

“是。”颜叡并没有否定，慢慢的站了起来，走下伏案，“这么多年，不光是启月，其他各国都有相同的感受，凭什么都要受夜郎的制约，亦或者说，夜郎真的有那么强大吗？”

“制约难道不好吗？”封沉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心都有些动摇了。

“制约好吗？每个国家表面似乎都很风平浪静，但实际呢？有的国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的国家即使没有战争也民不聊生，苦不堪言。”颜叡走到封沉面前，“二哥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偷偷去过边境的村庄”

边境村庄，与大齐比邻的村子，由于各国的法度不同，有许多大齐子民苦不堪言，欲想成为启月子民而不惜生命的代价。

“可是，现在不同了，各国可以互通啊。”封沉疑惑道。

“互通的前提，你知道吗？”颜叡苦笑道，“对于互通，你又了解多少，或者说，你又能管的了多少？”

“这，未曾考虑过。”封沉有些不确定了，毕竟他已闲云野鹤很久了，这朝堂的事，他虽知，但夜郎的规矩，不闻朝堂事。

“夜郎，只知制约之道，可这朝堂之道他又知道多少？”颜叡轻哼一声，“草莽野夫，安知鼎足之臣之志？”

封沉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殿前公公便匆忙地来沉王府密报。

“沉王殿下，皇上不见了。留下手书一份。”殿前公公在殿外伺候，到早朝时间便敲门，不见皇上声音，便推门而入，不见皇上影子，只见伏案上留手书一份，沉王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