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是华夏仿造的泰山北斗。

关于造假，他有绝对的发言权。

“你把照片发给我看看。”姜老听我说完后道。

“楚然在旁边吗？”我问。

“她在的。”

我用手机拍了几张画在强光灯下的照片。

用QQ发给了姜楚然。

过了一会儿，姜老打电话过来。

“这幅画在边缘位置的阴影，确实不对劲，但是否修补过……这不好说。”

“按逻辑，修补这种名家画作的人必然是顶级高手，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而且你这照片太模糊了，我要看实物才能下结论。”

没见到实物，姜老也不能确定。

秦火有些担心：“咱们一定要弄清画有没有修补，否则就不能上拍卖会！”

“万一出了岔子，那就是大事！”

我说道：“你把画给我，我需要安心研究一下。”

“给你？”

秦火表情诧异。

“我等下挑完货后，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检查一下。”

“不要有任何人打扰。”

“如果秦姐你不放心，可以找人在门口守着，都行。”

秦火有些尴尬道：“不是不放心。”

“哎……好吧！”

“我会派两个好手在你房间门口站着，保护你和画的安全。”

我点点头：“那样最好。”

小樱撇了撇嘴想说话，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对她使了个眼色。

等秦火稍微离得远一点。

我对小樱道：“几千万的画，她能交给我单独鉴定，已经很给面子了。”

小樱有些不满：“切~她这是把你当什么了？”

“当贼防着？”

我无奈开口:“我跟她就见过两次，她不能完全信任我是正常的。”

我苦笑道：“别忘了，这是咱们找秦家帮忙！”

小樱捋了一下青丝问道：“咱们能不能……把它按照修补过的画卖？应该也能卖不少钱吧！”

“不行，压轴拍品必须是全场最珍贵，品质最好的。”

“如果宣布它是修补画，藏家会怀疑京津公司没有实力，那还不如不上拍呢！”

小樱若有所思的点头。

花了两个多小时，我挑出二十多件适合拍卖的藏品。

剩下的，让秦火运回去。

我揉了揉太阳穴，在两个秦家安保的“护送”下，回到房间。

锁上门，我掏出电话。

“姜老，现在我旁边没人了。”

“您可以告诉我了。”

姜老说：“你去拿一个照相机来，把图片拍仔细一点，我刚才突然有些思路了。”

我疑惑说道：“刚才，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老淡淡一笑：“天字堂和地字堂，想在关中站稳脚跟，秦家是绕不过去的。”

“你怎么就能肯定，秦家没有他们的人？”

听到这话。

我心里一惊。

姜还是老的辣。

姜老肯定发现了什么。

“这幅画很重要，天字堂想要打败地字堂，这幅画才是决胜关键。”

姜老缓声道。

“如果刚才我告诉你，你肯定当着大家的面验证，现场辨出画是否修补过。”

“万一这些人里，有地字堂的内鬼，怎么办？”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老说的对！

一旦拍卖会开启，天字堂要是没有人气，任天保不准迫于压力拿出拍卖。

必会被对手疯狂的攻击。

说天字堂以次充好。

天字堂的信誉，会遭受灭顶之灾。

举行这种大规模拍卖会，相机自然极多。

任天很快送来了。

我仔细的用强光照射，拍照出阴影部分，发给姜楚然。

这次姜老很快给我打了过来。

“这幅画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的猜测也是正确的。”

“是这样的……”

姜老和我聊了很久。

说了不少书画鉴定的诀窍。

我听后恍然大悟！

对于他这种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来说。

寻常的人想要得到一句指点，那是难上加难！

正所谓，道不传六耳！

道不轻传，轻传不为道！

姜老毫无保留的告诉我，其实也是把我当自己人。

“现在拍卖品有了，可是买家不够啊。”

“地字堂在关中扎根的时间，比天字堂长得多。”

“就算我们这边有好东西，也不可能赔本赚吆喝，还得人来捧场……”

我抓耳挠腮，一连抽了三四根烟，都没有头绪。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

之前秦家，我收到了许多名片。

那些名片的主人，都是拍卖会的潜在客户！

我松了口气，带着画大步流星的出门。

把门外的两个保镖吓了一跳。

他们仔细的把屋子检查了一下，然后问我去哪？

我说：“去找秦火！”

运来的藏品已经被安保集团运回秦府。

秦火和任天正在酒店大堂，商量拍卖会的事。

身边都是秦家的人。

“画可以上拍，起拍价就两千五百万吧，作为压轴拍品。”

我对任天道。

秦火皱眉：“你确定？万一要是有人说这画是修补过的，我们怎么办？”

“这画……修补过？”

任天脸上浮现一抹犹豫。

我理解任天。

拍卖行对货物的品质把关必须要相当严谨。

这个圈子很小，一旦出问题就会人尽皆知。

京津公司长期积累的信誉，必然毁于一旦！

“我也不确定，但这画不是强光照射的话，根本不明显。”

“就按我说的做吧，没人会注意的。”我说。

秦火的眼里流露出一抹失望。

她摇头道：“师父对罗把头极为看重，没想到你竟是沽名钓誉之辈，欺世盗名之徒！ ”

“不负责任！”

我深吸了一口气。

心道，不是我不负责任啊姐姐。

是你带来的人可能有内鬼！

我想用这办法，把内鬼引出来。

经历了任天在赵虎身边安插鹰钩鼻男子的事情后。

我发现关中这趟水很深！

我把手放在任天的肩膀上，用力的捏了一下。

任天抬头，疑惑的看着我。

可很快，他改口了：“我们现在的拍品、人脉都不及地字堂，那就只能走一步险棋。”

“我同意罗把头的意见，咱们把它当压轴品上拍。”

听到这话。

秦火带来的秦家众人，一个个露出骇然的脸色。

他们也没想到，任天居然敢拿公司的声誉做赌注！

……

回到房间后，我把怀疑有内鬼的事情告诉任天。

让他告诉秦火我的目的。

任天赞同道：“我能在赵虎身边安插人，黄无敌肯定也能在秦家内部安插人。”

“放心，在这件事上我无条件相信你。”

我笑道：“为什么？”

任天露出笑容：“很简单，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一战若是输了，会里的墙头草，就会倒向冈部仁一的队伍。”

“甚至我的属下都会脱离掌控，阴奉阳违。”

“到时候整个华夏都是他的人，你能逃到哪里？”

我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

这一战，不能输！