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懂的？幸福的家庭各有各自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是一样的。不管是千般理由，万般借口，穷是唯一的共通之处。

蔡燊到储物间翻看了一下，大米应该有个二十多斤。白面好像就剩十几斤了，玉米碴子足有三十多斤。

还有一些杂粮，这些粮食通常情况下都是吃点加工点。农民不会攒一大堆现成的米面，那样会招虫子的，老鼠也受不了。

看着一点油渍没有的厨房，连角落都点尘不染！蔡燊连连点头：“能拾掇这么干净，真不错。”

那位少妇脸一红：“我男人在的时候，我在城里帮过厨。店里规矩多，拾掇惯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出去务工的潜在好处了。不只是学习技能，开拓眼界。

更能懂规矩，蔡燊点点头：“那个能不能麻烦嫂子，给我们做顿饭呗？

简单一点，炒个土豆片，炒个白菜片。我看家里也就这两样吧，烙几张饼吧。”

这位还真是不客气，三月初的乡下。还真是青黄不接，实际上还没到二月二呢。

家里已经没有肉食了，少妇迟疑一下：“好的，各位先坐，我先给你们烧点开水喝。”

从始至终，蔡燊看着女人忙活。其他人都一脸的怪异，都以为蔡燊是看上人家小媳妇了。

不得不说这小媳妇还是很有风韵的，不是别的。在乡下，绝大多数人打扮随意，这位却打扮的非常干净。

衣着很朴素而且是素颜，偏偏的就像是空谷幽兰一般。女子干活非常麻利，处理食材干净的令人发指。

有那么一瞬间，蔡燊怀疑小女人有洁癖。看看那块抹布，比绝大多数家庭的手巾都干净。

半个多小时，几张饼四个菜一个汤，已经上桌了。炒个土豆片，捣一个土豆泥。还有个土豆丝儿，白菜居然是凉拌的。

最简单的菜肴，做出来的菜却香味儿扑鼻，蔡燊赞不绝口：“好非常好，老实说，我有个想法。

我注意到学校三十多个孩子，其中有二十个是走读的。他们的午餐带着实在是不方便，能不能把他们的午餐安排在这里？”

啥意思？那娘俩呆住了，小媳妇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去：“在在在这里吃饭？我们啥都没有啊！

碗筷盘子盆都不够用，更没有桌子凳子。还有消毒柜冷藏柜，也没有相关手续……”

老支书也有点犯傻：“您在这里让她做饭，就是看看她的手艺？如果在这里安排饭点儿，那需要多少钱啊？”

不只是村支书有点迷糊，其他人也没想到。蔡燊在这里吃第二顿饭，居然是要帮学校搞一个食堂！

听上去很简单，实际上那是相当的麻烦。虽然远远不及未来，各种手续各种规矩，限制多多。

但是只要涉及到学校食堂，麻烦还是不少的。对此蔡燊很清楚，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做！

见蔡燊老神在在，村支书苦笑连连：“一个娃娃一顿饭就算三块钱，二十个人一顿饭六十。

一个月二十天，那也是一千二百块钱呢。村里承受不起，老百姓也拿不出，她们带饭毕竟不用拿现钱。”

这话没毛病，在农村就是这样。但凡是家里有的不用花现钱的，老百姓就认定那是省钱了。

至于说在外面花几块钱，吃个饱吃个好，那都是浪费。老支书看来，蔡书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蔡燊笑了：“其实我们可以搞一个午餐补助的，不过现在呢。我们不必要去管那些，这个饭点儿一定要成立。

刚好刚刚开学，这个政策要告诉学校老师，通知到每一个学生家长，告诉他们孩子在这里免费用午餐。”

至于说粮食材料由镇里面提供，确切的说由我个人提供，毕竟这里是我负责帮扶的村子。”

真的假的？大家面面相觑，就算老支书不算那笔账。在场的各位也都知道，这是一笔长期巨额的支出！

一个月一千二百块，那是小菜儿书记的月薪。如果仅仅是一个月也就罢了，咬咬牙谁都能一次性付出。

问题是这些娃娃一波又一波，小菜儿书记打算帮扶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亦或终身？

大家面面相觑，村支书忍不住问：“蔡书记您确定？您不是说您一共要负责，十五个村子吗？就算每三个村子一所学校。

那也是五所学校了，一所学校一个月一千二百元，五所学校就是六千。一年八个月上学，那也是五万块钱了，您受得了吗？”

没想到老先生算账一流，实际上这还是规模最小的学校。毕竟第一次下来，选择的就是最贫困村庄。

也是人口最少的！蔡燊叹口气：“一个人花钱是不会长久的，回头镇上会搞企业，同时也鼓励村上搞企业。

然后争取每个工人，每个月提供五百分之的工资，来帮扶各学校。或者是从各企业上缴的盈利中，提取百分之十来帮扶各学校。”

真的假的？不只是村支书难以置信，其他人也不敢相信，感觉小菜儿书记太异想天开！

倒是村支书抓住一句重点：“您是说鼓励村里办企业？我们村能办什么样的企业呀？”

笑了笑，蔡燊道：“其实有一个简单的村办企业，就是搞一个冲压机厂，简单的很，买两个二手的。

甚至是大企业淘汰的小型冲压机，就能生产一些纪念章之类的，只要买了模具就可以生产。”

这么一说，赶回来的村主任和村会计都眼睛亮了，两个人都是在外面打过工的。

村主任忍不住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牵头，我还能拿出一千多块钱入股。”

只有一千多块钱吗？蔡燊苦笑道：“就算是买二手设备，加在一起也不过三两万块钱。倒不是希望你们拿多少股本金，而是希望大家。

都能在企业经营中赚到钱！我可以替学校入股三分之一，剩余的钱你们自己筹措。这三分之一就是未来给学校支出午餐，以及其他学费的。”

嘘！如果村办企业真的搞起来，似乎这项帮扶政策，还是有希望的。

刚刚听蔡燊描绘的蓝图，洪凯还真的不敢信。不只是支出太多太持久，关键是蔡燊能在春申镇呆多久？

村支书竖起大拇指：“蔡书记，我太佩服您了！之前您说的，一个人帮扶的确不太可能现实。

但是如果入股这家企业，就等于给学校养了一只下金蛋的鸡，我相信这家企业一定能红红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