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很爱你，是你先不要我的，西弗勒斯。’

艾薇从黑暗的花园走向灯光刺眼的宴会厅，忍着不适，不让自己的目光躲闪，灯光像是把他们分成了两个世界。

艾薇知道这件事不是西弗勒斯的错，只是那一幕让她想起了以前，从前莉莉也是那样挎着他的手臂，看上去一脸无辜，然后就听到西弗勒斯说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分手吧’，他甚至不愿和她多说一个字。西弗勒斯给她上了一课，那就是她再聪明，也比不过有些人一个单纯的眼神，他自觉污浊不堪，配不上莉莉，但和她这样恶毒的人在一起，伤害起来倒是无所谓。

这段时间和西弗勒斯在一起她很开心，这种开心能似乎冲淡的其他情绪，可那些回忆就在那，不疼不痛，却不代表不存在。也许她的做法有些过激，西弗勒斯怪她也无可厚非，但被抛弃过，她怎么能不防备着有人影响她的感情？又怎么敢全盘托出？这就是她撒谎的原因。

......

‘啪！啪！’克劳奇拍着手，从一处角落走了出来。“真是精彩，斯内普，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艳福。”

“克劳奇？你跟踪我。”西弗勒斯眼底闪过诧异，他没想到克劳奇会亲自做这样的事。

“别说的这么难听，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不过说来也巧，就这么一次，还真让我遇上了大新闻，不过你和卡尔特？什么时候的事？”小巴蒂笑出了声，斯内普一直让人抓不住把柄，这次可算让他等到了机会。

“你看到了又能怎样？”西弗勒斯没兴趣继续和小巴蒂交谈，转身准备离开。

“克拉布是卡尔特杀的吧？放心，克拉布已经死了，我不会蠢到会为一个死人伸张正义。”小巴蒂笑着站在原地，看着西弗勒斯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变得扭曲起来，主人曾警告过他不要动西弗勒斯，但现在西弗勒斯欺骗了主人，或许根本不用他来动手，西弗勒斯就能吃尽苦头，或者他可以先收些利息。

艾薇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喝酒，眼角的余光看见西弗勒斯走了进来，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拿过酒杯，喝光了杯里剩余的酒，把酒杯放在艾薇面前。

“我只是想调整一下心情，不会喝醉的。”

“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她也不是我的女伴。”

“我知道，你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又怎么会带女伴？”

“那你为什么还要生气？”

“我不止生气，还很伤心，生气是因为我很在乎你，伤心是因为你的语气让我觉得委屈，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好了。”说着，艾薇又从一旁拿过一杯酒。

西弗勒斯在艾薇对面坐下，看着她喝酒，他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才好，他甚至都没空去想刚刚遇到克劳奇的事情，只想着现在坐在对面的人，以至于失去了以往的清醒。

鉴于上午看到的事情，宴会上，艾薇的祖母一直有注意着艾薇，她和西弗勒斯的互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艾薇看到祖母走过来，看到她看向了西弗勒斯，眼中闪过探究和审视，还带着警惕。

“艾薇，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虽然祖母对艾薇说着，还是止不住的打量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是西弗勒斯顶不住艾薇祖母的打量，起身介绍。

“我知道，听说过你。”祖母的语气并不好，卡尔特也是纯血世家，总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对食死徒的内部成员总是了解一些的。

“我今天不回去，祖母。”艾薇也站起身打断了祖母的话，祖母倒是也没坚持，只说了句照顾好自己，就离开了，艾薇知道祖母是碍于西弗勒斯的身份，才没有多说什么。

......

西弗勒斯牵着艾薇的手，往蜘蛛尾巷的方向走着，因为艾薇刚才想去看看琳赛的房子。

“西弗勒斯，你想过之后巫师界会怎样吗？

食死徒疯狂，你清醒便是错了，魔法部腐败，你一尘不染，就是他们的敌人，大家都自顾不及。”

......

第二天，半个月未联系的詹姆斯又寄信过来，信上说，邓布利多校长想见她。艾薇索性收好了那天借来的书，去了波特庄园。

“稍等一下，艾薇，邓布利多校长一会儿就会过来了。”詹姆斯说着，递给艾薇一杯茶，看起来是他自己泡的，卖相并不算好，看了看时间，是她来的早了些，就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邓布利多校长很守时，见到艾薇就和她聊起了她外公，但也委婉的提出了想让外公继续任职的想法，否则校董那边的施压，下一任的魔药教授就真要变成一位食死徒了。

“感谢您的信任，但我还没加入凤凰社，您的要求我可以拒绝，我只是很好奇您为什么想见我？”

“因为我看的出来，你不会是一个食死徒。”邓布利多的眼神永远是睿智的，似乎能看透人心，但艾薇已经毕业，不再需要顾忌那么多。

“但我的选择有很多，校长。”艾薇笑笑，她不想让这位老人尴尬，又开口道：“邓布利多校长，我想问您几个问题，希望您不要介意。”

“当然。”邓布利多痛快的点了点头，示意艾薇可以提问。

“杀了黑魔王之后您想怎么做呢？整顿巫师界？还是什么都不做。黑魔王死后一切就会万事大吉吗？魔法部的腐败等等以后的种种，您有什么想法？还是您觉得这些都和您无关？”

“不，艾薇，它和每一位巫师都有关，只是我不能左右别人。”

“邓布利多校长，您当然能左右别人，只要您想。”

“那样我又和汤姆有什么区别呢？艾薇。”邓布利多笑笑，艾薇的执拗，让他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有区别，您不是他，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要知道，人很复杂，是无法界定好坏的，如果我经历了汤姆经历的，或许我也会成为下一个他。”邓布利听到艾薇给予的肯定只是慈祥的笑笑，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故事感。

邓布利多的话让艾薇沉默了半晌，她没想到邓布利多竟然能理解黑魔王，理解自己的敌人。

“.....也许您说的对，说到底您和黑魔王只是三观不同罢了，您敬畏天理，他崇拜权威，您站在良知这边，他站在赢者那边，您为巫师界做出的努力是为了人们理想的生活，他努力是为了巫师能够成为人上之人。我不知道如何评判谁对谁错，于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