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被迷的有些脑袋空白的席氿寒下意识喊道，下一秒呼吸就被夺走，有些迫切的吻接踵而至。

不是令人窒息的深吻，而是一下一下的碰触缠绵。

她的目光亮亮的，像是能燃起火焰，又好像水波粼粼，闪烁着情意连绵，纠缠不清。

“唔，别……”

他低声喘息，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化作悸动的荡漾，流窜在四处作乱，细密绵麻的电流在尾椎消失，又不知何时出现在心脏处传递四肢，循环往复。

“再叫叫别的？”

桃花抵住上腭，满含期待，她是女人，自然更喜欢听他换另一样称呼——

“夫……夫人。”

席氿寒目光躲闪，耳朵烫的通红，说完脸上越发难为情，肉眼可见的变作羞赧的红晕。

在清冷狭长眼角处晕染开，只会更加惑人。

让人发出感慨——哦～那好似无情无欲的少年，被她逗弄的落入凡尘，一点点沾染上属于她的气息。

沦陷，挣扎，在罪魁祸首面前露出最脆弱的模样，散发出求救的目光。

“夫君，今日——你自己努力可好？”

桃花声音甜美，有意上扬的语调带着引导，指引他落入圈套。

不知何时，他已经半露全貌。

早春的风还是有些冷的，只是胸膛被捂的升起暖意。

说是捂。

倒不如说像是制作面食一般，在揉捏的工序上反复，时不时还品尝几口，一点也不安生。

“嗯……”

他把脸藏进她的肩侧，低低地应上一声，找不到反抗的余地。

初时还好，可渐渐地还是力不从心。

一点一点的瘫在桌上，一举一动都被操纵。

外面的天色一晃一晃的。

从白到黑，记不清自己唤了几声，只知道停不下来，出声只会得到更凶狠的报复，连带着吱呀的响动。

他噤声。

安安静静的升起又落下，眼睁睁的瞧着日落，

和日不落。

——

最炙手可热的新晋贡生早已娶妻，而且感情甚笃的消息无声飘洒，只是霎时就传遍整个京城。

起初是因为一位学子邀请的众人踏青，玉面郎君欣然赴约，在喝醉酒之后高歌自己与爱妻的伉俪情深，喋喋不休。

不等众人揶揄起公主招驸马的传言，那人就逮一个说一次自己的爱人。

如仙神一般的容颜，与众不同的气质，才华横溢的优秀……和最最最重要的，来自灵魂一般的共鸣。

“我姜桃花！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如今高中，定要接她来京城享福，一生一世一双人，生生世世不相离。

……”

醉言醉语，竟透着一介自己才子，能够高中才觉得自己得以相配的意味！

对此。

当事人之一还一无所知。

席氿寒过完年就给席氿霜又去过一封信，之前他们在云杭郡居所不定，所以没有回信。

现在有条件，自然是要互通有无。

随着席氿霜书信的阅读，他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彻底消散。

把写了一半，由于事情紧急而需要席氿霜这个身份作为桃花妻子，和事后尊重她意愿补偿或归还身份的信烧掉。

再度起笔，不尽相同的内容跃于纸上。

兄妹二人对调换身份之事极为契合，但她说的想要参与科考，远没有想象之中的简单。

席氿寒不是反对，只是将其中利害一一剖析，把最终选择权交还给妹妹。

“写什么呢？”

参加完踏青聚会的桃花来到屋中，双目清明，步伐稳健，哪有被那些学子送回来时的神志不清，满嘴爱妻。

“妹妹的回信——这里还有小环的。”

小环能说的自然是府上的情况，桃花打开一看，有不少说和席氿霜的友好相处，地位直逼她这个前小姐，现少爷。

“妹妹很厉害啊！你看，宅里铺子里，都能琢磨一二，和小环相得益彰。”

那些人起初的看不起女子，被小环和席氿霜两人接二连三的打击，行动上不再有什么小动作，只在嘴上逞强。

“小…少爷，那些男子当真讨厌，比不过还嘴上不饶人，小环真想狠狠打他们的脸，揍一顿连带着口舌之欲也治理一番！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我想少爷一定很想看吧，可惜小环手笨，不能描摹出几分样子来，不过我请夫人……”

后面是嘘寒问暖，以及一张席氿霜代笔的桃花图。

树下，小环看着她紧闭的房门似在叹息，那一笔一划好似连思念也描绘出来，传递到眼前。

“这丫头。”

桃花看着画，只觉得沉甸甸的。

“嗯，你看这个。”

席氿寒把信递过去，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封家书还有桃花的一份。

她接过。

“……若不愿给你个名分，不要退让……”

“咳。”

席氿寒轻咳一声。

桃花没了声，只是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扩散，看着他犹如调戏良家妇女，眼神暧昧却不会让人反感。

“叫你给我吹枕边风呢，夫君。”

他轻易的被撩拨起心弦，好在面色不变，依旧如故。

“嗯。”

简简单单的回复，他企图不动声色的揭过这件事。

“那你，吹不吹啊？”

桃花不依不饶，还带上几分挑衅，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像是思索着如何‘被’吹枕边风。

“这…我还是给夫人跪下好了。”

席氿寒一本正经的回答，然后在桃花逐渐弯起的眼眸中品味到几分不同寻常，在心中复读一遍后。

耳朵染上绯红。

他绷着脸，企图拯救。

“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哪样，是那样还是哪样，哪样还是哪样？”

桃花摊手，自然到刚才都是错觉一样。

直到他露出羞恼的神色才补充道。

“是你的话，这样那样都可以的哦～”

嘻嘻。

——

公主招驸马的流言终究只是流言，殿试上桃花表现出众，最终以一表非凡的样貌，定下探花之位。

走马游街，惊艳众人。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六公主玄柔望眼欲穿，可最终也只能见翩翩少年郎消失在眼前。

“我倒要看看，他的妻子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么好！”

玄柔拧着帕子，芳心碎一地后化作不甘。

她好不容易让父皇同意，只要那人能考上贡士就指给自己做驸马，不成想那般年轻的少年已有妻子！

贵为公主，总不能做妾或继室。

她回想起偷溜出宫，对桃花偶然的惊鸿一瞥，心里的不忿更深了。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尤其是对大多数能得到的人来说，得不到的就更加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